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越生这一天都不怎么顺。
先是许安融罢工,缺席了本该由她主持的定向会,梁倩也联系不上人,找到许安融的私人秘书,对方也一问三不知。
那会儿一屋子高管早已等着,程越生又给赵柏相打电话,赵柏相连人什么时候离开家的都不知道。
他简直无语,这两公婆也不知道搞的什么玩意儿。
心里却也琢磨起来,许安融虽说有时候情绪不稳定,可至少在德信这边,正是她春风得意,忽然撂挑子不干不像是她的作风。
无论如何,他也只能先对众人称许总抱恙,会议由他代主持,反正讨论的问题早已由总经办的人汇总分发给每人。
赵缙那厮在底下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说:“许总是不是不知道她坐的位置意味着什么?从前老中小三位赵总可没因为一点点个人健康问题,缺席如此重要的会议。他连定向会都能缺席,是不是意味着德信有她没她都一样?”
程越生坐到主位上,面不改色掀开眼前文件夹,按开话筒说:“你要有意见,现在就去赵家把她抬过来。”
不轻不重的声音经话筒扩大,飘散在偌大的会议室上方,配合着视线扫过方才低声附和赵缙的高管,这会儿那几人,要么一声不响视线移向别处,要么清清嗓整理几下西装。
赵缙进德信也不是来混的,正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趁热做出几个成绩,传出一些利己流言,以此笼络人心。
看来收获颇丰,拉拢了一帮墙头草。
会开得长,坐到高管位置的都不是什么平庸之辈,尤其赵鸿槐入院的消息瞒不过这帮老儿,都开始忙着拉帮结派站队,以防赵家家族内斗危及自身,好几个跳出来拱火挑事。
程越生应付得心烦,茶歇时也没胃口,会开到下午,他站在办公室落地窗前抽闷烟。
顾迎清问他晚上回不回去吃饭。
他发消息:回。
过后又找来几位高管谈话,给予一些口头承诺,让人坚定立场。
等到要离开公司,又有个陌生号码打来,接起来听出是沈纾纭的声音,他脸色一下不太好,随手扯了扯领带,弹开烟盒点了支烟,又坐回老板椅。
程越生吐着烟圈,目光沉远地看着对面写字楼的反光面板上照出的夕阳余晖,电话那头沈纾纭说着要见他之类的话,他没太细听,说她手上有什么东西来着。
等沈纾纭说完,他冷淡驳回:“不见。”
她重复:“饮泉路1号,原来那个院子。”
“没空,没兴趣。”他挂了。
不消几秒,对面又打过来,他再挂,直接拉黑。
抽完那支烟,他准备走人。
手机弹出来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新消息,是一张图片。
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像素不佳,还是一则视频的截图。
等他点开图片,看清里面的场景,和镜头中心的女人。
一瞬间,他脸色铁青,额头青筋霎时暴起。
这一回,程越生再回电给刚才那个号码,却显示忙音。
他捞起西装外套离开办公室,到地下停车场的短短距离,他想出了好几个让沈纾纭痛不欲生的法子。
一路飙车到饮泉路1号时,天已经黑得差不多。
从外看去,那栋屋子透着灯光。
他没锁车,推门下去,力道太大,车门直接反弹回去啪地合上。
室内,沈纾纭坐在长沙发的中央,一身红裙子,嘴唇也涂得鲜红,红得让程越生想到一些暴力血腥的场面。
她对他笑,摸了摸自己梳成贴头皮发型的鬓角,风情万种地挑眉环视了周围,视线又落在门口的男人身上,起身走到程越生跟前,怅然道:“好熟悉的地方和场景……”
程越生二话没说,一把掐住她脖子。
沈纾纭吓得大喘气,见他力道骇人,眼神狠厉,心下大惊,再然后发现根本不能呼吸,情急之下扒住他的手:“我、我只是替人传话的!”
程越生居高临下看着她,掐着她的脖子,将她的重心往地上压,“替谁?邓荣涛?还是沈进友?”
毕竟当年赵淳敏死的时候,能在一旁录像的,只有凶手。
沈纾纭想出声,却越发艰难,只能发出气阻的“咯咯”声,而她不回答,程越生又根本不会松手。
等她终于艰难地说出“邓、邓荣涛……”后,几乎已经跪在地上,程越生一松开手,她立马趴跪在地上,撑着木地板剧烈大口呼吸。
程越生走到沙发边,捡起她的手机,又回到沈纾纭身边,掐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来对准手机屏幕。
面容解锁之后,程越生丢开她。
随后在她手机相册里找到了那则视频。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