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铁山第一时间追了进去,仍旧没看到驼背老者是如何“飞走”的。
这匪夷所思的手段看得我瞠目结舌呆若木鸡,半天都没法回神。
“别找了,都特么赶紧跑啊。”早就被吓的魂不守舍的王山大吼一声。
他抱着老烟杆,发疯似的往院外逃去。
“师傅。”我心底发寒,靠近灵溪道:“走,我们也走。”
“走不掉了。”灵溪坐在靠椅上,自始至终都没有起来的意思。
当然,在她的脸上我甚至看不到半点慌张,有的只是平静如水的淡泊。
那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镇定自若。
无所畏惧,且带着一抹轻蔑不屑之意。
灵溪的从容不迫让我紧张的心理有了些许松缓,我站在她身边,声音发虚道:“那现在怎么办?”
“师姐,我们好像入阵了。”裴川不知从哪掏出个风水罗盘,看着不停抖动的指针道:“没有方向感,东南西北完全混淆。”
灵溪轻轻应了声,伸手指向门外。
我跟随灵溪的视线看去,只见狼狈冲出院门的王山明明已经离开了这座小院,但很快,他的身影又莫名其妙的从院子其它角落出现。
“王大哥。”我走到门前喊了声。
王山浑身一僵,不可置信的抬头。
“我滴娘啊。”他抱头嚎叫,连滚带爬的拉开竹门,又一次消失在我们眼前。
“怎么会这样。”我揉捏着脸颊,感觉像做梦一样。
“是蛊阵。”季青禾俏脸如霜,双眸冷冽道:“陪我们编故事是假,暗中布阵才是真。”
“老东西清楚知道这间院子破绽百出,定会引起我们的怀疑。他故意拖延时间,让他的同伙有机会在外面神不知鬼不觉的放蛊。”
“等我们揭穿他的谎言,他立马金蝉脱壳自保周全。与此同时,开启了蛊阵困住我们。”
季青禾银牙紧咬,杀机澎湃。她独自走进驼背老者消失的小房间道:“如果我所料不错,老东西的同伙在布阵之前将阵眼留在了房间内,所以他才能凭空隐匿。”
“妈的,防不胜防。”铁山恼火至极,用手机充当手电筒在房间里细致观察道:“青禾,照你所说,只要我们能找到阵眼,就能顺利离开了?”
季青禾抢过裴川手中的罗盘,转着不同角度走动道:“按理说是这样,但阵眼可以随时变动。”
“对方没那么傻,在老东西走后还将阵眼留在房间内。”
“找找呢。”铁山不甘心道:“万一对方来不及移动阵眼,而我们又一时疏忽大意,这……”
铁山的话还没说完,季青禾抬手阻止道:“什么声音?”
“沙沙沙。”
似小雨敲打枝叶,连绵不绝,声声入耳。
又好像深夜爬虫觅食,稀稀碎碎,清脆有力。
铁山下意识的将手机电筒照到角落,只见裂开的墙缝里,数以万计的黑色小虫不断爬出,以极快的速度朝两人围拢。
“走。”季青禾收起罗盘,一把推开还在发愣中的铁山,几乎是连蹦带跳的蹿出。
“关门关门。”季青禾脸色苍白,语气急促的朝灵溪喊道:“师姐,对方动手了,这房间里密密麻麻的全是虫子。”
我站在堂屋门口,瞧着王山重复逃亡的狼狈模样。若换成平时,我一定笑的喘不过气。
但现在,我真的连劝阻他的想法都没有。
绝境之下,我有什么资格去笑话一个想活下去的人?
“别看了,外面暂时安全。”裴川拉着我回到堂屋中心,将我身后的背包打开,询问灵溪道:“师姐,雷击桃木屑是在苏宁的包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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