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头上,主仆俩看热闹看得不亦乐乎。
“郡主,您怎么知道大夫人会给二爷药里加料?”霞月还是想不通。
阮轻芷轻嗤一声,“陆家这三人都是极度自私的,让我怀孕这件事对陆婆子和陆长盛有好处,对元氏却没有,甚至于我还可能取她而代之,所以听了昨天我说的那些话,她就慌了。”
“然后您让我盯着大房,我发现大夫人让她身边的婢女去药堂买药,还让我问大夫吃这药的禁忌。”霞月说到这儿,已经完全明了。
阮轻芷眼眸沉了沉,“这药可短暂压制,而且不会伤身,除非……”
“除非大补。”
“所以我随口在陆婆子跟前提了一句:二爷旧伤未愈再加上公务繁忙,身子亏空的利害,实在该补补了。”
陆婆子这话听到了心里,所以命人熬了补汤。而这一补,彻底废了她的好大儿。
陆婆子撕扯着元氏,元氏则委屈的大哭,陆长盛满脸铁青,气得身子都在发抖。
“往后,你只当陆长洲已经死了!”他瞪向元氏道。
元氏愣了一愣,“你,你什么意思?”
“我是陆长盛,这辈子都是!”
元氏一听这话,腾地一下起身,“你,你不打算恢复身份了?你是陆长盛,那我呢?我以后只能做你的大嫂了?荒不荒唐?”
陆长盛面色沉冷,“陆长洲已经死了,我恢复不了身份了!”
“我不同意!”元氏不听,“当初我们说好了,你假扮二弟,等骗娶了轻芷,让她过继了我们的孩子,然后想法子弄死她,你以二弟的身份假死,最后将她和二弟合葬了。这样我们的孩子就能承袭安北侯位,陆家也会得到阮家的家产,如此陆家才能真正兴盛起来。”
“陆家没有孩子了。”
“不会的,我们可以请名医为你医治,一定能治好的!”
“即便治好了,我也不会再碰你!”
“你!”元氏瞪大眼睛,随后想到什么,眼里露出怒火:“说白了,你心里已经没有我了,你被那狐狸精迷失了心智!”
“我陆家会给你一笔钱,带上这笔钱离开陆家,以后不要再回来!”
“陆长洲,你怎能这么狠心!”
“滚!”
“我,我要告发你,把你告到官府,说你就是陆长洲,你……唔……”
元氏话还没说完,竟被陆长盛掐住了脖子。
他脸色阴厉,眼中透着杀气,“你不想活了?”
看到这儿,霞月不由紧张的抓住了阮轻芷的袖子。
“郡主,奴婢看二爷好陌生,他像变了个人。”
阮轻芷眯眼,“他本来就不是陆长盛,他是陆长洲。”
“你,你有本事杀了我……”元氏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从最开始的不可置信到现在的失望痛心,“我们的孩子被你杀了……我再死在你手里……杀妻灭子……陆长洲……你死了要下地狱的!”
“你以为我不敢!”陆长盛咬牙加大力道。
“哎哟,快松手,别忘了咱们三人才是一家人,才是一条心啊!”陆婆子急得上前拽陆长盛,让他赶紧松手。
陆长盛是一时怒起,也不可能真的掐死元氏,因此陆婆子让他松手,他也就松了。
陆长盛手一松,元氏随之软到了地上。
“他竟要杀我……他竟要杀我……”她嘴里不停的念叨着这句。
陆婆子忙安抚元氏,“他也是一时生气,怪就怪你不该起那歪心思!”
“我歪心思?”元氏哭着看向陆婆子,“到底是谁先歪心思的,他对阮轻芷是什么企图,您不会不知道吧?”
“行了,一个女人而已,你如了他的意又如何。”
“可他为了那女人要将我赶出陆家。”
“有我在,自会给你做主。”
“呵,如今我还能信谁。”
陆婆子也是烦躁不已,毕竟那碗大补汤是她给儿子喝的,弄成这般,她也不是没有责任。
“来人,先扶大夫人回房休息。”
下人过来将元氏扶走了,陆婆子再看陆长盛,见他脸色苍白,身子晃悠悠的站不稳。
“快扶住二爷!去请大夫,请城内最好的大夫!”
从东院看热闹回来,阮轻芷一进屋便止不住大笑起来。霞月也笑得不行,要说这三个人蠢吧,其实也不蠢,不过是自私作祟,让她家郡主给拿捏了。
“那二爷还能治好吗?”
“估摸是不能了。”
霞月哼了一声,“活该,谁让他对郡主起那心思!”
阮轻芷冷笑,“且等着,我一定会扒掉他这层皮!”
将陆长盛的身份还给他,将他的名字刻在他的墓碑上。
翌日,阮轻芷起床的时候,霞月进屋伺候,说是元氏病了。等到快中午的时候,二皇妃来探病,将陆婆子和陆长盛叫过去,说是训斥了一顿。
快用午饭的时候,二皇妃突然登门。
阮轻芷自屋里迎出来,见二皇妃竟带了十多个仆从,浩浩荡荡的。
“二皇妃,您这是?”
二皇妃看着阮轻芷,眼睛眯了一下,继而道:“也没什么,不过是我这表姐丢了一根珠钗,我帮她找找。”
她口中的‘表姐’就是元氏。
阮轻芷挑眉,“大嫂丢了珠钗?您帮她找?来我屋?”
“这府上其他地方,我已经让人翻找过了,只剩你这处了。”二皇妃笑笑,“郡主别多想,找不找得到,其实都没关系。”
“这样啊。”阮轻芷耸耸肩,“那就别找了。”
“你这是不给本宫面子?”
“二皇妃搜我的院子,您给我面子了吗?”
“没准这珠钗就在你这院子呢?”
“那就让官府来搜!”
“一件小事而已,郡主何必上纲上线!”
阮轻芷双手叉腰,眼眸一冷,“今日我看谁敢往前一步,我安北郡主可不是任人欺负的!”
二皇妃暗暗咬牙,阮轻芷这般强硬,她也不能真跟她动手,当下只能气得一甩袖子。
“哼,郡主以后最好别求到本宫!”
说完,二皇妃气冲冲的走了。
目送一行人离开,阮轻芷眉头慢慢皱起来。
她或者更准备的说是二皇子一党,他们先从她这里拿到什么?
从二皇妃给元氏的婢女夜里搜她卧房开始,再到今日她亲自带人来搜,明显更加紧迫了。
可她真不知道她有什么,值得他们这般费心。
二皇妃走后,不多一会儿陆长盛来了。
陪她用过午饭后,与她坐在罗汉床上说话。
看他那样子,便知他是想打探什么。
“安北侯过世前,可有给你什么,比如信件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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