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自己解决了一切问题,可是在大婚之前,皇后将他叫去了坤宁宫。”
“娘娘说了什么?”
“皇后告诉他,说宫中御医例行为她把脉的时候,诊出她营血不足,恐难有孕。皇后非常生气,哪怕圣旨已下,也想阻拦她册立为太子妃。”
“恐难有孕?”沈蔚兰有些惊讶,“可是……可是太医没有跟我说过?”
萧重弈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往下说。
“他当然也不相信。出宫之后,他命自己的亲信太医为她把脉,查出来的也是同样的结果。他小心地去套了她的话,这才知道她一直偷偷在服用避子药。”
女子自是在这些事上想得多。
沈蔚兰并不知他隐藏实力,想着两人居于陋巷,养活自己都难,如何养活一个孩子?
于是她去找大夫开了避子药,一直悄悄服用着。
“是因为那些避子药?可是,那是保和堂开的方子,不会有问题。”
保和堂可是京城里的百年老字号医馆。
“药方是没问题,可她身上银钱不多,买不起保和堂的药,便去小药铺抓药,药材低劣,长期服用便损伤了根基。”
沈蔚兰怔忪。
“他怕她伤心,因此隐瞒了此事。他答应过她,要娶他为妻,不能食言,所以他恳求皇后不要阻止婚事,他向皇后保证,会广纳嫔妃,绵延子嗣,开枝散叶。皇后是一个很心软的人,也很疼爱他,最终应了下来。他如愿以偿地娶她进了东宫,立她为太子妃,也不得不广纳嫔妃。”
“那徐凯茵呢?我不信你是被迫纳她。”
萧重弈自嘲地笑了笑。
“被废的三年里,徐凯茵没有出嫁。复位之后,徐凯茵来找他,说自己心意从没变过。东宫里有那么多嫔妃,多徐凯茵一个无妨。”
“可是徐凯茵住进了琅嬅宫。”
“那时候,他其实对徐凯茵很愧疚。”
“愧疚什么?”
“他曾经对徐凯茵许下过诺言,要娶她为妻,但他失言了。不止如此,他彻底变心,喜欢上了另一个女子,所以他心怀愧疚,想要从别的地方弥补徐凯茵。”
沈蔚兰闻言,越发不肯信:“如果你心中愧疚,那你更不会不碰她。”
萧重弈轻轻舒了口气。
“小兰,你在东宫毫无根基,如果你没有生下我的孩子,你很难在东宫立足。太医说你很难受孕,我心里想,难,未必就是怀不上,只要你多调养身体,总是能怀上的。”
“你没碰徐凯茵,是为了让我先有孕?”
“你是因为服了避子药才损伤了身体,我心里恨极了这东西,又对徐凯茵心怀愧疚,不希望她也服用避子药,所以……”
萧重弈说的,都是沈蔚兰从前一直渴求的真相,可不知道为何,一字字、一句句的真相,压根没有令她感到轻松,反而愈发沉重。
“你还是喜欢她的。”
“我不喜欢她,小兰,我很清楚自己不喜欢她。”
沈蔚兰微不可察地皱了眉。
前后种种,实在矛盾。
“早在册立太子妃的时候,不,早在我教你系锁心结的时候,我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心意,小兰,我喜欢的人是你,我的妻子是只能是你。”
天上月影晃动,在萧重弈身上投出一片阴影。
“年少时我不识情爱滋味,也不懂男女之情,给她许下过一些承诺,当时的确出自真心。可后来发生那么多事,我才知道那些感觉并非心动。立她为侧妃,只是出于愧疚。”
只是出于愧疚,怎么会让徐凯茵长居琅嬅宫,怎么会同她一起堆那样奢侈的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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