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他换上了一身不知从哪“捡来”的休闲套装,配着那双开着口的黄皮大球鞋,不伦不类,极为可笑。
直到晚上七点,苏老三站在了京都市里。
他坐在花台边,从裤兜里摸出早上在镇上花一块钱买的两个素菜包子,狼吞虎咽,如同饿鬼。
吃完包子,他找了个公共厕所,咬着水龙头灌了个饱。
“额……”他揉着肚子,长长的打了个“饱嗝”,心满意足,摇头晃脑。
没人知道他这般长途跋涉,从桃山村赶来京都是为了什么。
他没有手机,也没有地图,好像是一时兴起胡乱折腾。
就这么毫无目的的在京都大街上瞎溜达。
夜里十一点,他来到了京都某栋豪华院落外。
看着高达三米多的围墙,他眉头紧皱,似乎在考虑怎么翻过去。
但很快,他又离开了,且再也没有出现。
与此同时,这栋豪华院落的花园凉亭内,一位身着道袍的老头正坐在凳子上煮茶。
老铜炉,烧着竹炭,茶香弥漫,水声渐沸。
苏老三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老道士对面,他翘着二郎腿,抠着从球鞋缝里露出的大拇脚指,阴阳怪气道:“就你这煮茶手艺,也好意思拿出来待客?你不嫌寒酸,我都没胃口喝。”
老道士拨动炉中炭火,目光紧盯着苏老三道:“十年不见,你比我想象中更加狼狈。”
“什么叫狼狈,什么叫过的好呢?”苏老三嗤之以鼻道:“像你这样?叛出了道门给别人当狗?”
“呵,不对不对,你俩互相利用,谁是谁的狗还说不清。”
苏老三套着球鞋抠脚不太舒服,当即脱了鞋子架在石桌上道:“你老了,该退休退休,该滚蛋滚蛋。哪里凉快呆哪里不好吗?非得沾这些红尘俗事,和老酒鬼斗。”
“同一个师傅教出来的,别让他老人家九泉之下气的投不了胎。”
面对苏老三的“尖酸刻薄”,老道士不见动怒,脸上反而多了一抹会心笑意道:“气势上没丢,依旧锋芒毕露。”
“尤其是这张嘴,还如当年那般惹人讨厌。”
“恨不能将它撕烂,剁碎了喂狗。”
老道士掀开茶壶盖子,嗅着茶香熄灭炭火道:“各有各的活法,同为叛徒,你没资格说我。”
“呵,你是叛徒我可不是。”苏老三神色严肃道:“我是心情不好出来散心,别说十年未归,就是这辈子不回去,我照样是昆仑三长老,坐镇第三峰。”
“你呢,你行吗?”
“老酒鬼不怪你,道门那群弟子谁服你?”
“给你留着道门大长老的位置,你坐的住?”
苏老三嗤笑道:“不过你刚才的话说的很对,各有各的活法,谁也不应该欺负谁。”
老道士闻言略显失神道:“欺负?此话怎讲。”
苏老三慢悠悠的将球鞋穿上,打着哈欠道:“你帮陈家做事,与我无关。”
“你和老酒鬼斗气,那也是你们师兄弟之间的恩怨。”
“但你不该欺负我那没妈的侄儿呀。”
“你帮陈玄君挑走了身怀假凤命格的方玟萱我不怪你,我四弟普通老百姓一个,命中气运压不住那个女人。”
“恩,算你间接救了我四弟的命,所以这个仇我没找你。”
“可一码归一码,你如今帮着陈玄君动我苏家血脉,我四弟唯一的儿子。”
“蒋岳中,你是觉得我苏星阑好欺负,还是认为我不敢杀你?”
这个在桃山村村民眼中只是疯子的邋遢男人骤然爆发,通天杀意直冲云霄。
他双目阴霾,泛着极浓的血腥味道:“我当年敢一人一剑杀进玄门,现在就敢扭断你的脑袋当球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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