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知道大嫂已有了身孕,却避走出门,我只怕他心意有变。”
“以我对傅温言的了解,他要是变了心意,直接就会挑破一切。”
“那倒是。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跟萧重弈短短几句话,傅温书便有了决断,不过他抬眼看向萧重弈,微微眯起眼睛。
萧重弈横他一眼:“看什么?”
“殿下,你不对劲。”
“怎么不对劲?”
傅温书笑道:“我说不清楚,但殿下应该心里清楚。”
萧重弈心中当然清楚。
傅温书自幼跟他一起长大,很清楚他做事的风格。
这回对付静王的手段太过迅猛,他会怀疑并不奇怪。
萧重弈当然不会承认。
他冷冷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如今殿下胜券在握,想来已经没有什么能用到微臣的地方了。”
“那倒不是。”
有一桩差事,没有人比傅温书更合适。
傅温书探寻地望向萧重弈。
“宫中有位美人韩秋芙,听说过吗?”
“韩美人有倾国倾城之貌,宠冠六宫,臣的确有所耳闻。”
萧重弈颔首,继续道:“她是孙奇改易姓名送进宫的棋子,在父皇耳边说了我很多坏话。”
“后宫之事,臣恐怕不好干预。”
“她本名温漾,是官宦之后,爹娘皆被东厂冤杀,我答应替她平反此案,她也愿意作证扳倒孙奇。”
傅温书了然:“殿下要臣查清当年的冤案?”
“你先查着,不要惊动任何人。”
扳倒静王的事的确做得太快了些,傅温书察觉出异样不要紧,就怕父皇也引起警觉。
所以孙奇的事先查着,放一放,等过阵子再拿出来。
傅温书略一思索,便想通了其中的缘故,他神情微肃,朝萧重弈点了点头。
“老傅,那天晚上我说得许多话都非出自本心。”
“臣明白。”
萧重弈看着眼前的傅温书,眸光炯炯:“只除了一句。”
傅温书眉梢微动,眼前浮现出沈蔚兰的身影来。
他弯了弯唇角,那抹虚影便随风逝去了。
“臣,明白。”
*
沈蔚兰这些日子颇为忙碌。
沈砚和沈凌风高中之后,往来应酬特别多,他们俩住在如意坊里,跟人交际也不太方便。
如意坊一直生意兴隆,镖局的生意也有了起色,沈蔚兰便想重新置一处宅子。
看来看去,最终买在了跟如意坊隔了一条街的地方。
这回买的不是带铺面的宅子,而是正经的两进院落,坐北朝南,方方正正,沈蔚兰一见就很喜欢,当场付了定钱。
等到拿到地契,便先让沈砚和沈凌风两人搬过去。
兄弟俩刚从如意坊搬出去的第二天,容蕊就到了京城。
“容大夫。”沈蔚兰听到春草来说,忙迎了出来,牵着容蕊去里间喝茶。
容蕊仍然跟从前衣着素淡,见到沈蔚兰,亦是展露笑意。
“没想到你的如意坊在京城里名气这么大,我随便找了个路人打听,便帮我指了路。”
沈蔚兰笑道:“回头给你几盒胭脂试试,便知道为何名气这样大了。”
“我可用不惯那些东西。”
沈蔚兰知道她的脾气,也不以为忤,径直拉着她往里走。
“你今日才进城的吗?”
容蕊点头:“我跟知府大人一起进的城,他们在驿馆落了脚,我并非朝廷命官,留在驿馆终归不合适,所以想出来找间客栈,想着问问你,有没有便宜些的。”
此次平州时疫能够解除,平州知府也居功不小,一道来京城领赏。
沈蔚兰道:“还找什么客栈?既然来了,就住在如意坊。”
容蕊与家族决裂多年,即便回到京城,也不可能回家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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