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么说,我赶紧拿出手机扫了一眼屏幕。
此时已经凌晨四点出头,再有一个小时左右天就亮了。
村支书盖彦霖双眼透着疑惑,他先是热情地邀请我们去他家喝水。
被冯红林拒绝后,又掏出一盒烟,分别递给我们。
看到烟都抽出来了,我们也不好一味拒绝,便纷纷接过来,塞到了嘴上。
我也抽了一根。
吸了几口后,精神为之一震。
“冯所长,到底出啥事儿了?”
纠结了好几分钟,盖彦霖还是被心中的好奇打败了,硬着头皮开了口。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徐大师刚才不是说了嘛!等天亮后一切就都清楚了。”
这话其实是实话实说,只不过听起来和应付之词一样。
堂堂大局长都这么说了,村支书盖彦霖只得嘿嘿一笑,不再问了。
盖彦霖刚回到同样一脸懵逼的老孙头身侧,徐半仙又用命令的语气说道:“尽快找辆挖掘机,天一亮,立刻把古井挖开。”
“啊!”
冯红林紧接着开口:“就按照徐半仙要求做吧!至于费用,后期我会想法解决的!”
盖彦霖赶紧赔笑:“我不是这个意思——放心吧!我们村的吴老六刚买了一辆重型挖掘机,我这就给他打电——还是亲自去他家一趟吧!这个点打电话,他也未必接。”
说完,转身大步朝东边走去。
在等待天亮的这一个小时左右,我和冯红林继续沟通。
“兄弟,你离开的这两天又出了不少怪事!哎!我们整个系统几乎处于瘫痪状态,省里已经派了两批志愿队,可惜效果不佳啊!”
“病情不是控制住了?”
“不是这事!”冯红林下意识朝我探了探身,同时压低了声音,“那些已经死了的人,忽然又活了过来,其实……其实也不能说是活了过来,而是……而是……”
“而是”了两声,冯红林也没能说出下文,不过从他的描述以及表情,我也大概猜到他想说的内容。
“那岂不是天下大乱了?”
冯红林微微摇头:“那也不至于!目前这消息被强行封锁了,而且全城的武警、特警全部出动,暂时控制住了局面,我也把觉远大师傅请到了所里,按照他教的方法,把大部分活尸控制住了!”
“活尸?”徐半仙听到我俩的对话,惊呼起来。
“嗯!觉远大师傅就是这么称呼的,我刚才一下子没想起来。”
徐半仙神情变得更凝重了,但也并未多问,而是转过头,紧紧皱起了眉头。
不知道在想什么。
见他这样子,我也不敢问。
冯红林愣了一下,扭过头,继续往下说。
“这两天我给兄弟打了十几次电话,都提示暂时无法接通……”
“我去的地方太偏僻,没有信号!今晚连夜赶回来的。”
“传染病的事多亏了兄弟,所以遇到这件事我第一时间先想起了你,现在……现在兄弟回来了,等离开七顷村,我马上带你去见见觉远大师傅。”
我想都不想变回道:“行!”
汽车轰鸣声从从侧传来,划破了黑夜的凝重。
我和徐半仙的对话也戛然而止。
还真是辆新车,司机戴着安全帽,看起来年龄和村支书差不多。
怎么也得四十好几岁。
汽车缓缓行驶,村支书盖彦霖一路小跑紧随其侧。
即便是车到了近前,天也还没亮。
徐半仙神情更浓重了,他只是扫了一眼开过来的挖掘机,然后便望向东边的天空。
此时东边天空已经略有泛白,不过还不算是天亮。
包括村支书和刚刚从车上下来的吴老六在内的所有人都瞪大眼看着井口,可能此时的这一幕早已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围。
气氛是压抑的,他们的感受也应如此,所以没有一个人说话。
除了时不时传来几声狗叫声,都寂静到能听到附近几个人的心跳声。
就在这时候,忽然井内传出了阵阵“咚咚咚”的声响。
把所有人都吓一跳,村支书盖彦霖更是直接后退了好几步。
又过了几秒钟,又是一阵“咚咚咚”的声响传出,感觉像是有人拍打一扇厚重的木门。
这可把所有人都吓坏了。
徐半仙深吸一口气,立刻掏出一张符纸,同时嘴里念念有词,三四秒钟后,猛地将手中的符纸贴到了井沿上。
所有人都瞪大眼,望着徐半仙的举动。
徐半仙则双眼一眨不眨地望着井口。
好在过了足有一分钟,井下没再传出动静。
从徐半仙脸上表情变化看得出,见此情景,他也松了一口气。
我注意到村长盖彦霖,刚来的司机吴老六,以及始终站在一侧默不作声的老孙头的表情格外凝重。
准确说是面带恐惧。
而其他几个年轻的,给人的感觉只是疑惑。
村支书他们三个年龄相对较大,应该对这口井更了解。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走到村支书盖彦霖的身侧。
“盖书记,这口井为什么会被一块大石头堵住,你应该知道原因吧?”
听我这么问,冯红林也凑了过来。
该彦霖明显面露难色,他看看我,又看看冯红林,尴尬地咧了咧嘴。
冯红林助攻道:“老盖呀!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咱们这是私下谈话,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就行!”
说着,从口袋里掏出烟,抽出一根递给了村支书盖彦霖。
盖彦霖伸手接过了香烟,眼神闪烁,嘴唇动了好几下。
“这个——”他还是有些犹豫,“他只是听村里一些老人提到过!至于真假,还真不好说。”
冯红林点点头:“听到啥说啥!真假由我们判断,即便是传说,对于我们也可能极具参考价值。”
冯红林既然都这么说了,团支书盖彦霖也不就再扭捏。
“据说在我老爷爷那一代,算算时间的话,距今也有一百好几十年,当时我们村有一家大户,好像也是当时我们这一片的首富,他家有在朝廷当官的亲戚,这口古井还是朝廷的人帮忙挖的。”
一听到是朝廷的人挖的,我立刻想到了方城小学后院的那口古井。
难不成真是同一时期挖的?
“后来这家大户出了点事,好像是他的一个姨太太耐不住寂寞,和一个长工勾搭在了一起,还把肚子弄大了,这长工也不是人玩意儿,知道闯祸后,连夜跑到了外地。
他提上裤子跑了,这姨太太就惨了!具体被怎么折磨的,外人不知道,反正附近的邻居们听到这位姨太太惨叫了一夜。
从第二天开始,就没有人再看到过她,街坊们还发现,大户人家那口古井用巨大的石头堵了起来,当天上午,又用土进行掩埋。”
听到这里,我和冯红林同时望向井口。
忽然一声鸡叫。
听到鸡叫声,徐半仙第一反应是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
然后朝我们喊:“把黑布打开!”
见盖彦霖和另外几个本村干活的没有动,我和冯红林赶紧走到古井边,一边一个,扯着棕黑色床单,猛地一用力。
床单被揪了起来。
在床单被揪起的一刹那,一股刺鼻的腥臭味随之冒了出来。
这股气味实在是难闻至极,甚至到了让人难以忍受的程度,我和冯红林几乎同时伸手捂住了嘴鼻。
“怎么……怎么会忽然这么臭了!”
一刹那间,我心中的好奇到达了顶点,赶紧弯腰望向古井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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