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蔚兰神情淡淡。
萧重弈看着她的模样,并未多言。
马车辘辘而行,没多时停在了越王府门前。
沈蔚兰下了马车,看着熟悉的府邸,心中感慨。
这里本就是萧重弈初封亲王时的王府,后来他册立为太子,这里便成了东宫。
现在他封为越王,皇帝将这府邸再次赐给他,变成了眼前的越王府。
当初离开这里时,沈蔚兰走得决绝,实没想到还会重返此地。
“小兰?”
萧重弈提醒了她一声,等着她回过神,忽而握住了她的手掌。
察觉到沈蔚兰拼命想把手缩回去,他反而牢牢抓住她。
沈蔚兰手指纤细,手掌软软小小,刚好被他包在掌中。
这样的手,他已经很久没有握过了。
他要牵着她,带她回家。
沈蔚兰心中不虞,抬眼看着他:“我自己会走。”
萧重弈长身玉立,侧头看着她。
不知是看得太久了看顺眼了,还是宫中那些名贵稀罕的药膏起了作用,沈蔚兰脸上的红疹看着淡了不少。
初夏日光明媚,照在身边女子身上,黑白分明的眸子神采照人。
萧重弈忽然记起有一回也是这么站在府门前,沈蔚兰看着天边的晚霞,他却只想看她。
他不愿意松手,沈蔚兰只能由着他,跟着往府中走去。
王府里的一切跟从前没什么变化。
一进琅嬅宫,便有内侍上前跪下问安。
“王爷,沈姑娘。”
声音熟悉,一看居然是小德子。
东宫仆从遣散之后,也不知道他们流落去了什么地方。
沈蔚兰能力有限,能护住悦春阁的人已是不易。
“你师父呢?”沈蔚兰关切地问。
小德子小心地看向萧重弈,见他无甚表情,恭敬朝沈蔚兰回道:“师父他做了好几个月的苦役,身子不太好,主子说让他休养一阵子。”
“如此。”沈蔚兰没有多言。
萧重弈明白她在为长乐担忧。
上一世长乐被罚苦役,又被静王偷偷抓起来严刑逼供,身上落下了残疾,萧重弈起复后仍让他做东宫总管,却终身行动不便。
他想起前世所有事之后,立即有所安排。
长乐是他近侍,早已受过了刑罚,万幸的是,这一世及时送医看药,腿脚还有得救,如今正在东宫里休养着。
“他没什么大碍,养一阵子就好了。”萧重弈装作随口说道。
那就好。
不管怎么说,上一世沈蔚兰失势后,长乐对她释放过善意,算得上雪中送炭了。
“解毒的大夫在哪儿?”
萧重弈闻言,知道她一心想早些了事,早些离开,无奈吩咐道:“把白驷带过来。”
小德子忙说:“主子,盛大人来了好一会儿,还在殿外候着呢。”
盛修远吗?
沈蔚兰早知道这盛修远是萧重弈的人,不过此时在意他,只是因为他跟云颖初的关系。
也不知道这位盛大人能不能迎娶云颖初回家。
“如此,先叫他过来回话。”
“是。”小德子恭敬退下。
“既然你有正事,我先回避了,”沈蔚兰看向他,“那位南诏毒医在哪儿?”
见沈蔚兰要起身回避,萧重弈拉着她在桌子旁坐下。
“你且等等,我就跟盛修远说几句话,白驷脾气古怪,你问他,他未必理你。”
很快有内侍呈了香茶和点心过来,都是从前悦春阁小厨房里常做的那些。
“臣盛修远拜见越王殿下。”
盛修远个子颇高,看起来有些瘦削。
沈蔚兰只是远远瞧过他,留下了个不错的印象,此刻离得近了,看得出他长相英俊,气质温和,人也颇为白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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