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染回忆起他们初见的场面。
那时候她刚刚通过时空裂缝来到下界。
对这里的一切陌生又好奇。
于是准备四处逛逛。
血冥宗外的无名山上。
她见到了一副老者打扮的血川河。
正凝望山下的宗门。
她一眼便透过易容术看到了他的原貌。
那是一个气质出尘的清冷少年。
只是眼睛有些空洞无神。
带着一股浓浓的忧郁。
清染生出了想要与他攀谈的兴趣。
便故意露出了一丝灵力气息。
施了易容术，出现在对方面前。
“你是何人？”
“若是来血冥宗拜师，前面就是”
“没什么其他的事，就请尽快离开吧”
少年的目光一下子聚焦。
眼底好似藏了一柄锋利的剑。
俨然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女子轻笑着看向她。
“我并非是来拜师的”
“只是初次来这里，不识得路”
“姑娘这借口仿佛有些蹩脚”
“方圆数十里以内，这是唯一一座最靠近宗门的山”
少年冷笑着看向她。
一言不合便准备开打。
“对啊，老伯伯”
“我在这山里打转了好久，才终于找到这里”
“想着能问问路，或者借宿几天也好”
“毕竟好不容易看到人”
她目光清澈且带着一丝疑惑看向她。
血川河皱眉看向对方。
似乎是想要找出她撒谎的蛛丝马迹。
良久却不自然的撇开了视线。
好像，对方真的只是来问路的。
到是自己多心了。
他平缓了些语气。
“那你的父母呢”
“怎么让你一人前来”
血川河想着传讯让对方的家族把她接回去。
自己也能省了一桩麻烦。
他并不喜欢多管闲事。
却忽然看到眼前小姑娘变换的神情。
她沉默了一瞬，有泪光孕于眼角。
“她们……不在了”
清染缓缓的开口道。
“我一个人在这里四处转转”
“想找个能说话的人”
“打扰到你了”
想到伤心事，她没了交谈的心情。
转过身便准备离开。
血川河心底略微有些触动，向前走了两步。
“抱歉，我刚刚说的话有些冲动了”
“姑娘若是不介意的话，可以同我说说话”
他的目光里多了一些暖意。
“毕竟……我也在这里呆了很久了”
“亦是孑然一身”
就这样。
她们在无名山的山头上闲聊了一整天。
两人都很默契的避开了身世的话题。
只聊一些生活中的琐事。
彼此也相熟了许多。
虽然没有透露身世，但二人都是以真名相告的。
再后来，清染准备离开时。
便遇到了几个从血冥宗来找血川河麻烦的人。
比如说血鹰那个被自己一掌拍死的倒霉鬼。
……
回忆不过一瞬之间便已经结束了。
再回过神来时，身旁依旧是那神色坚毅望向自己的少年。
或许这一次，自己会在下界呆的久一点。
清染眼底露出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到的笑意。
落雪镇上空。
第二日，阳光从云层中透露出来。
此时阵法上，各方势力都已经早早的到了。
虽说第一环节淘汰了不少人。
但今日上空的人甚至比昨天还多了一倍有余。
这些人大多是往届也在围观的弟子。
他们清楚的知道第二轮的规则。
所以来寻一个观战参悟的契机。
接近时辰，各大宗门长老飞身到场时，场上瞬间噤了声。
严峫长老的嗓音一如昨日那般庄重。
“参赛弟子都到齐了”
“那我便不多说废话了”
“第一轮各位已经通过了心境试炼”
“第二轮的项目便是比武”
“顾名思义，每方代表由低阶弟子到高阶弟子依次进行比试”
“按照两人对决的方式，直到决出最后的一部分胜者”
“当然，公平起见，所有比试都是同辈之间的”
看到台下弟子眸色中闪烁的光芒。
他浅笑一声。
“因为最终进入比试的名额有限”
“所以根据每一阶层的人数，我们共同商讨，决定出最终名额”
“这一轮比试的时间会因为人数问题而拖得有点久”
“所以时间共设为五日”
“场地开放，各位内门或是长老弟子可以回去休息，也可以在此观战”
“下面，外门弟子开始抽签吧”
……
宣布完规则。
严峫便隐身不见了。
其它的几位长老不多时也纷纷离开。
这第一日，外门弟子之间的比拼实在没什么看点。
他们所期待的，还在后面。
林琮月怀中抱着把柄长剑。
双手环着胳膊。
与众多弟子一同站在看台上。
她此时明显有些兴致缺缺。
“哥，咱们出场的顺序也太慢了吧”
“散修竟然要与内门弟子中的胜者比试才行”
潇悸澜此时的语气中也透着淡淡的无奈。
“散修在大陆修炼者中占的人数比例也不少”
“但实力强横的代表方却屈指可数”
“唯有血冥，赤炎，冰霜这三个规模略小一些的宗派组织”
“四大宗门便开始通过各种方法来削弱散修势力”
“这进入魔兽山脉内围的秘境名额，便是制约的其中一种手段”
林琮月闻言皱起眉。
却明白了眼下大陆的局势并非像表面上那般平衡。
她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明明一直在强调着什么公平。
可这世界上哪有什么绝对的公平呢。
弱者的一方还不是要被强者处处压迫。
就像是散修中的众人。
势力稍弱些，便要处处受宗门高层的钳制。
“果然，实力才是拥有话语权的必要条件”
林琮月不免有些怅然的感叹道。
此刻，在她心里想要变成顶尖修炼者念头又冒了出来。
两人在观战台看了小半个时辰。
便对视一眼，决定一同离开了。
就算是对林琮月来说，观看这个层面的打斗对她也没有丝毫用处。
外门弟子中，功力最高的便只有筑基期。
所学的功法也都是相应的低阶功法。
极少有能让人眼前一亮的，稍有意思些的对决。
在宗门中，实力差距便决定了个人所得的资源。
所以无数人穷极一生便以进入内门为目标。
只是为了获得稍微高一些的功法学习权。
但就算是这样，对于前世的林琮月来说。
连进入外门修炼这样的机会也是望尘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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