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轻芷将头偏到一边。
“陆长洲,你要是敢碰我,我一定杀了你!”
陆长洲叹了口气,将粥碗放到旁边的桌子上。
“我知道你会的。”
陆长洲用手背划过阮轻芷的脸颊,脸上露出心疼之色,“但我想只要过了今晚,你成了我的女人,你的想法会有改变的。当然,一晚不成就一个月,一个月不成就一年,一年不成就一辈子。”
“若要这么久的话,我干脆让神医把你这双腿废了就行。”
阮轻芷要紧下唇,这陆长洲就是个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好了,我们早些休息吧。”
说着陆长洲起身开始脱外袍。
阮轻芷握紧手里的刀,她实在连举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更别说杀陆长洲一个大男人。她心下已经快开始绝望,不过即便是死,她也不会让陆长洲碰她。
而正在这时候,院门突然被敲响。
陆长洲先开始没有理,之后哐哐乱砸起来。他意识到不对,重又穿好外袍,往外走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阮轻芷。
“我竟不知在这盛京,还有人会来救你。”
阮轻芷其实心里是忐忑的:他真的会来救她?
很快外面传来说话声。
“长公主还有靖南侯夫人,您二位深夜前来我陆府,可是有什么急事?”陆长洲问道。
“你装什么糊涂!”这是长公主的声音。
“卑职不明白长公主的意思。”
“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干了什么丑事,你……”
“陆二爷,我们只是听说轻芷病了,因担心她,特意来探望。”靖南侯夫人打断长公主说道。
“轻芷只是染了风寒,眼下已经睡了。”陆长洲道。
“怎么,她睡了便不能叫醒了?我和长公主特意前来看她,莫不这点面子她都不给?”
“当然不,不是。”
“我们女人家说话,陆二爷还是回避吧。”
说罢,靖南侯夫人让霞月给她们带路。
很快二人来到里屋,靖南侯夫人看阮轻芷虚弱的躺在床上,眼睛立时就红了。
“轻芷,姨母来晚了,让你受苦了。”
靖南侯夫人上前紧紧握住阮轻芷的手,“听闻你回京了,我本想下个帖子,教你去我府上做做,咱们娘俩说说话。却不知你这里发生了这种事,那个陆长盛,不对,他是陆长洲,天啊,他们怎么敢的。要不是峥儿与我说,我当真不敢信。”
阮轻芷摇头,“该我去探望姨母的。”
只是她急着给霍峥治病,一时还没腾出功夫。
“是啊,霍峥与我说的时候,我还不信。”长公主宋盈盈走上前道。
阮轻芷苦笑,“让你们见笑了。”
这种事真是说出去都觉得羞耻。
“不许这么说,我们心疼你还来不及呢。”
靖南侯夫人想了想,“这样,你先随我去靖南侯府住些日子,等你身上有力气再说其他。”
阮轻芷摇头,“皇上并不喜欢安北、岭南和西州太过亲密,我若住在姨母家,只怕会给你们添麻烦。”
岭南和西州本也不该连姻亲的,只是关素然和霍珏是真心相爱,两家人不舍得拆散他们,才冒着风险让他们成婚的。
这不两家人现在都在盛京,轻易不能脱离皇上的视线。
“那边去我那儿吧,也不说其他,只说我闲得无聊,让轻芷去我那儿住几日,陪我解解闷。”长公主道。
靖南侯夫人想了想,“如此安排是最好的。”
阮轻芷其实也不想给长公主添麻烦的,但眼下她根本动不了,也不知这药效会持续多久,而陆长洲还虎视眈眈的盯着,她也只能先出去住几日。
“那就有劳长公主了。”
当晚,长公主便把阮轻芷接走了。
陆长洲虽不同意,但也阻止不了长公主。
长公主住在宫外的长公主府,而这长公主府从外面看恢宏气派,但里面却有些荒凉。前院基本废置,后院只除了长公主住的盈凤阁,其他地方也都荒着。
长公主原被送到北荣和亲了,后来大齐和北荣发生战乱,长公主好像是自己跑回来了。后来停战,皇上还打算派人将长公主送回去,可长公主死活不肯,因此惹得皇上十分不悦。
想来回到盛京,长公主的日子过得并不太好。
“我住在东屋,你住西屋,我这府上就我一个主子,用不了那么多下人,只怕会有疏忽,你见谅。”长公主道。
“我只怕自己给长公主添麻烦。”阮轻芷忙道。
“不麻烦,我应该的。”
“欸?”
长公主给阮轻芷身后垫了个软垫,“你先前不是问过我,问我为何帮你说话?”
阮轻芷点头,那时是在首辅府,她和长公主根本不认识,她却帮了她。
“我被送去和亲,虽贵为公主,可在北荣人眼里,我就是个下等人。我所嫁北齐六皇子,他是被北齐皇室排挤在外的人,整日无所事事,喝酒取乐,对我也不冷不热的。其实如此还好,可因我这身份,北荣皇室处处提防我,甚至欺辱和陷害我。丈夫不能给自己做靠山,我自是孤立无援,尤其两国发生战争,我处境也就更艰难了。这种情况下,我给父皇写信,期冀他能派人来接我回家。”
说到这儿,长公主冷笑一声。
“可等啊等,始终等不到哪怕只言片语的回信。后来两国打了起来,我被诬陷成细作,禁足于六皇子府,随时可能被杀。而就在这危机时刻,有人来救我了。”
“谁?”阮轻芷问。
长公主看向阮轻芷,笑了一笑,“安北侯派出的一队暗卫。”
“他在北荣有暗线,知我处于险境,于是派人来营救我。”
阮轻芷恍然,所以长公主念着她爹的恩情,才会一而再的出面帮她。
“我的父亲都不管我,安北侯却救了我。”长公主一脸羡慕的看着阮轻芷,“做他的女儿,一定很幸福吧?”
“嗯,他是这世上最好的父亲。“
在阮轻芷住进长公主府的第三日,身上的药效总算过去了。
当晚,她就换上夜行服,打算潜入陆家找那个上官神医算账。
只是她却看到那上官妍儿坐进了一顶青衣小轿里,而前面领头的是陆长洲。
此时,子时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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