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了她?
沈蔚兰有些惊愕。
萧重弈居然说他负了她?
她感觉到自己的指尖止不住地在颤抖。
这种时刻,她应该冷漠些、淡定些,又或者转身离开,不让萧重弈有任何揣测她的机会。
沈蔚兰稳住心神,眼睫轻颤,横了他一眼。
“你和段清澜这些胡说八道的事,与我无关,我还得回去上药,你早些歇着罢。”
她去推他放在自己腰间的手。
这回他倒是很顺从地松开。
沈蔚兰稍稍松了口气,从他怀中抽身离开。
萧重弈看着她往门边走去,看着她开了门,在她要跨门出去的一瞬间,他道:“小兰,你跟她一样,对吗?”
沈蔚兰扶着门板的手猛然一颤,手指捏得生疼。
“是吧,都一样是东宫出来的女人。”丢下这句话,沈蔚兰飞快出了门,反手将房门关上。
她站在门外,想快点离开这里,却手脚僵硬,根本无法挪动。
萧重弈所说的一样是什么?
是说她跟段清澜有相似之处吗?
不,他已经说了,段清澜自称重生者,那么他所说的一样,只能是说她也是重生者。
可她一直在段清澜跟前掩饰得很好,段清澜并不知道她是重生者。
即使段清澜把自己的身份暴露了,也不可能暴露她的身份。
可是……沈蔚兰的心剧烈跳动起来。
段清澜想不到的事,萧重弈想得到。
倘若段清澜真的将一切和盘托出,这一世她跟前世截然不同的做法,萧重弈又岂会猜不出其中的猫腻?
他的算计和谋略,从来都在她之上的。
他当真知道了一切,她该怎么办?
在京城的时候尚且逃不掉,何况是在被官兵围成铁桶一块的平州城?
院门吱嘎一声被人推开。
容蕊和翠儿端着熬好的预防汤药进来。
“沈姑娘,你怎么脸色这么差?”
翠儿一眼望见她面如死灰地站在廊下,顿时关切了起来。
容蕊看着她苍白虚弱的模样,没有说话,亦是蹙眉望着她。
“我没事,就是这些一直日子一直使不上力气,刚刚又有些晕眩。”
容蕊把汤药交给萧重弈的护卫,上前扶着她。
“你刚刚好些,千万不要逞强,明日别去安济堂了。”
不去安济堂,那她岂不跟萧重弈留在这晚园之内?
她正要开口,听到萧重弈推门出来。
“容大夫。”
容蕊点了点头,目光却看向沈蔚兰,她还不知道这位俊逸过人的男子是何人,该如何称呼。
萧重弈道:“在下沈明,是蔚兰的族兄。”
沈?
他凭什么姓沈?
“沈公子。”
萧重弈走上前,朝着容蕊拱手一拜:“听舍妹说,染疫之后全凭容大夫救治,多谢容大夫救命之恩。”
“沈公子言重了,救治伤者原是我的职责,更何况沈姑娘发现了时疫的草药,功不可没。”
沈蔚兰明显感觉到萧重弈的目光落到了自己身上。
倘若之前,她有自信拿说辞含糊过去,但是现在……她只能闭嘴。
“如此。”
“这是刚熬好的预防汤药,沈公子可先服下。”
萧重弈“嗯”了一声,端起汤药一饮而尽,另外两个护卫见状,也跟着喝了药。
翠儿收好了碗,便往院外走去。
容蕊亦朝萧重弈点头,转身看向沈蔚兰。
“我也回院里了。”
她跟着容蕊一起出了院子,听到身后的院门关上。
萧重弈没跟过来?
沈蔚兰稍稍松了口气。
容蕊瞧出她紧张失神的模样,未曾言语。
认识沈蔚兰这些日子,两人相处得不错,闲暇的时候常常聊天,不过沈蔚兰始终没有提及自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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