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受了漫长而孤寂的几十年后,再度拥她入怀。
“小兰,我没有变,从来都没有变过。”
沈蔚兰听着这话,呆了一瞬,旋即抬手捶他。
她被他箍得太紧,快要喘不过气。
“放开我。”
萧重弈听出她气息有些不畅,稍稍松开了些。
沈蔚兰微怒道:“我是答应了等你来娶,可我不想跟你这样不清不楚的牵扯,你若再这样,我不会再进越王府的门,你也别来如意坊找我。”
她知道萧重弈拥有了两世的记忆,她不可能原谅他。
答应等他来娶,只是缓兵之计。
又怎肯跟他过分亲密?
萧重弈低声道:“我只是……只是太久没亲近了。”
沈蔚兰没有说话,冷眼看着他放在自己腰间的手。
“我不动手了,不过,你别着急走,咱们留在这里说会儿话,成吗?”
他的姿态放得极低,语气听起来十分可怜。
但他只会说话装可怜,手上从来没对她留过情。
“你的手。”
萧重弈终于松了手。
沈蔚兰往窗边走了几步,背对着他,眼睛瞧着窗外的景色。
“你要说什么,现在说吧。”
天光正好,佳人窈窕。
她倚窗立着,身上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
萧重弈心中微叹。
他没什么可说的,只不过是想留她在这里多呆一会儿,说些家常,或者什么都不说,两个人静静呆着。
斟酌片刻,他干巴巴地开了口:“想不想去悦春阁看看?那边前院和后院,我都已经让人打理出来了,还跟你从前住的时候一样。”
悦春阁……
沈蔚兰很久没想起这个地方了。
悦春阁只是她在东宫的栖身之所,于她而言并无什么特别的意味。
“外头这么热,懒得走。”
萧重弈看着她神情淡淡,又开口问:“你还跟云颖初往来还多吗?”
沈蔚兰知道他在没话找话说,淡声应道:“身份有别,往来不多。颖初是个善良的姑娘,总是关照着铺子里的生意,隔一阵儿会来坐坐。”
“如此。”
又没什么可聊的了。
萧重弈给自己倒了杯茶,捧着茶杯却没有喝,缓缓踱步到沈蔚兰身边。
沉默片刻,忽而想起一桩她感兴趣的事了。
“那个游医,容蕊,过些日子会来京城。”
沈蔚兰当真有兴趣,抬眉望向萧重弈:“你怎么知道?”
“她在平州城立下大功,平州知府为她请了功,朝廷论功行赏,要嘉奖她。”
“容大夫看起来性子淡薄,或许不会来京城。”
萧重弈戏谑道:“你跟人家不过萍水相逢,怎么就知道人家的性子了?”
沈蔚兰闻言,不禁皱眉,反诘道:“你知道?”
萧重弈见她神情似有恼意,遂解释道:“在平州时我觉得她有些眼熟,回京找人打探了一下。”
这么一说,沈蔚兰的确想起,容蕊的口音像是京城人士。
“容大夫出自京中高门?”
“她的祖父是从前的太医院御医容奎,每日都会来坤宁宫给母后请平安脉,她的眉眼跟容老太医有些相似,所以我觉得有些眼熟。”
沈蔚兰前世并不认识容蕊,只隐约记得她出自杏林世家,原来是御医世家。
“听容大夫说,她被家族背弃,才会浪迹天涯做游医。京城是她的伤心之地,即便受到朝廷嘉奖,她应该也不想回京城。”
“未必。”
见萧重弈说得笃定,沈蔚兰静静望向他,等着他说下去。
他许久不曾被她这样看着,心中微微自得,将底下人呈报上来的事细细说给沈蔚兰听。
“容家是杏林世家,代代都有人在太医院任职。他们有家族秘传的医书,医术不仅不传外人,也不传女子。当年容老太医违背祖训,将医术传给容蕊,为家族所不容,容老太医因此郁郁寡欢,病逝了,年幼的容蕊也独自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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