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晒满了从花市里采买回来的鲜花,春草和灵凡正仔细把簸箕里面那些晒得枯黄的花瓣捡出来。
这是个细活儿,但也特别的凝神静心。
沈蔚兰仔细挑着花瓣儿,没多时便把萧重弈过来的事情抛到脑后。
等到吃过午膳,想回屋小憩时,才想起萧重弈来的事。
房门虚掩着,沈蔚兰推开门,屋里静悄悄的,一个人影也没有。
他走了?
沈蔚兰进了屋子,发觉桌子上摆着一青一白两个瓷瓶和一张纸条。
“小兰,瓷瓶里装着宫中秘药,飞云蔷薇露和玉容白石膏,你可在两只手上分别试试,看看是否有用。”
原来他是来送药的……
沈蔚兰呆了一瞬,瞥向桌上的那两个瓷瓶。
昨夜才抵京,今日便把宫里的药送过来了,萧重弈……
沈蔚兰收起瓷瓶。
罢了,下回再见,再向他致谢吧。
想是这么想,可在那之后萧重弈没再在如意坊里再露面。
沈蔚兰当然也没有功夫去梨香阁找他。
她按着容蕊给的药方调理身子,也认真涂抹着那两种药膏。
身上的红疹虽未消除,但她的身子的确养好了许多,身形丰润了不少,气色也渐渐红润,便认认真真打理起生意来。
如意坊在京城站稳了脚跟,龙虎镖局那边却是乱成一团。
当初镖头和不少镖师染上了火疮,一命呜呼,对镖局的生意打击很大,再加上换了东家,剩下的镖师也都人心惶惶。
沈蔚兰重新召集了镖局的所有人,还愿意留下来做事的,继续留用,不愿意留下来的,给些银两遣散。
镖局有一艘商船,原是走水路送镖送货的,沈蔚兰略一琢磨,便让木月和秦三儿都到镖局做事。
木月却说,若是走水路送镖,派秦三儿一个人盯着就够了。
秦三儿本就是江南的飞贼,对江南的水路十分熟悉,让他管商船的事再合适不过。
只是秦三儿有背叛沈蔚兰的前科,她不放心直接把商船给他。
木月请她不必担忧,别说让秦三儿走镖了,就算让他去劫镖,他也不敢不从。
想想也是,当初秦三儿出卖沈蔚兰的消息挣钱,后来被萧重弈的人抓了回来,恐怕在那边吃了很多苦头。
再回如意坊后老实得不得了,跟着沈砚去地宫也任劳任怨的。
沈蔚兰当机立断,让秦三儿专走江南这条线,木月则总揽着镖局事务,招募和训练新镖师。
她忙着打理生意的这些日子里,朝堂之上也发生了许多事。
先是有人参奏静王在封地强征徭役,逼得良民哗变,再是有人参奏静王有谋反之心,在封地募集私兵、铸造兵器。
奏折上将静王藏匿兵器的三个地方写得清清楚楚,锦衣卫迅速将这些兵器缴获。
再然后,有人揭发静王私铸钱币,却诬陷前太子萧重弈。
一桩桩、一件件,很快都摆在了皇帝的御案前。
铁证如山,罪无可赦。
皇帝很快有了旨意,命锦衣卫和大理寺查抄静王府,将静王萧明承打入天牢。
沈蔚兰从沈砚口中得知此事的时候,惊诧不已。
上辈子,萧重弈的确是在扳倒了静王之后,重归储君之位的。
但那是他费了三年的功夫才做到的。
这一世萧重弈被废还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如此迅猛地抓出了静王所有的罪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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