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他,手软脚软,跟软脚虾似的。
莫说是外头那些侍卫,就算眼前这女子也能轻而易举杀了他。
见她没有大声尖叫引人来抓自己,云峥心中存了一分希望,哑着嗓子问:“你是什么人?怎么会住在这里?”
如意坊上下的人他都见过,没有她这号人。
“跟你有什么关系?既然你不是来找我的,那就请你离开。”
“你是在平州救了蔚兰的那个大夫?”
听到这声“蔚兰”,温漾的神情稍稍松了些:“你是来找沈姑娘的?”
云峥的胸口越来越闷:“你帮我去找她,就说……就说我不行了。”
他宁可让沈蔚兰看到自己丢脸的样子,也不想落到萧重弈手里。
沈蔚兰很温柔,她不会让自己难堪。
温漾依旧站在屏风旁边,淡淡地问:“你怎么了?”
“你别管我,反正去找她,不要让人传话,要亲自跟她说。”
温漾神情漠然:“我凭什么帮你?”
云峥此刻穷途末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万没想到这女子如此冷漠。
“你是大夫,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我不是。”
“你、帮了我,以后我还你人情,什么都行。”
“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如何传话?”
云峥没想到她居然松口,大喜过望,连喘过几口气后,强撑着一口气说:“我是云……”
话音未尽,便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喂——”温漾半信半疑地看着他,静静等了许久,见他当真是一动不动,小心走过去踢了他一脚,依旧没哼一声。
“死了吗?”
温漾蹲下身,试了试他的鼻息,还有气息,不过脸颊摸起来有些凉。
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她静静注视着躺在地上的少年。
虽然他现在闭着眼睛,但看得出眉骨生得很好。
温漾伸手摸了摸他的衣袖。
贵重的衣料,袖口的暗纹繁复精致,定然身份不低。
他开口要自己去找沈蔚兰,应该是认识的,要去传话吗?这个时辰了,沈蔚兰定然已经睡下了。
贸然去找,恐怕有些失礼。
深更半夜私闯民宅,就算是贵族,也是个心术不正的贵族,索性晾着他罢。
片刻间温漾便拿定了主意,转身径直回榻上去了,直到翌日辰时才起。
在这宅子里住了好几日,温漾足不出户,侍女按时送来三餐,并不过问其他,不会来催她起床。
她悠悠披了衣裳起身,余光瞥见了躺在门口的人。
温漾不紧不慢地梳妆更衣,等着收拾妥当了才往外走去。
侍女见她是要去找沈蔚兰,忙领着她去了正院。
这个时辰,沈蔚兰才起了没多会儿,一边用早膳,一边听着暗风在那里自责。
“请老板恕罪,昨夜那位不速之客没有抓到。”
“是池玉吗?”沈蔚兰只关心此事。
“没抓到人始终无法确定。他明明中了白驷的迷香,按理说绝对走不出去的,可我们搜遍了整座宅子,也没找到他。”
“算了,这几日我不出门就是。”
说话间,沈蔚兰的余光瞥见了站在院子里的温漾。
“温姑娘,快请进来。”
温漾进门,见沈蔚兰跟前摆着的那些精致碗碟,浅浅喊了声:“沈姑娘。”
“你用早膳了吗?坐下一起吃吧。”
“多谢沈姑娘,不必了。”
沈蔚兰放下筷子,好奇地望过去:“你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昨天见面的时候,温漾分明很冷淡,今天一早就过来了,实在令她好奇。
“我不知道算不算要紧。昨天夜里有个陌生男子闯到我的屋里,没说几句话就晕了过去。晕倒之前叮嘱我来找你,应该是想请你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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