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萧重弈嗅着她近在咫尺的气息,缓缓道,“她疯癫乖张,行事全无章法,你不必在意她。”
也是在那个时候,萧重弈才知道池玉对自己那种癫狂而偏执的感情。
池玉并没有妄想做他的女人,只是她认为萧重弈的一切痛苦都源于沈蔚兰,是沈蔚兰害得萧重弈没有子嗣,是沈蔚兰害得萧重弈心烦意乱。
所以她决定将沈蔚兰铲除,即使自己送命也心甘情愿。
“池玉去哪儿了?这一世的池玉去哪儿了?”
“那时候我记忆尚未恢复,段清澜指认前世是她杀了你,她冲动之下杀了段清澜,我当时对段清澜的话半信半疑,未曾当场动手,命人带她出城,谁知被她跑掉了。”
池玉跑了?
见沈蔚兰目露诧异,萧重弈安慰道:“你放心,她的武功不怎么样,暗风和暗月对她十分熟悉,也知道她叛逃一事,若她敢靠近你,他们俩一定能察觉。”
怪不得这阵子陈风老是在她身边晃悠呢。
“可池玉擅长的是易容和用毒。”
好不容易重活了一世,沈蔚兰可不想再死在同一个人手里。
又能改变容貌,又能悄悄下毒,池玉本事不小,都不是武功能解决的。
“她的易容术和用毒术都是白驷教的,这回我让白驷出山,除了给你医治火疮留下的疹子,也是为了捉拿池玉。”
“白驷是易容过的吗?”沈蔚兰好奇地问。
“是啊,”见沈蔚兰的神态轻松灵动了些,萧重弈的心绪也随之轻松了下来,“没有人知道他的年纪究竟有多大,至少得六七十了。”
上回见面,沈蔚兰便觉得白驷声音苍老,跟外貌极不匹配,原来他是易了容。
“抓不到池玉,白驷不会离开的。”
沈蔚兰若有所思,看向萧重弈,又问:“上回你说,因为谋划了我,徐凯茵和池玉都被处以车裂之刑?”
“是。”
“那其他人呢?”
“你想问谁?”
“比如跟徐凯茵私通的康王。”
萧重弈弯了下唇角,“当时是留了他一命。”
当时?
“后面怎么样了?”
“没过两年父皇的身子突然变差了,便将皇位传于我,带着母后去了叠雾山行宫专心养病。梁王不服,起事造反,康王参与其中,我便将他们一并收拾了。”
沈蔚兰有些怀疑地看着他。
“梁王?”
萧重弈点头,“他一直深藏不露,隐忍不发。这一世你我在庙会遇刺那回,就是他的手笔。”
“那次行刺的人是梁王?”
“嗯。”
沈蔚兰忽然想起她就此事问过静王,他说庙会的事不是他做的,没想到他居然说的还是真话。
“梁王比你年长,对储位有想法不奇怪,只是以康王的性子,应该不会掺和这些事吧。”
萧重弈略一挑眉。
对萧言淮这个弟弟,他一向关爱有加。
萧言淮才智平庸,性情也比较胆小,原本萧重弈是不会跟他计较什么的。
偏生他是真心喜欢徐凯茵,居然两世都跟她牵扯上了。
更何况,他还有那样一位母妃……
“他是不掺和,他身后那位可不会闲着。”
姚妃?
那倒是。
“他们俩死了之后……”
“死了?”沈蔚兰诧异。
萧重弈挑眉:“他们毕竟是我的兄弟,不可能诛灭他们九族,他们死了,追随他们的人杀一些,事情就差不多平息了。”
梁王、康王,再算上之前的静王,算是把他的兄弟都杀光了。
帝王之路,注定就是孤家寡人吗?
“觉得我太狠了?”
沈蔚兰摇头。
不是觉得萧重弈心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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