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似有迟疑,沈蔚兰开门见山地问:“傅大人找我,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的确是有事的,不过没想到沈蔚兰染了时疫,倒不好开口说了。
傅温书斟酌片刻,还是开了口。
“你近来跟殿下有接触吗?”
沈蔚兰没料到他是问萧重弈事,想了想,如实道:“见过几回。”
傅温书神情沉凝。
“你有没有觉得他变得不一样了?”
沈蔚兰微微一怔,不动声色地问:“你是说什么不一样了?”
“我许久不曾见他,但观他近来行事风格,与从前大相径庭,简直就像换了一个人。”
倒不是换了一个人……只不过现在的萧重弈多了前世的记忆,对朝中局势和人心了然于胸,所以不再需要谨慎行事。
傅温书不愧是傅温书,他是萧重弈的好友,又心细如尘,心思缜密,即使远离京城,也能察觉出萧重弈的变化。
他是担心萧重弈出事了,所以才过来找她询问吗?
萧重弈恢复前世记忆这种事自然不能说。
沈蔚兰想了想,缓缓道:“他近来行事激进,是因为情势所迫,他还是他。”
“如此。”傅温书微微颔首,朝沈蔚兰笑了笑,“那我就放心了。”
看着傅温书的神情,沈蔚兰心中一动。
在傅温书心中,极其看重跟萧重弈的友情,把萧重弈摆在很靠前的位置。
两人两世都是生死之交,这一世他们俩关系还僵持着呢……
“你多久没见过他了?”
“元夕之后我便离京去魏县了。”傅温书坦言道。
“既然回京了,你去见他吧。”
此话一出,傅温书多少有些诧异,苦笑着说:“恐怕此时他还没有消气。”
如果是这一世的萧重弈,自然不会消气。
但现在的萧重弈不是这一世的萧重弈。
“我也是随口一说。”
傅温书看着她的神情,看出她不是随口一说。
“我知道了,多谢提醒。”
沈蔚兰脸上那些红疹着实醒目,傅温书本想多问一句,再一想她出了事,萧重弈必定上心,会集天下名医之力为她诊治,何须他多言关切?
该问的话已经问过了,傅温书不便久留,遂起身道:“侯府还有些旁的事,我先告辞。”
“傅大人且去忙吧。”
沈蔚兰跟着起了身,并未出门送他。
雅竹等着傅温书走出铺子,紧张地走到沈蔚兰身边。
“姑娘,傅大人对你还没死心吗?”
“别胡说。”沈蔚兰横她一眼,“傅大人是有正事询问的。”
傅温书今日前来是为了萧重弈,不是为了她。
元夕的事已经永远停留在了元夕。
想了想,沈蔚兰叮嘱道:“那晚的事不许再提。”
“姑娘放心,我不会乱说的,我只是担心……”
雅竹撇了撇嘴,没有说下去。
她只是担心傅大人跟姑娘之间还没有结束,以萧重弈对姑娘的执着,从前是庶人就闹出那么大的动静,现在是越王殿下了,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乱子呢。
姑娘跟傅大人没有瓜葛,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
傅温书出了如意坊,站在铺子门口,却没有立即离开。
这次回京城,是收到侯夫人病重的家书赶回来的。
他自是心急如焚,连夜回家,却发现侯夫人好端端的,压根没有生病。
他才知道大嫂有了身孕,大哥却自请去整饬海防,不管爹娘如何催促都不肯回家。
小妹看着爹娘苦恼的模样,忍不住将元夕那夜发生的事情告诉了爹娘。
爹娘便想出这个法子给两个儿子都写了信,说侯夫人病重,要他们立即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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