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想,总不能直接抱着一瓶子黑狗血去洒到鬼眼老三手背上吧?
如果我这么抱着回赌厅,一定会引起他的注意,进而防备,到时候怕是更难得手了。
关键怎样是把黑狗血涂抹到那枚戒指上,倒也不用泼上去那么夸张,港台僵尸片中的泼黑狗血情节纯粹是夸张和渲染。
我想到个办法。
赶紧从乾坤袋中翻了翻,找出一双海绵手套,戴上后,把黑狗血倒在了右手心。
海绵手套吸血效果相当好,估计至少吸收了一两半黑狗血。
走出休息室后,我将右手倒背在身后,缓缓朝着鬼眼老三他们走去。
鬼眼老三正在和荣哥低声交流着什么,因为距离太远,四周又过于嘈杂,我听不清内容,但从俩人阴冷的眼神中却看出个大概。
见我走来,俩人的对话戛然而止,同时扭头看向我。
看着我的眼神让我想到了鲁迅《狂人日记》中的那条狗。
“怎么样,还是想继续砸金花?”
“当然!正如我刚才所说,我兄弟的钱在哪丢的,我就在哪帮他找回来!”
这话我说得掷地有声。
“那好!我也遵守承诺,赌场的五千万,只要你有本事带走,就全是你的了!”
“那好!”我走到鬼眼老三身前,“这位一看就是赌圈高人,刚才承蒙相让侥幸赢了一场,也算是我三生有幸了。”
我故意说好话让鬼眼老三放松警惕,他始终死死盯着我的眼,似乎想猜透我的心思。
“客气了!能一口气在我们赌场赢五百万,而且没输过一次,这肯定不是侥幸。”
“我真的并不懂赌术,不过今天为了给朋友找面子,也是赶鸭子上架,幸会!幸会!”
说着我伸出手。
整个过程我都没有低一次头,也是害怕这老狐狸看出端倪。
这一刻虽然我表面上装着云淡风轻的样子,内心其实很紧张,一是害怕老东西不伸手和我握,二是担心他伸出另一只手。
戒指戴在了他右手上,所以我有意伸出了左手。
好在他并未多想,伸出了右手和我握手。
在他伸出右手的一刹那,我也管不了那么多,赶紧死死地握住了他的手,还用力抹了抹凸起的戒指。
两只手握在一起,鬼眼老七立刻意识到上当了,可我怎么可能错失机会呢!
任凭他怎么用力往回抽手,我就是不松手,他的力气肯定没有我的大,急得他喉咙里发出了一连串“呜呜呜”的声响,无奈就是挣脱不开。
等了一分钟左右,我自信在戒指上涂上了很多血,才松开手。
当着五六十个赌徒的面,鬼眼老三不便直接发飙,只好立刻在裤子上擦了擦,同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或许他并不知道此时他所依仗的戒指已经失去了作用。
果然接下来的几次很顺利,我一口气赢到了一千两百多万。
简直要多顺有多顺。
鬼脸老三的脸都变成了猪肝色。
荣哥知道再这样下去,五千万真会被我赢走。
现在是白天,此处算是公共场合,大厦下面有不少人,况且还有好多赌徒在场,此时很多赌徒也不赌钱了,而是搂着美眉看我和鬼眼老三砸金花。
他赶紧走到鬼眼老三身前,先是朝他使了个眼色,然后转身对我冷冷道:“三哥明显有些累了,你也一口气赢了这么多钱,不如先都休息一下,待会儿再继续,怎么样?”
量他也耍不出什么花样,我笑着点点头:“随便!”
这次我没有离开赌桌,荣哥和鬼眼老三匆匆回了办公室,应该是去想对策。
不知道谁喊了句“痛快”,众人立刻都跟着起哄。
一时间口哨声,尖叫声,怒骂声混成了一锅粥。
能来这个赌厅玩的非富即贵,基本上都是纨绔子弟,他们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这时候于波走了过来。
“他们怎么放你出来了?”
“嗯!说让我来劝劝你。”
“劝我什么?”
“当然是劝你见好就收,不要再继续赌下去了,还让我带给你一句话。”
“说!”
“做人应懂得见好就收,知进退,懂规则,否则别说带走赌场的钱,可能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是不是那个姓容的让你传的话?”
“对!马子,他们背景不简单,咱们惹不起呀!我看这事就这么算了吧!”
“就这么算了?”我再次冷哼一声,“凭什么呀!”
“他们说我欠的钱不让我还了,另外你打伤他们的人这事也不再追究,我看这结果挺好的。”
“刚才我已经说了,钱不钱的我并不太在意,不过他们用你威胁我,还动手打你,我无法原谅。”
于波轻轻的拍了拍我肩膀:“马子,你此刻的心情我能理解,当然也很感动,你这个哥们我没有白交,不过他们是大腿,咱们顶多算半条胳膊,半条胳膊是扭不过大腿的!”
我也轻轻拍了拍于波的肩膀:“波,谁是胳膊谁是大腿,不一定呢!这事儿你就瞧好吧!我不但要帮你把丢掉的钱十倍百倍要回来,还让他们会为自己这么对你悔恨终生。”
“马子,你这话说得就有点儿大了!”
“大不大的,一会儿自见分晓。”
虽然这几年两人未见面,也未联系,但于波还是真正了解我的人,见我这态度,也就不再劝什么。
过了一分多钟,姓荣的带着二十几个凶神恶煞的小伙子缓缓走了过来。
这气场又比刚才上了个层次。
“你还是想赌下去?”
“赌!放心吧,我说话算数。”
“你……”
他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转身看向于波。
于波朝我靠了靠,然后挺了挺上半身,朝着姓荣的他们做了个摊手的动作。
“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老子不喜欢喝酒,敬酒不喝,罚酒更不喝。”
“这么拽?干脆今天就留在我们赌场吧!”
“能留下我也算你们本事大!不妨试试看。”
“好啊!”
姓荣的双手同时一挥,二十几个凶神恶煞的汉子立刻冲上来,把我们三个围在了中间,手还都伸到衣服内,不用看也知道里面有家伙。
冯红林本能地抬起双手,摆出了准备开打的架势。
于波也后退了两步,摆出了拳击动作员准备开战的姿势——我知道他在唬人。
冯红林是当兵的出身,后来又成了武警、刑警、刑警队大队长,即便现在已经是四十几岁的中间大叔,可三五个壮汉未必能靠得了他身。
我不以为然,冷冷道:“你们真的活够了?”
姓荣的仗着人多,明显没有把我们三个放在眼里,反而是皮笑肉不笑地朝着四周吃瓜群众拱了拱手。
“诸位,我们赌场开门做生意,讲的是公平买卖,自由买卖,今天就抓到一个出老千的赌客,你们说该怎么办?”
立刻有人用阴阳怪气的声音喊道:“行有行规!出老千是我们这一行最被瞧不起的,一旦发现,直接剁手就行,还废什么话呀!”
这话说完,立刻又想起几个人的附和声:“对!剁了他,先剁手,再剁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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