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蔚兰吸了口气,抬眼望着他:“世子夫人说傅大人跟我之间暧昧不明,她希望我能有自知之明,往后跟傅大人不要再来往。”
傅温书脱口问:“这是几时的事?”
“腊月里的事。”
“她……她居然跟你说这样的话,实在是……”从前镇定自若的傅温书,忽而乱了方寸。
“哇——”
前头的匠人奋力挥捶,击打出了巨大的铁花,火花四溅,在半空中绽开成星星点点,足足冲到了几丈高,因着离得近,比观焰火还要惊艳几分。
灯市上一下就璀璨起来。
沈蔚兰看着在半空中绽开的铁花,心中的勇气更盛。
“世子夫人说的那些话,是误会吗?”
是误会吗?
穆亦瑶会做这样的事,傅温书不算意外,但沈蔚兰问的这句话着实让傅温书惊讶。
沈蔚兰……沈蔚兰在问他?
他胸膛的心在狂跳,猛然抬头看向沈蔚兰。
她并未躲开他的目光,依旧定定望着他。
皓月当空,彩灯绚烂,她的双眸顾盼流波,丝毫不逊于皓月和彩灯的光辉。
她在问他?她在问他!
傅温书想要开口,却是喉咙艰涩。
一瞬间,许多画面浮起。
两人相识不久,却经历了不少事,当然,所有的画面中,有一个人,无法忽视。
夜风吹过,沈蔚兰头上的簪花和耳畔的银坠都在随风晃动,连鸦羽似的睫毛亦微微颤动。
他自以为一切都掩藏得很好,也以为一切可以当做无事发生。
但沈蔚兰……竟然在问他的心意?
一向有城府、有谋算,胸有成竹、进退得当的傅温书在这一瞬间被打得七零八落。
他根本不知道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
“我……”
他根本开不了口。
“原来是误会。”沈蔚兰的睫羽扑闪了一下,方才流露出的神情迅速收敛,脸上重新挂起得体的微笑,“既是误会,我不会放在心上,傅大人也不必在意。”
“不是这样的。”
“我还有些事,先告辞了。”沈蔚兰说完,飞快地朝旁边走去。
“等等,你等我把话说完。”
傅温书忽而清醒过来,紧跟着追了过去。
今年的灯市横跨小月河两岸,沈蔚兰走街市上逃开,径直到了河边。
刚才的话,刚才的事,实在出乎她的意料。
她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清静。
“蔚兰,你先别走,等我把话说完,好吗?”
*
“咦,那不是姑娘吗?”
雅竹、春草和暗风也挤在人群里看打铁花。
春草看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意思,便东张西望,竟然看到沈蔚兰站在对面人群的外围。
雅竹闻言,也望向沈蔚兰:“姑娘也真是的,口口声声说不爱凑热闹,结果还是来挤着来看打铁花呢。何必一个人走着,不如跟我们一起。”
“姑娘不是一个人啊,木月跟着,而且……”暗风长得高,眼神也最好,“傅大人跟老板一起呢。”
“傅大人?他在陪姑娘看灯?”雅竹眼睛一亮,果然看到沈蔚兰身旁的男人是傅温书。
见雅竹一脸兴奋的样子,春草问:“傅大人是不是喜欢咱们姑娘呀?”
“别胡说。”暗风忙道。
雅竹嫌弃地看他一眼:“你懂什么?我是最了解姑娘,她呀……”
说到这里,雅竹意味深长的眨了眨眼睛,卖起了关子。
“她怎么了?”暗风追问。
“你一个叛徒,少问东问西的。”
春草直愣愣地望着那边,“我感觉也有点事,姑娘和傅大人根本没看打铁花。”
而是……互相看着……
“雅竹姐姐,你说我们姑娘能嫁进侯府做夫人吗?”春草不禁担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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