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时,我再次打量了一遍坐在我斜对面的尚景燕。
此时她正一手握着筷子,另一手掐着馒头,狼吞虎咽地干饭,腮帮子鼓鼓的,就好似很多年没吃过饭一样。
我观察过好几次了,她每次吃饭时都这样。
而且饭量极大。
除了饭量奇大外,尚景燕无论是身高,还是模样,甚至三围都和普通女孩无异。
不过有两点,她让我觉得有点诡异。
一是明显感觉她连基本的人情世故都不懂,有点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
二是觉得她身上有一股“中二”的气息,甚至可以说傻了吧唧的。
想到地府微信群里的聊天内容,判官说,阴间圣女在阳间时,看上去就是普普通通的女孩。
又想到第一次见到尚景燕时的情景,她是从黄河里上来的。
虽然她当时也解释了自己之所以会在黄河的原因,可她那一套说辞根本不合理,骗谁呢!
最可疑的尚景燕明明死在了一年前的那次汽车坠河事故中,一年后怎么可能会再次出现了呢?
最合理的解释是:此时的她来自地狱。
我忽然想到一个人,或许他能解释一下尚景燕明明在一年前死在了黄河里,却又在一年后出现的原因。
无名!
无名在弥河里生活了一百多年,神通广大,能控制水里的鱼虾,虽说弥河是黄河的支流,可毕竟两条河相通,他可能知道一年前的坠河事故是怎么一回事。
想到此,我哪还有心思吃饭,在心里默默安排了一下。
先去一趟弥河,找无名问问。
然后再去王道村找王建强算账。
似乎一晚上的时间足够。
“万岐,你怎么一直夹豆角吃啊?别的菜,一筷子都没吃?怎么,不和你胃口?”
杨国山这么一提醒,我才回过神。
杨家算是顶级富豪,一般的午饭和晚饭也都不少于八道菜,我一个劲儿地夹豆角吃,别的菜连碰都不碰,还真说不过去!
“不是啊!”我忙尬笑两声,“今晚有点没胃口,不是菜的事!”
“是不是累了?要么找个医生来家里帮你看看?”杨玉静妈妈立刻关心地问。
“不用啊!我没事,可能……可能中午吃的有点多,晚饭少吃点,对身体也好啊!我感觉最近胖了不少,得注意点啊!”
我一番话都把老两口说懵了。
好在俩人没再接着这个话题继续问。
饭后我迫不及待地随便找了个理由,开车直奔弥河大桥。
弥河大桥属于郊区,天黑后这一片很少有行人。
环视四周,确定没人后,我掏出“定水符箓”,用到了自己身上,然后直接跳到了水里。
“好朋友,是你啊?”
刚下去,便看到了无名。
“无名大哥!来找你了解点事!”
“来了就好!来了我就高兴!”他嘿嘿笑了笑,“咨询啥事啊?”
我把尚景燕所在的汽车一年前坠河,随后她的尸体莫名消失不见,一年后又在黄河的水草里发现她的事说了一遍。
“根据我的经验,正常情况下,凡人死了就是死了,不会死而复生,所谓的死而复生,其实是再生!也就是说,是另一个生命。”
琢磨了一下,没太明白他这话的意思。
无名继续解释:“一年前的女孩肯定是死了,至于现在的她,其实并非她,而是另外一个人。”
这话让我顿时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对啊!此时的尚景燕肯定不是一年前的尚景燕,那么她会是谁呢?最大的可能,当然就是最近阴司正在苦苦寻找的圣女。
我把孟婆的接班人领回了家?
还好吃好喝伺候着,给她买了平板,买了相机?
如果真是这样,那算是怎么一回事啊!
无名虽然很厉害,可毕竟不是阴司的人,很多事他也弄不大明白。
又和他闲扯了一会儿,他还约我没事时,一起在网上斗地主。
我哼着哈着,也没敢很痛快地答应。
离开弥河,我再一次把韩建立和古曼童喊出来。
“准备行动了!”
“好嘞!”
50km的路程,对于阴间的汽车不过几分钟的事。
我控制汽车停在了村口一处隐蔽的地方。
我之所以不让汽车开进村,是为了不想引起村民们的注意,以打草惊蛇。
此时还不到10点,这个点,在城市中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可在村里,已经万家齐黑了。
根据冯红林所给的资料,村支书家就在村支部大院的后面,红色的两层小楼,红色的金属大门,十分扎眼。
我视力超常,尤其是晚上。
很快就找到了村支书的家。
根据资料,村支书家的后面还有三栋两层小楼,分别住着他的三个混账儿子。
看情景,王建强家不怎么缺钱。
我是这么计划的:如果村支书的三个儿子也和他一样,欺负百姓,横行乡里,那么我今晚干脆就团灭了他们一家。
来到村支书家的院门前,我从乾坤袋里掏出几张符箓,什么穿墙的,大力的,隐身的,全都用上了。
一人两鬼直接穿过大铁门,进入到了村支书家的楼内。
楼内还亮着灯,在院子内便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
人应该还没睡。
我原本想把村支书直接交给韩建立和古曼童,让他们自由发挥。
可想到老太太的遭遇,就很想亲眼看看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到底长什么样。
在二楼卧室见到了支书两口子。
俩人正赤条条的躺在床上,嘀咕着怎么赚村民们的钱。
我站在一侧听了几句。
他老婆也不是啥好东西,正在给村支书“出谋划策”,想把一户李姓老两口的老宅骗到手。
听着话外之音,这老两口只有一个女儿,已经嫁到了外市。
这明摆着就是欺负人呗!
气得我指了指这对狗男女,对韩建立和古曼童说:“把你们认为最残忍的手段都用到这对老畜生的身上,让他们生不如死!”
说完,我都不想再看他们一眼,转身大步走出了院子。
我先来到了村支书的大儿子家。
家里灯火通明,站在大门口便听到了里面传来一阵嚷嚷声。
“东风!”
“我碰!”
“糊了!!都给钱,给钱!”
噼里啪啦的,原来是打麻将的声音。
闲来无事打个麻将消遣消遣,倒也不算什么。
这么想着,我直接穿入到了楼内。
看到打麻将的现场,我改变了想法。
只见四个中年男人,赤裸着上身,嘴里叼着香烟,每个人的面前都有一摞百元大钞。
这哪里是打麻将消遣,分明是在赌博。
一时间我也判断不出哪个是村支书的大儿子。
反正也不差这点儿时间,就听他们胡扯些什么吧!
“青林,真打算要离呀?”
“离又咋的?老子家又不缺钱,有钱还缺女人?今天离了明天我就把小的带回家。”
“嫂子平时任劳任怨,没功劳也有苦劳啊!”
“放你娘的屁!都是黄脸婆了,你喜欢我送给你!”
档案上写的很清楚,王建强的大儿子叫王青林,是养大车的,看来就是坐在北边的胖子。
始乱终弃,有了钱就抛弃结发妻子,看来也不是什么好鸟。
待会儿让韩建立和古曼童一块儿收拾了他。
从王建强大儿子家出来,我又去了他二儿子和三儿子家。
这两家都关着灯,应该是已经睡下了。
睡了又怎样!我岂能放过这次机会。
于是掏出追忆符箓。
分别用到了王建强的二儿子和三儿子的身上。
我进入到了他们的深层记忆中。
王建强的二儿子叫王宝江,根据冯红林提供的资料,他是当地的一个小包工头。
在他的深层记忆中,曾经亲自指使七八个小痞子,威胁恐吓不肯拆迁的农户,还剁过别人的手指头。
以此手段完成了王建强的拆迁任务。
他三儿子叫王银河,在当地镇上的派出所上班。
两页A4纸上,没有太多关于他的资料。
进入王银河的深层记忆,看到的画面简直触目惊心。
这个王银河在当地派出所仅仅是不值一提的副队长,却在暗中操纵着拥有上百人的非法组织。
这些人“黑字当头”,平时靠收账、收租、干预当地的各类工程,操纵竞标等非法勾当为生。
乌漆抹黑的坏事没少干。
甚至还操控着当地的出租车行业和肉市场。
毫不夸张的说,是当地的一个毒瘤。
果然是“虎父无犬子”,父子四人没一个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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