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重弈被废之后,的确有一年时疫很严重,朝廷下令封死了两座城池,才将时疫灭绝。
困在这两座城池里的人,自是没了性命。
“可打听到朝廷要封哪座城了吗?”
暗风道:“平州。”
最先闹起时疫的就是平州。
平州……
沈蔚兰忽而抬起头望向暗风:“是不是靠近肃州?”
“对,这两城相邻。”
“遭了!”
前世被官兵封死的两座城,正是平州和肃州。
沈砚迟迟没有回来,莫不是染了时疫?
虽然上一世直到沈蔚兰死的时候,沈砚都平平安安的,但这一世发生了诸多变化,万一沈砚……
沈蔚兰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回想当时的情形。
她记得,时疫来势汹汹,感染时疫的人连日发烧,浑身遍布红疹,水米无进,直接烧到人都没了。
因着生出的疹子鲜红耀眼,太医将此时疫命名为火疮。
百姓受灾,朝廷派太医院前去平州治疫,却接连折损了几位御医。
不得已,朝廷下令封锁了平州和肃州,有胆敢出城者,直接射杀。
锦衣卫和兵马司紧守京城城门,火疮并未传入京城。
沈蔚兰跟其他京城百姓一样,在人心惶惶中继续度日。
至于萧重弈,他看起来对这火疮毫不在意,依旧日日饮酒作乐。
直到三个月后,一名村野游医发现了一味草药,正好对症下药,朝廷这才开启了平州和肃州的城门,可经过了三月,城中百姓已经折损了大半。
那是上万条人命,沈蔚兰区区弱质女流,听闻此消息,也只能唏嘘一声,无能为力。
如果能提前找到那位游医,提前找到那味草药,那么这上万条人命是不是能救活许多?沈砚的危险也就就此解除了。
可是她不知道那位游医的姓名和行踪,该怎么办呢?
沈蔚兰冥思苦想,倒是想到了一点草药的线索。
那会儿她在脂粉铺子里听外地来的客商闲聊说,万物相生相克,火疮自平州而起,解火疮的药也在平州。
他曾从平州路过,死里逃生,说是平州郊外生长了许多,摘了那草药做护身符。
沈蔚兰当时看了一眼,那草药平平无奇。
她实在没有什么印象了。
不过,如果是很常见的草药,那么去平州郊外看看,应该很容易就能发现。
她虽然没什么印象了,若是当真瞧见了,必然能认出来。
该怎么办?
现在平州被官兵团团围住,附近的百姓也都染了火疮,如果现在过去,很可能也会染上火疮。
暗风见沈蔚兰蹙眉不语,开口道:“老板若想派人去接砚公子回京,属下可以前往。”
“不是这样。”沈蔚兰脱口道。
暗风虽是暗卫,可火疮不长眼睛,他并没有见过那草药,便是说是常见的,他也未必寻得见。
她必须亲自过去。
为了沈砚,也为了那上万百姓,她必须去一趟。
她这一世改了命,也该让那些惨死的百姓改一改命。
“暗风。”
“老板有何吩咐?”
“我必须离京一趟,往平州去。”
“不可,”这回轮到暗风脱口而出了。
沈蔚兰见他断然回绝的模样,忙道:“你放心,我不是逃走,其实,我想带上你和暗月同行。”
火疮汹涌,京城被围成铁桶一块,暂且无忧,京城之外,大有水深火热之势。
“如今平州和肃州都被官兵围了起来,此行或有性命之忧,你愿意随我去吗?”
暗风为难道:“不是属下贪生怕死,实在是……主子绝不会同意老板犯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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