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自己“好朋友”到访的日子都记不得,简直太不像话。
宣帝的脸上满是难以压制的怒火,他认为见到这种“脏东西”会破坏他这一天的运势。
赶紧大吼一声:“来人!”
伏公公就在门外伺候着,听闻赶紧推门而入。
还以为是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结果不过是……
得,这也算一件不得了的事吧。
毕竟宫里规矩多,不似寻常人家那般,兴许还能温柔的对媳妇安慰上几句呢。
宣帝已无需再多言,伏公公已经熟练的叫来两个小太监,强硬的搀扶着司徒静姝往外走了。
回去的这一路再没有华丽舒服的软轿可坐,一路上都是被人连拖带拽的,足足走了半个小时才到居住的宫殿。
好在她足够坚强,一点也没哭闹。表情冷得像是一把冰冷而锋利的刀。
“小姐你回来了?”海棠接住了她。
可光是凭肉眼看也知道司徒静姝的情况并不好,更何况没有软轿,只有两个凶神恶煞的小太监。
“别问,先扶我进屋。”司徒静姝沉着冷静的说到。
她知道自己的信期是哪一天,明明拒绝今天还有至少半个月的时间,为什么会无缘无故提前这么多时日?这里面一定有鬼!
此时的海棠也明显感觉到了气氛不对,她很聪明的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也没有显出任何的惊慌来,而且非常沉稳的将自家小姐扶了进来,并给了两名小太监一些散碎银子。
纵然这两个小太监对司徒静姝并不客气,在她身体不适的情况下毫不怜惜的硬拽着她一路走了回来。但海棠知道,在皇宫这种地方,要想生存下去就不能树立太多的敌人。
“小姐,你喝点热水。”
她细心的先替上来热水,然后转身找出一套新的衣服来。
还不忘贴心的安慰道:“小姐放心,旁边房里的叶小主没有回来。”
“哦。”司徒静姝不过是微微点头示意知道了,看上去是那么的漫不经心。
但实际上只有她自己知道此时的内心是多么的兵荒马乱,她高高在上的自尊心不允许此刻的狼狈被叶紫彤看见。
喝下一口热水,终于感觉浑身暖了不少。
“海棠,你记得我的信期是哪一天吗?”她有意问起到。
海棠点头,“记得。”
“是每个月二十二左右。让我算算,今天不过才初四,哎呀,还有大半个月时间呢。怎么会……”
海棠终于也明白过来了,这件事的确蹊跷得很,搞不好是有人从中作梗吧。
司徒静姝两眼怒火的说道:“你也想到了是吗?肯定是有人不想我被皇上宠幸,所以让我的信期莫名其妙的提前了。”
无疑,这就是事情的真相。
可是,这会是谁做的呢?是通过什么办法做到?而且还能准确知道皇上今日会召司徒静姝陪膳?
“小姐,我想不出来。”
司徒静姝瞥了她一眼,并没指望她能想出什么来。
“海棠,我吃的那碗红枣银耳汤还有剩下吗?“
面对突如其来的这一句话,海棠有些懵,忙回答道:“还有,怎么,小姐你还想接着吃吗?我这端去热热。”
司徒静姝却赶紧制止了她,“不用热了,直接端过来就是。”
“好,我知道了。”
司徒静姝没有系统的学过医,但她有一个很厉害的老爹。毫不夸张的说,司徒域在医学上的成就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只可惜,他的仕途走得很不顺,不仅在太医院混得不怎样,而且似乎还特别不招太后的喜欢。
所以早早的退出编制,成为“疯子”一枚。
不过这“疯子”身上的绝技可不少,其中一项便是对各种下毒方式的研究。
司徒静姝端起银耳汤闻了闻,便指着说:“这汤一定有问题。”
啊?!
好家伙,给海棠吓得快尿裤子了。
二话不说,“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司徒静姝的面前。
要死哟,这银耳汤是她从外面端来的!
“请小姐明察,我真是冤枉的……”
说起风就来雨,那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吧嗒吧嗒就下来了。
司徒静姝的眉头皱了又皱。
在她思考了好一阵子之后,才终于让海棠站了起来。
“你不用怕成这样,我知道,不是你。”
“嗯嗯嗯,奴婢是永远不会背叛小姐的。”
海棠含泪点头,那头摇得比拨浪鼓还厉害。
“只不过究竟是谁下了药在银耳汤里,还真不好查,貌似这后宫里的每一个女人都有嫌疑。”
叶紫彤这三个字不止一次的在司徒静姝的脑海之中闪过,但她始终不敢下结论,毕竟她认为像这样的下流手段是知书达礼的叶小姐所不屑的。
“海棠,这碗银耳汤你是怎么得来的?是别家小主也有,还是单我有?”
“单咱们有,是御膳房的一位宫女给我的。她说早上太后要了一份红枣银耳汤,眼下还剩了不少,不如……”
海棠暗叹,遭了,遭了,自己怎么能蠢到这种地步啊!
当时还乐呵呵的以为自己在宫中混得挺好,和各门各路的奴才都熟识着,没想到恰恰是中了人家的圈套。
别人给的东西,怎么能说拿就拿,说吃就吃呢。这万一要是下毒……
海棠不敢再想,她急得直扇了自己两个耳光。
“小姐,是奴婢该死……”
想必此时的司徒静姝也全然明白了,这明摆着就是有人故意在银耳汤里放了东西才导致她信期提前。
目的不言而喻,只有一个,就是不让她受宠。
“小姐,咱们现在该怎么办?”海棠不安极了。
司徒静姝低头沉默不语。
是啊,该怎么办?现在连个明确的敌人目标都没有,况且她的地位这么低,就算知道了是谁在搞鬼,又能如何呢?
“再等等吧。”她继续喝下一口热水,“等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咱们再新账旧账一起算。”
“好……咱们要不要找个靠山来傍着?”
找靠山?这当然好了,可是找谁合适呢?皇上跟前受宠的人就只有一个苏妃,难不成要投靠苏妃阵营?可苏妃如今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又如何能帮司徒静姝撑腰铺路呢。
况且,苏妃应该不会傻到主动替竞争对手铺路搭桥吧?那岂不是有病吗?
司徒静姝:“这件事,以后再说吧。”
海棠:“不如,咱们试试太后这棵大树如何?”
司徒静姝心中一惊,对啊,这是一个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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