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沈蔚兰有救命之恩,两人在平州时又有相互扶持之谊,沈蔚兰当然愿意留她在如意坊住下。
更何况,沈砚和沈凌风搬了出去,刚好空出了屋子。
“那……我就不推辞了。”
沈蔚兰是真心实意留容蕊住下,不过,以容蕊清冷的性子,她应该会推辞才对。
想到萧重弈说的容家那些事,沈蔚兰不禁问道:“容大夫可有什么为难之处?”
“实不相瞒,我跟你说过,我们容家世代行医,只是我不曾告诉你,容家世代都是御医。当年我祖父传我医术,为家族不容,所以我才离家做了游医。”
果真跟萧重弈说的一样。
“容家的人知道你回京了?”
容蕊点了点头:“今日我随知府到了驿馆门前,便看到了容家的人,我立即离开,又不知该去哪里,便来了你这边。”
“你不想见他们?”
“不想。”
容蕊答得坚决。
祖父的死,完全是族中人逼迫所致,她永远不会原谅他们。
沈蔚兰正欲说话,忽然见萧重弈从铺子里走了过来。
他眉眼间笑意颇深,似乎有什么天大的好事。
只是他这笑意在看到容蕊的时候稍稍凝滞了一下。
“沈公子。”容蕊见到萧重弈,起身跟他寒暄。
“容大夫到京城了?”萧重弈面不改色地回道,眼神却不自觉地瞥向一旁的沈蔚兰。
算起来有七八日未曾见面,她的气色似乎好了不少。
原本一年的时间很快,如今却觉得一天过得也很慢。
“是啊,”容蕊自然看出了端倪,主动对沈蔚兰道,“我从平州一路赶过来也有些乏,想先去歇会儿。”
“我这就命人带你过去。”
沈蔚兰吩咐春草先领容蕊去房间歇息,自己领着萧重弈往里院去。
他如今不再是庶人,通身打扮端贵华丽,杵在这边惹眼得很。
“有什么事吗?”沈蔚兰问。
萧重弈今日心情甚好,见她这般冷淡也不以为意,进了屋子便忍不住道:“小兰,白驷那边已经制出了解药。不过他说,未必一次就能治好,或许要多试几回。”
说着,把两个白瓷瓶摆在桌上。
瓷瓶里的药他让御医看过,没有任何问题,只是能否消除她脸上的疹子,要试过方知。
沈蔚兰打开瓷瓶闻了闻,有一股酸涩的味道。
“是服用的还是外用的?”
“内服。外用还是涂之前给你的玉容白石膏。”
沈蔚兰点了点头,正欲服药,萧重弈忽而按住她的手。
“等等。”
“怎么了?”
萧重弈把她手中的瓷瓶夺了回来,重新盖上:“容蕊是最了解火疮的人,她既来京城了,不妨把解药拿去给她瞧瞧,看看她有什么见解。”
试药总归是带着风险的,让沈蔚兰贸然服药,萧重弈始终悬着心。
沈蔚兰听他如此,也很赞同。
她也惜命,不想贸然试药。
毁容的事对她来说不至于要死要活,但总归想治好的。
顶着一脸麻子,将来走到哪儿都能被人轻易认出来。
“是不是把药方抄录一份给容大夫更好?”
萧重弈点了点头,把瓷瓶放下。
“你先把解药拿过去,晚些时候,我派人把药方拿过来。”
正事说完了,萧重弈却舍不得走。
搜肠刮肚地想了片刻,开口道:“你知道,平州知府也向朝廷为你请功了吗?”
“给我请功?那……那我要跟着进宫去吗?”
知府大人倒是仁厚,一个都没落下。
“封赏是在明日,我估摸着今晚会有人来如意坊传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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