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我的确想不到。
在我的理解中,用那么残忍的方式害死了两条人命,其中还有个七八岁的未成年人,肯定是死刑。
根本就不该有个无期。
冯红林似乎看出了我心中所想,再次解释:“虽然十几年前的案子是三人犯下的,可根据调查,其实三个人也分主次,当时姓胡的门卫并非主谋,而且他还曾提议放母女一命。”
我点了点头,没再多问。
这事都过了十年了,再讨论也没啥意义。
“人是怎么死的?不会也是猝死吧?”
冯红林摇摇头:“怎么说呢!如果非要定义为‘自杀’还是‘他杀’,那属于‘他杀’,只是死因十分蹊跷,今天凌晨,他用牙咬断了大腿上的动脉血管,等狱警发现时,已经失血过多而亡。”
这么一说,他的真正死因我也就知道了。
这就叫善恶终有报,天地好轮回。
我正和冯红林聊着,小赵领着一个中年瘦男人走了过来。
只一眼,我便确定他就是橘子的舅舅,因为眉梢间和橘子妈妈有几分相似。
这人来了也看不出伤心,被冯红林喊道一侧单独交流了几分钟。
他们说的啥,我一句也没听,而是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李文康他们几个身上。
此刻,李文康和一个法医在井内,好像再搜集什么物证。
这案子难道还有疑问?
这么想着,我便蹲到井边。
“李哥,在井里干啥呢?”
李文康抬起头,顺势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怪事啊!发现小女孩尸体的同时,也发现了不少新的痕迹,初步判断昨晚有人来过!”
这话让我一阵心虚。
“能看出是什么人?”
继续试探性问。
“在井下找到几个鞋印,一大一小,大的穿42码的鞋子,应该是个男的,小的应该不到10岁,另外还在井壁上找到一处利器插入的痕迹,在井沿儿上找到五个完整的手印。”
李文康并未把我当外人,把刚刚的发现通通说了一遍。
我越听越心虚。
这些都是在巨大黑蛇的袭击下,我留下的。
万一真查到的我,这事还真不好解释。
万一查到是我,怎么解释?
看到冯红林走来,我赶紧吹起“耳旁风”。
“冯哥,这显然是一件灵异事件啊!”
冯红林“嗯”了一声:“是啊!所以我刚才说,关于这案子的一切,都不能向外透露。”
“既然这样,还让李哥他们这么费劲儿干嘛!难道非得查出,这一切不是人为?”
冯红林稍一沉思,点了点头:“有道理啊!”
说完,他弯腰喊井下的冯红林:“文康,我看还是上来吧!可以结案了!”
虽然刑警队和法证科算是两个独立的部门,其实侦破案子还是以刑警队为主,法证只是起辅助和配合作用。
冯红林都发话了,李文康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和当地派出所交流了一下,具体善后就由当地辖区派出所和橘子舅舅交涉。
很快,硕大的校园内只剩下了我和冯红林。
我看得出,他是有意留下的,肯定有些话不方便当着其他人的面说。
“冯哥,想说什么,你开口吧!”
我笑道。
冯红林却始终一脸严肃。
“兄弟,我问你一句,你一定和我说实话!”
“嗯!问吧!能说的,我一定据实告知,如果不能说的,也请冯哥不要为难我。”
“行!”他顿了顿,看着我,“既然昨晚你在方城小学的校园内,这女孩的尸体忽然出现,应该和你有关吧?”
认识了这么久,也一起经历了不少怪事和诡事,对于我的种种“反常”,冯红林还是很有感受的,毕竟他是有着多年经验的刑警,同时也是个聪明人,知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也懂得有些话还是不说出口的好。
“对!”我轻轻点了点头,“这件事其实和上次倪小强的事十分类似,这其中的种种根本无法用科学解释!”
冯红林“嗯”了一声,没再多问。
“这件案子过去十年了,本以为女孩的尸体永远找不到,没想到就这么意外给找到了,这案子就算彻底完结了!”
他这么一说,也提醒了我:“宿舍楼的纵火案子怎么样了?有凶手的眉目了?”
“算是有了一点吧!我们把目标锁定到了该校的董事长身上!”
“董事长?学校还有董事长?”
“这学校和公立的学校不同,说白了,属于企业,董事长就是当初建立方城小学的儿子,姓陶,常年住在金陵,我们已经联系到了他。”
这些是我没想到的,暂时也没个思绪,所以并未轻易评判。
“冯哥,我想到附近几个村里转转!就不跟你一起回去了!”
听我这么说,冯红林先是浑身一怔,然后摇着头笑了。
“笑啥啊!冯哥。”
“这还真是‘巧他娘遇到巧他爹——巧到家了’,咱俩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我被冯红林忽然喊出的两个多字成语整懵了。
“什么意思啊!”
“我之所以留下,除了问你刚才那事外,也想到附近几个村里转转,了解一下关于这学校的事。”
我也笑了:“那干脆一起吧!”
“正合我意!”
走到校门口。
“还是开你车吧!我这警车太显眼,开着去,怕是人家都拘束,啥也不肯说!”
“行!”
坐到车上,冯红林拿出手机,点开高德地图。
“除了镇上,距离方城小学最近的有两个村子,一个叫大户,一个叫南户,大户村更近一点,咱们先去这个村子吧!”
“一切听领导的!”
我朝他做了个敬礼的动作。
用大脑控制汽车,汽车转弯,在前面路口左拐。
拐了两个弯儿,看到了公路边上的一个村子。
下车后,看到眼前是一家超市,冯红林指了指,然后径直走了过去。
“买点东西,礼多人不怪,拿人手短嘛!”
我忍不住笑了:“冯哥,今天你是怎么了?老拽词啊!”
“哪有啊!咱本就是文化人!”
买了几盒烟,又买了两箱火腿肠。
“老百姓就认个实惠,如果到百姓家送礼,带着再好的鲜花,也不如一斤猪肉!”
“那是!鲜花能看却不中用,猪肉能吃啊!”
我当然抢着付钱,反正我也不缺钱。
付完钱,冯红林问边追剧边嗑瓜子的胖女人。
“大姐,问个道!村支书家怎么走?”
胖女人正看剧看得入迷,头也没抬,随手指了一下门外:“顺着这道往南走,大路口东拐,村支书家里有个移动的信号塔,很好找的。”
冯红林先道了声谢,又问:“村支书叫啥?”
“你们连咱们村支书叫啥都不知道,还找他办事?”这时候胖女人才抬起头,随口吐出瓜子皮,用看傻叉的眼神瞥了我们一眼。
“嗨!不是本地的,所以不知道!”冯红林赶紧赔笑。
“姓魏,叫魏凌云!”
说完,再次再次低头追剧。
我和冯红林也不再搭理这悍妇。
按照悍妇所指的方向,来到了位于村中的路口,有几个老头坐在路边晒太阳。
我想了解的事只有老人或许知道,年纪越大越好,便拉了一下冯红林,然后掏出刚买了香烟,朝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走去。
这老头坐在一块砖头上,正眯缝着双眼,在享受“日光浴”,看着怎么也有八十几岁。
递上烟,说了两句客套话后,我直奔主题。
“老大爷,问您个事啊!村西的那所学校附近,当年是不是埋过樱花国的士兵?”
我也是抱着“乱撒网”的心理,能不能问到有价值的信息则顺其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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