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从前总说不在意有没有疹子,说得风轻云淡的,我差点被骗过去了。”雅竹吐吐舌头。
那也不是高兴长一脸的疹子啊……只是长都长了,还不是得安慰自己,不当回事。
沈蔚兰克制着不再去照镜子,转过身问道:“今儿炖的什么汤。”
入秋一个多月,天气已经彻底凉了下来,沈蔚兰每日都要喝一碗温补的汤。
“鲫鱼汤,可鲜了,不过还有点烫,放一放再喝。”
沈蔚兰微微颔首,又问:“镖局的船是不是今日该到京城码头了?”
“是啊,李大叔和灵凡已经去码头等着了,不会错过的。姑娘放心,宅子那边该添的东西都准备妥当了,等会儿接到人了,他们会差人过来传信的,姑娘再去宅子那边就是。”雅竹说着,目光落在沈蔚兰的脸上,“倒也是巧了,她们今日到,姑娘脸上最后一颗疹子也在今日没了。”
是啊,是赶得挺巧的。
若家里人见着她的一脸麻子,少不得要一番询问,她还得麻烦解释。
沈蔚兰道:“大伯母毕竟是长辈,咱们去那边宅子等着伯母她们。”
历经两世,沈蔚兰对很多事的看法都改变了。
伯父伯母固然待她不亲,到底没让她这个孤女流落街头。
家族有家族的生存之道,倘若不想叫家中女眷受苦,唯一的路子便是家族繁盛。
“是。”
等着沈蔚兰喝过鲫鱼汤,雅竹服侍着她换了衣裳,一起往租赁的宅子去。
当初是为了让沈砚和沈凌风方便跟同僚交际,特意寻了这地方,位置不好,但十分宽敞,家里人过来也都住得下。
只是宽敞了布置起来就麻烦,沈蔚兰前前后后忙活了快一个月,才初具规模。
进了宅子,沈蔚兰带着雅竹里外又看了一遍,正坐着喝茶的时候,陈风从外头进来。
“到了?”
陈风摇头,将一个信封递给沈蔚兰。
“老板,是王府送过来的。”
王府?
萧重弈又搞什么明堂。
沈蔚兰满腹狐疑,打开信封一瞧,里头居然放着这座宅子的地契。
“是地契呀,”雅竹小心地偷看了一眼,惊喜道,“王爷把宅子买下来送给姑娘了?王爷对姑娘,真是上心啊,知道今儿沈家的人过来,特意给姑娘撑场面呢。”
沈蔚兰却高兴不起来。
这举动不能不说是有心,只是一想到他是存了一点一点软化她的心思,怎么让她痛快得起来。
算起来他有十几日没露面,如意坊里的一切却都避不过他的耳目。
她装好地契,交给雅竹,目光转向陈风。
“王爷怎么知道我家里今日到京城?”
“不是属下通风报信的。”陈风赶忙解释,“属下只是拿了信封过来呈给老板,都不知道里面装的是地契。”
见沈蔚兰不语,陈风无奈道:“属下真的没有再跟王爷禀告过姑娘的事,不过……”
“不过什么?”
“如意坊外面至少有两个暗卫在盯梢……属下的意思是在护卫姑娘的安全,有他们在,咱们铺子里的风吹草动都瞒不过王爷。”
“你就不能把他们打发了?”
“他们……”
陈风面露为难,如意坊这边加派人手是因为暗花一直还没有抓住,王爷担心姑娘的安危。
王爷也叮嘱了不要跟姑娘说太多暗花的事,省得姑娘害怕。
他正迟疑着该怎么跟沈蔚兰解释,院子里忽然嘈杂起来。
雅竹朝外望去,眼前一亮。
“姑娘,家里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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