“我知道你不是韩秋芙。真正的韩秋芙死在了前年冬天,她生得也不美,虽然熟悉她的人都已经被孙奇杀了,但她活了十七年,见过她的人不少,找几个人证并不难。”
“原来你都查出来了,”韩秋芙并不慌张,“你赢了。”
她原本就没有生路可言。
成了,她活不了,不成,她也不活了。
不过功亏一篑,多少有些失落。
“我来,并非是为了揭穿你,只是为了告诉你,我不是你该报复的人。”
“哼,”韩秋芙冷笑,“你知道什么?”
萧重弈瞥她一眼,压低了声音道:“我知道你本名温漾,是凉州知府温远山的女儿,温远山因为军马案被抄家灭族,是孙奇偷偷救了你、养大了你。”
“什么军马案,我从来没听说过。”
“孙奇应该是告诉你,此事与母后有关,所以要进宫争宠,要害我,要害母后,”萧重弈缓声道,“我为何被废?是因为私铸钱币和冤杀忠臣这两桩案子,这两桩案子做得干脆利落,你觉得,朝野上下,谁才是炮制冤案的高手?”
韩秋芙一直神情自若,直到此刻,她才猛然一怔。
“不……”
“你进宫时日不短了,应该很清楚母后的为人。”
“伪善罢了。”
萧重弈听到她如此回应,蹙眉道:“温漾,你不要冥顽不灵,连京城里的黄口小儿都知道东厂是什么货色,你却认为他们是好人?”
韩秋芙的手微微颤抖,没有言语。
“既然你咎由自取,那便与人无尤。”
见萧重弈走出凉亭,韩秋芙忽而抬头,猛然追了上去。
“你说的这些,都只是你的猜测!”
萧重弈见她神情激动,眼中似有悲愤,想了想,还是道:“确实是我的猜测。”
“哼。”韩秋芙冷笑,“没有真凭实据,我凭什么信你?”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爹蒙受冤屈,以孙奇东厂督主的身份,翻案不是轻而易举吗?这案子当年是东厂查办的,如果真是母后陷害,他为你翻案,又能扳倒母后,一举多得的事情,他为何不做?”
萧重弈低声质问,问得韩秋芙哑口无言。
“如果真是你说的这样,如果真是……”
“他留下你,只是因为你是个美人胚子,让他觉得奇货可居。母后想陷害你家的事,他是不是在你进宫前才告诉你的?”
“是……”
萧重弈一语中的:“他以前不说,只是因为还没想好,要让你对付谁而已。”
韩秋芙还没开口,忽然听到一大群人匆匆而来的脚步声。
抓奸的人来了么?
“你现在还来得及按照孙奇的计划行事。”
按照孙奇的安排,不管萧重弈碰不碰他,韩秋芙都会脱了衣裳去拉扯他,即便拉扯不住,也要大喊大叫,让所有人都听到萧重弈在侵犯她。
韩秋芙垂眸不言。
萧重弈眸光微敛,身影一晃,飞快地隐匿了身影。
孙奇埋伏了轻功绝顶的高手在附近,但萧重弈知道,这些人此刻不会阻拦他。
因为韩秋芙中止了计划,没有脱了衣裳缠住他。
既不能给萧重弈定死罪,那着实犯不上把韩秋芙这颗绝妙好用的棋子毁了。
“韩美人,你好大的胆子!”
听着呵斥声,韩秋芙迅速收敛了方才流露出的神情,冷眼转了过去。
来者以温贵妃为首,姚妃和其他本该在殿内守岁的嫔妃都来了。
方才有人进来告密,说韩秋芙在流月园的梅林里私会男人。
韩秋芙得宠后嚣张跋扈,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早就被宫中嫔妃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听闻她私会男人,众人都坐不住了,立时便往流月园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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