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洲进了西院,而仆人们被赶了出来。霞月因知道她不在屋里,所以并不着急,跟着其他人一起出来了。
阮轻芷挺想看看陆长洲是打算怎么杀她的,于是翻墙过去,来到西窗下,稍稍打开一条缝。
霞月为她铺好了床铺,冷不丁的一看倒真像有个人躺在被子里。
陆长洲跌跌撞撞的跑进来,看都没与看清,便冲到床前,然后两手猛地用力掐住,接着整个人趴上去,像是很怕被子之下的她跑掉似的。
“掐死你!掐死你!”
“啊啊啊!”
“我那么爱你,你却对我下狠手!”
“阮轻芷!你没有心!”
他是真疯了,明明双手掐的是被子,却以为掐的是她一般,用力咬着牙,一副凶狠至极的模样。
阮轻芷眯了眯眼,想着要不要现在进去,然后再教训他一顿。
但在这时候,他突然又松了手。
“不,不,你不能死!”
“轻芷,你是我的妻子,我怎会舍得杀你!”
“我爱你啊,我要和你白头偕老的。”
“没关系,你伤我也没关系,我不恨你。”
他松开手后竟有抱住了那被子,紧紧抱着,极尽爱意。这一幕,让阮轻芷直犯恶心,忙扭头不再继续看。
许久后,陆长洲才出来,竟像是很满足的样子。
“谁说我不是男人,谁敢说我不是!”
“哈哈,她是我的女人了,是我的女人了!”
他就这么疯癫颠的走了,阮轻芷等他离开后,让霞月将那床被子赶紧扔了。
“不行,我得早点证明他不是陆长盛,早点离开陆家。”
这里太让她恶心了。
翌日,霞月跟她说成安伯府又派人来借钱了。
“你亲自过去领她去账房支一百两。”
“是。”
不过一会儿,霞月回来,说是已经把钱给那婆子了。
“郡主,只怕他们贪心不足,过两天还会来。”
“嗯,那就接着给他们。”
果然过了两日,成安伯府又来了,这次要二百两。
阮轻芷让霞月给她,十分痛快。
而成安伯府果然贪心不足,过两日又上门来,这次要五百两。阮轻芷依旧让霞月给他们,而且一句话不多问。
如此接二连三,等半个月后,他们再上门,这次开口要一万两。
“郡主,还给吗?”
阮轻芷哼了哼,“既然鱼上钩了,那就不必浪费饵料了。”
她让霞月去回那婆子,说这笔钱太多,她做不了主,让他们去找陆长洲。
陆长洲这些日子疯疯癫癫的,哪会管他们,当下就让管家将人打走了。不过当天,成安伯夫人就来了,说要拜见她。
阮轻芷不见,只让她去找陆婆子。
陆婆子自从儿子出事,又被她呵斥一顿,这些日子一直在祠堂里,也不知是思过还是求列祖列宗保佑她儿。
她自是没有心情应付成安伯夫人,尤其知道她是来借钱的,因此面都没有见就将她打发走了。
可成安伯府显然是有急事用钱,第二日成安伯来了。陆长洲依旧没有给他面子,成安伯空手回去后,紧接着元如风就来了。
这人莽撞,得知陆长洲不肯见他,便不顾护院的阻拦打了过去。陆长洲也没给他留情面,直接让护院狠狠揍了他一顿,然后扔了出去。
这一下,成安伯府的火被彻底点燃了,日日来陆家闹。
这日,阮轻芷陆府出来。见元如风还带人守在外面,见她出来,便跟在了她后面。
她去了茶馆,刚坐下,那元如风就坐到了她对面,身子往后一靠,一副地痞无赖的样子。
“给我一万两,不然我日日到你家去闹!”
阮轻芷可算见识到了什么叫不知羞耻,跟人借钱都这么硬气了。
阮轻芷叹了口气,从怀里拿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大嫂生前为陆家尽心尽责,她过世后,陆家理当帮她照应娘家。因此先前你们府上派人来家里借钱,我都是给了的。”
提到这事,元如风脸色缓和了一些,身子也坐正了。
“我家是万没想到,二夫人才是最念情义的一个,不想那陆长洲……咳咳,陆长盛,我姐事事为他着想,为他操持,他转脸就不认人了。”
阮轻芷将那一百两银票推过去,“陆家是二爷当家,他说不借就是不借,我也没办法,这一百两是我的私房钱,先给你们应急吧。”
“一百两哪够,我欠了赌坊八千两呢!”
阮轻芷瞪大眼睛,“你赌博了?”
“咳咳,小小玩了几把而已,以为能赢回来的,结果都输进去了,还借了赌坊不少。”元如风显然不觉有什么,只怨自己手气不太好。
元家很宠这个小儿子,元氏在世时也常偷偷给他钱,因此将他纵的吃喝嫖赌样样齐全。她早料到,她一旦继续给元家钱,元如风一定会闯点祸。
“哎,我实在没那么多钱,你还是得去求二爷。”
“可他不肯见我啊!”
阮轻芷想了想,道:“过几日是大嫂的百日祭,我们都要去她坟前烧纸的,到时二爷定然也要去。哎,大嫂死的真惨。”
元如风记心里了,又听阮轻芷说他大姐死得惨,他心里也难受。
“我大姐怎会那么想不开居然和一个车夫私奔。”
“大嫂一向洁身自爱,怎会与一个车夫苟且,这事其实我一直都有所怀疑。”
这句话说到了元如风心里,他忙点头,“我也觉得这事儿不太对,我大姐根本不是那种人,再说她还有姐夫……姐夫刚过世,她还不至于……那么饥渴吧。”
阮轻芷嘴角扯了一下,元氏这事本就有蹊跷,元家人只要一动脑子就能发觉,不过当时他们没有闹,显然是拿了陆长洲的钱。
元家故意瞒着元如风的,怕他一闹,到手的钱就飞了。
“哎,大嫂可是被一刀一刀捅死的啊,凶手可真狠。”
阮轻芷说到这儿,见元如风低着头思索着。
“哦,对了,我记得大嫂遇害前两日还跟我说过,说她知道太多了,只怕会被灭口什么的,我也不懂她什么意思。好像她和什么人一起合谋了什么事,事情已经办成,但合谋的那个人怕她泄露出去,所以要杀她。”
听她这么说,元如风猛地抬起头来。
“咳咳,当然也可能只是大嫂随口说说。”
“不,我好像想通了。”
元如风腾的一下起身,脸上露出阴狠的表情:“一定是他,是他弄死我大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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