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了只有一次。
可我自己都不记得被沈玉璋压了几回,后背都被弄得发紫,疼到不行。
但好在体内的阳气不断滋润,身体里的死气消了一些。
那道士果然没有骗我。
只要等我吸足了阳气,我就能彻底活下来了。
到时候我就想办法离开这里了……
我心脏砰砰跳着。
‘自由’这两个字对于我来说太鲜活了。
是上辈子我不敢想的。
这辈子我要为自己而活。
沈玉璋整理好衣物后,看到一身惨状的我,身上猩红斑驳的痕迹,足以证明方才的疯狂。
他眼眸一暗,喉头轻微一滚,对于一个初尝云雨的郎君,眼前是多么大的刺激!
可他只可能碰这个女人一次!
要不是是为了曦儿,他根本就不会理会谢玉阴这样的女子。
沈玉璋思及此,才平复了那又兴起的妄念,冷淡道,“把衣服穿好。”
我轻笑一声,还真是无情。
我绕去屏风后沐浴,换上干净的衣物,目光回望时,看见黄铜镜中的自己,我眼眸微微一亮,快步上前。
细细看我半边长了痘疤的脸,好似浅了一些。
道士说过,我把阳气吸回来,我这些厄运就回渐渐消退,就比如说这个痘疤,就是我的厄运一种。
反之,我要是将阳气吸回来,那谢玉曦就会倒霉。
“出来。”这方,沈玉璋已经把门打开,嗓音冷冷的。
我从后面的屏风走出来。
隐隐的月色照在我雪白的脸上,脸上的疤痕像是靡颜而开的彼岸花,星星点点的。
沈玉璋还是第一次仔细瞧见谢玉阴的脸,其实也没有那么难看……
我笑吟吟地走过去,朝他吐气,“欢迎玉璋哥哥再来。”
沈玉璋脸一黑,那么一点动容瞬间烟消云散。
果然是个浪荡的货色。
他冷的收回目光,道,“避子汤等会就送到。我不会再碰你了,收起你那些卑劣的心思。”
我轻轻一笑,又故作可惜地叹了口气,悠悠道,“那好吧,那我只能找别人了。”
沈玉璋蹙眉。
心中莫名不善。
就这么缺男人?
沈玉璋知道他没有立场开口,于是把想要讥讽的话咽了回去,冷冷收回目光,不做言语。
这边,我跟着沈玉璋去了中堂,此刻,我的父母显然已经等了太久,神情已经开始不耐烦了。
我的记得当年那个方丈为谢玉曦重新看病过后,说是要让我经历苦难,才能治好谢玉曦的病。
我当时只觉得好生荒谬,可所有人对谢玉曦的病束手无策,没人觉得这法子有问题。
那个时候的我,在家还不是全然没有地位,虽然是阴命格,好歹也是侯府的嫡次女。
我当时不愿意,便跑回了房间。
而沈玉璋便主动请缨前来劝说,所有人都知道我最听的就是沈玉璋的话。
于是便有了方才那一幕。
上一辈子我果然妥协了。
换来了第一次关入水牢,紧接着就是第一次鞭笞,一次比一次严重,这一群人从一开始的不忍,到后面的理所当然,也不过短短一年的时间。
看到谢玉曦渐渐恢复,变得有活力,于是一群人更加认定了我是灾星,对我的伤害愈发加重,甚至已经不把我当人看,而我却一点点的形魂消瘦。
而我在我的父母旁边,还看到了一个人。
男人身穿玄黑色长袍,凤眼长眉,一袭金纹逶迤可见其尊贵,五官相较于沈玉璋的清冷,他的眼底是邪,是冷血。
我心里胆寒了一回。
那些噩梦般的记忆隐隐约约跳出几个画面。
眼前人便是如今的东宫,我名正言顺的未来姐夫,卫晏。
而这样尊贵的男人,只有我知道他有多么变态的嗜好。
他不舍得伤害谢玉曦,所以前世将所有歹毒的方法用在我身上。
后来把我扔进难民男人堆里,便是他出的主意。
而他身上与沈玉璋一同散发的至阳之气。
可我却高兴不起来。
这样的变态,惹上了就是麻烦。
至阳之气的男人这么多,我不会找他。
我立马敛起了目光,“爹,娘,太子殿下……方才玉璋哥哥已经同我说了,我愿意为姐姐献身。”
如今我的体内全是死气,除了情动,其余跟死人差不多。
水牢什么的折磨根本不到我。
这下,谢家父母才露出缓和的眼色,谢父道,“这样才对,这样才是我们谢家人,要不然太自私了。”
谢母擦了擦眼泪,“好好好,这样先试一次,如果没有用,那我们再想别的办法。玉阴,你放心,家里人都会记得你的好的。”
我听着这些话,想起前世种种,心中讥讽地笑了笑,面上却附和地点头。
那个时候的我,还因为这么一点赞赏而高兴,觉得自己终于有用了,能为谢家做点事了。
啧……
傻透了。
沈玉璋道:“时间快到子时了,按照方丈说的,今晚就得入水牢,泡足一晚,曦儿明日便可痊愈。”
我听着沈玉璋冷淡的声音,谁能想方才还与我抵死缠绵的男人,此刻就迫不及待要把我送入水牢。
我心中冷笑,果然是谢玉曦驯得好狗。
这方,卫晏把玩手指间的佛珠停了动作,旋即起身,“孤先把谢二姑娘带走了。”
谢家人连忙应声,毕竟水牢这种东西,只有受刑的地方才有。
能出入这种地方的只有卫晏。
卫晏起身,扫过我的脸过后,凝在我脸上的痘疤,大大小小的红点,厌恶般凝眉。
我习惯了这种眼神,也不在意,反正我不打算与卫晏扯上什么关系,他这种神经病和谢玉曦绝配!
“跟上。”
他冷冷吐声。
我点头,故作胆怯的跟上,心里却对他翻了一百个白眼。
而沈玉璋看着那远去的背影,女人走路的姿势明显有些别扭,尽管旁人不知道,但他很清楚。
沈玉璋喉头一滚,有那么一丝微妙。
看着那一男一女的背影重叠。
倒是有些般配。
沈玉璋手指冷的一攥,想起方才谢玉阴说要找别的男人,他讥讽一笑,他居然有那么一丝的心软,他和谢玉阴只可能到这一步了。
……
夜色沉寂,上了宽大的马车,卫晏坐在一处闭目养神。
我小心翼翼的缩在角落里,不敢惹这个煞神。
卫晏天生对于气味十分敏感,可尽管眼前的女人很小心隐藏自己,但他还是闻到了她身上情动的气息,很淡,但他还是闻见了。
他兀自睁开了眼。
漆黑密闭的马车内,他裹着阴鸷寒冷的目光,落在我的脸上。
眼神像是刀锋上的寒光,看得我心头一震。
他阴冷的嗓音,厌恶至极道,“收起你那些卑劣的心思,我是不会碰你这样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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