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蔚兰转过头,见十数步外,穆亦瑶和侯府的三位姑娘站在那里。
不知道为何,看到穆亦瑶,沈蔚兰心中浮起一抹不好的预感。
下一瞬,萧重弈目光阴森地瞥了来人一眼,笑得不怀好意又肆无忌惮:“自己人?谁跟他是自己人?什么人会觊觎自己人的女人?”
傅温言微微一愣,目光落在旁边的沈蔚兰身上。
“沈姑娘是……其中有些误会。”
“萧重弈,你快让暗月放开我。”沈蔚兰预感到他要说什么,忙开口打岔。
傅家的事与她无关,但今夜的纷争由她而起,她不想这个本来就复杂的事情搞得更复杂。
萧重弈听到她的声音,缓缓转过头,却是寒如冰霜。
沈蔚兰口口声声有话要说,说到最后,又是想替傅温书遮掩么?
“傅温书惦记他嫂子多久了?傅温言,你跟我一样,就是傻子!蠢蛋!被自己的兄弟偷了女人也什么都不知道。”
空旷的小月河边,萧重弈的声音听得格外清楚。
傅温言怔在那里,遥遥回望向穆亦瑶,半天没反应过来。
他的手还挡在傅温书的肩膀上,只是突然之间丧失了力气,猛然捶了下来。
其他人的目光都从刚刚打斗的两人身上转到穆亦瑶身上。
穆亦瑶的身子微微颤抖,双手紧紧捏着自己的袖口,她竭力想维持从容和体面,然而傅温言的目光望过来,令她只觉得难堪。
她再也无法站在这里,转身朝旁跑去。
“嫂子。”傅幼薇着实震惊,又着实无措。
二哥喜欢嫂子?
从前二哥在家的时候也不怎么跟嫂子说话,后来外放做了县令,更是毫无关系,怎么会呢……
“薇薇,你们先去找大嫂,一起回侯府。”傅温书忽而开口,“跟娘说,我和大哥晚些回去。”
“好,好,”傅幼薇带着两位姐妹,急忙去追穆亦瑶。
“大哥,”一切疮疤被捅破,傅温书反而有了一种轻松,“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
傅温言看了一眼弟弟,点了下头,一起离开了河边。
风雪依旧,远处的热闹也依旧。
但沈蔚兰的眼前只剩下满目疮痍,感觉疲惫和无力。
她抬眼看向萧重弈,“你满意了吗?”
“我满意了,”萧重弈反问,“沈蔚兰,你满意了吗?”
“让暗月放开我。”
“放开她。”
暗月松开了对沈蔚兰的钳制。
沈蔚兰转身离去。
风雪依旧很大,河边积了不少雪,行走不易。
沈蔚兰一步一个脚印往前走着,鲜红的披风在雪地上拖曳。
萧重弈就那么看着沈蔚兰往前走。
既是她走得那样蹒跚,可仍然一点一点的在远离他。
眼看得沈蔚兰的身影要消失在视线中,他忽而飞奔上去。
“姑娘。”雅竹和春草见沈蔚兰独自走来,赶忙上前去扶。
还没说上话,便见萧重弈踏雪追了过来。
“沈蔚兰。”
她回过头,手上提着的宝塔灯晃悠了几下。
萧重弈看着那宝塔灯,想起他今日来灯市的缘由。
他寻她,原是为着灯火婵娟时,月色逐人来。
却不想蓦然回首,她却在旁人的身边。
“公子,你的手出血了。”
气氛僵冷之时,忽然有人从旁边走上前,关切地看着萧重弈。
“怎么伤成这样?”
段清澜说着,回过头怨恨地看向沈蔚兰。
这些日子以来,她跟“萧重弈”相处得不错,时常送吃的过去,不时能说上几句话。
上元节,她本想去柴房找萧重弈一起来灯市的,不想去晚了一步,柴房里已然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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