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队伍之长,这声音之洪亮,每一样都牵动着她的内心,保护这片土地上的百姓,好像已经成为了他心中的某一个部分。
“淮川,那降雨的事情,你打算什么时候进行,我觉得得越快越好。”
“这件事情已经不容等待了,我们还是得快速地降雨吧,这样才可以让种子成活。”
“好,那就明天吧。”
这一消息传到了整个寒山关的百姓的耳朵里面。
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真的可以降雨了,他们已经等待了太久的时间了。
要是这次真的能降雨,他们也可以种植庄稼,可以自给自足,不用再去麻烦仙人,也不用每天无所事事,他们也能找到重新活下去的意义。
“真的可以降雨了,仙人是那么的厉害,拯救了我们这么多的人。”
“是啊,我的孩子也活下来了,要不是仙人来得及时,恐怕早就死了,仙人就是我的神明。”
“我要世世代代供奉仙人的雕像,我要一生都为仙人上香,她就像是神明一样降临到我们的身边,为我们带来了生机。”
一个妇人抱着一个几岁的孩童,脸上全然是劫后余生的模样。
“仙人那般好,我的父亲也好好地活下来了。”
这个女子正是先前来找陆淮川哭诉的人,她的父亲为了能让他们母女俩能够活下去,不惜放血给她们俩喝下去,只为了求得一丝生机。
而这缕生机也被他们抓住了,他们一家人都活了下来。
陆淮川也如约在第二日,带领将士们上山,在那高山上把所有的降雨弹全部给用了。
看着天上的乌云开始密集,黑云压境,天空中开始下起了雨。
“是雨,是雨水,下雨了,真的下雨了!”
“仙人成功了,这大旱之天终于降雨了。”
每个人都站在天空下张开双臂,享受着这雨水带来的快感,他们的仙人真的做到了。
大雨真正下了三天三夜,万物被滋养,放下去的种子也已经发出了绿芽,一切都朝着美好的方向前去。
“报,将军,京城来信。”周越拿着信件急忙地跑了过来。
“京城来的。”陆淮川立马拆开了信件。
一看才知道是顺天府丞来的信件,看完才发现这么难以接受,陛下并无异样,跟从前并无二样。
所以,就针对自己一个,所以真的就应了那句话,他以前只是羽翼不够丰满,现在当上天子,坐上皇位,所以,就开始收拾以前用过的人。
而自己就是首当其冲的那个人,自己就是他杀鸡儆猴的那个人。
“将军,你怎么了?”周越看着陆淮川衣服失魂落魄的模样,有些担心他的精神状态。
“没事,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陆淮川一个人走了出去,朝着那片树林里走去,没有任何的停留。
看着他这么孤寂的身影,周越叹了一口气,让将军一个人待一会儿就好了,他只是有些难以接受而已,这事搁在谁的身上,好像都有些难以接受。
天边的云霞翻滚,天已经逐渐地暗了下来,等到天上的月亮繁星都出现的时候,还是没有看到陆淮川的身影。
这下,不只是周越着急,而是所有人都在焦急地等着。
“这都什么时候了,他怎么还不回来,你这个做父亲的,怎么一点儿也不着急。”陆母看着陆夫一点儿也没有焦急的神态,有些生气。
“他自己想不明白,任何人都没有办法,他有能力自保,你就别管那么多了,总不能在外头发生危险吧。”
“你就是太惯着他了,不然,他那里会是现在这副模样,不就是一个故人而已,何必执着于此。”
“故人?对于你来说,他是无关紧要的,可对于淮川来说,那意义非凡。”
“修远,你变了,你什么时候能说出这样的话了,你太绝情了。”陆母满眼的失望,他们之间就这么一个儿子,现在儿子不好受,他这个当父亲的不仅没有安慰,反而是嘲讽。
“茵儿,我不是这个意思,他需要成长,这件事情是他目前过不去的坎,他必须学会自己去跨过去。”
“要是我们每一次都帮他的话,你觉得到了最后,那人要杀淮川,你拿什么去保护他,难道是用你的性命吗?你可曾想过我,想过你的大哥。”
“他要是一直想不明白,不能利索地放弃这段友情,他会被牵制住,你知道我们目前的境地有多难吗?”
“淮川明明这次收复了蛮荒,就只是赏赐了,并没有让他班师回朝,陛下这是在防着他呢。”
“不想让他回京,还要帮他平复小国,等平复成功后,那就是你儿子的死期!要是没成功平复,你儿子就会死在这平复的路上,难道你想看到的结果是这样吗?”
“不过是些昔日友情,别人都这么对他了,他还这么放不下,是该好好地清醒清醒,省得别人为他担心,你是慈母,只有他一个儿子,所以,你宠着他,但我不能,我若是跟你一样,他就废了。”
“可,可那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啊。”
“我知道,我这个做父亲的,爱的并不比你少,我们当父母的,爱之切,可我们也不能让他歪了去。”
“他是将军,居然放下这么多的将士们不管,一个人不知道躲在哪里去了,现在军中上上下下的为他担忧,这样还怎么做好表率,怎么做好领头的?”
“那我们去找找吧。”
柳茵用期盼的眼神看着他。
陆修远叹了一口气,两人带着一队人踏进森林里,一直向前走着。
周越时不时地喊着将军,陆母口中的淮川是一声比一声高。
走了很久,直到走到一个水洼。
才看见陆淮川躺在里面,浑身都被水浸湿,虽然这炎热的夏季无伤大雅,但陆夫看着他这么颓然,气不打一处来。
“陆淮川,你给我起来!你让这么多人为你担心,你好意思吗?”
陆淮川起身,身上的水顺着衣裳滴落下来,一步步地往回去的路走。
所有人都不敢说话,因为,他们知道,老将军生气了,他们都是老将军带着的,自然知道老将军的脾性。
一行人回到了军营。
陆父看着陆淮修,“给我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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