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徐文婷哭丧着脸,愁眉不展的样子。
我好奇问:“怎么了?”
“没什么,说了你也帮不了。”
她看了我一眼,然后低头吃着饭。
我见她这么说,索性也不再过问。
反正我来这儿的目的,就是当个保安,准确的说是保镖。
保护好她的人身安全就行,其他的不重要。
她见我沉默不言,当时就不乐意了,将筷子啪的一下放在桌子上。
“你还真不问啊?”
徐文婷不乐意,嘟着嘴说:“像你这样的人怎么能有女朋友的。”
她语气挺冲的,我当时说话也有些刺:“我找不找到女朋友就不用你管了,跟你没关系。”
“你……”
徐文婷气鼓鼓的,她抓起筷子继续往嘴巴里扒拉着饭。
吃完饭后,她这才开口说:“我今天查房,碰见一个病人……”
“那个病人你应该知道,就是那个啃自己脚指头的病人。”
听她这么说,我是有点印象。
我刚来这家精神病院没多久时,就听见护士在讨论说先前刚出院的病人又回来了。
往后一段时间,徐文婷还跟我说起过这个病人,说她经常啃自己脚趾。
脚指头都啃的血肉模糊,还要啃。
那脚指头好像不是自己的,是充满胶原蛋白的猪蹄似的,下嘴真狠。
我点头说有印象,那是一个小女孩,好像刚上小学没多久的样子,问她怎么了?
她继续说:“她好像有人格分裂症,另一个人格很可怕……哎,你说会不会有脏东西啊?”
要是搁在以前,徐文婷打死都不信有什么脏东西,会以为我们这些人就是招摇撞骗的江湖骗子。
可自从我接二连三的帮她们家几次,甚至在她们家那边遭遇了黄皮子以后。
她对这方面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现在哪怕来到精神病院上班,也不再讲科学依据的去判断精神病人,而是先怀疑是不是沾了什么脏东西。
我随口说:“那谁知道,我又没看到。”
她想了想说:“你等会儿跟我来,我带你去看看。”
我说:“不太好吧,我是保安,又不是你们医生,到处在医院里随意走动,可是会被扣钱的。”
“你差那点钱么?”
徐文婷白了我一眼,嘟嘟囔囔的说:“真抠搜,我爸又没少给你钱。”
“你爸给我的是我赚的,而这份工作也是我赚的钱,苍蝇腿再小,那也是肉啊。”
我心疼的说。
“行了行了,真要是被扣钱了,我补给你,这总行了吧?”
她不耐烦的说。
我想了想说:“补多少?”
“白浩!”
她气不打一处来,顿下脚步,扭头看着我:“你真是掉钱眼里了。”
“没办法。”我耸了耸肩:“我是个穷人,跟你这富家大小姐比不了。”
“我不是富家大小姐。”
她瞥了我一眼,“我上面还有一个姐姐,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嘴角抽搐了一下,得,她好像没听出来我在讽刺她。
感觉她有点傻傻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精神病院里待久的缘故。
我见她都这么求着我说了,索性也就答应了下来。
我们离开食堂后,直奔医院大楼。
朝着医院的四楼走去。
这家医院没电梯,前往四楼的唯一楼梯处还很破旧。
虽说挺干净的吧,但楼梯的扶手还是那种老实扶手,纯铁制造的,用不了多久就会生锈的那种。
我瞥了一眼楼梯扶手说:“你们这医院还真够穷的,现在都用钢化的扶手了,这儿还这么破。”
“小医院,地方又偏僻,没多少资金。”
徐文婷解释说:“我大学学的是外科护理,搁在那些大医院里,顶多当个护士,要不你以为我怎么进来的?”
“还不是这家医院差人,工资开的低,平时找不到人,见我这个名牌大学毕业的,肯定抢着要啊。”
她说的这倒也是,医院档次低了,招手的医生要求也会低上很多。
甚至她都不是专业对口的也没问题。
我跟在她身后,来到四楼的走廊尽头。
这里似乎是病情很严重的精神病人汇聚地。
从走廊这头开始,就被一扇铁栅栏锁着。
徐文婷带我过来时,还得跟里面值班的医生说一声,提前打声招呼才能打开铁栅栏。
徐文婷推开一扇房门,轻声对我说:“就在这,声音小点,小心刺激到她。”
我点点头说知道。
随后跟在她身后走进病房内。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娇小可爱的女孩儿,她粉雕玉琢,可爱的像是一个瓷娃娃一样。
完全看不出是一个精神病患者。
她此时正趴在病床旁的桌子上,背对着我们,埋头也不知道在干嘛。
我俩悄悄地走近一看,这小姑娘正在画画。
画的是一家人外出旅游的画面,还挺好看的。
我看了一眼她画的画,无意间瞥了一眼她,瞳孔微微一缩。
这小女孩身上……
有一丝阴煞气!
而且在她体内,隐隐约约的有着一道虚影,那虚影微微晃动,好像要随时跟她身体重合一样。
被鬼上身了。
我装作浑然不知的样子,笑着对她说:“画的真不错,很有画画天赋,小姑娘你叫什么啊?”
她抬头看了我一眼,冲我甜甜一笑说:“谢谢叔叔,叔叔,我叫郑小雨。”
叔叔……
我有那么老么?
“噗呲……”
徐文婷听到这称呼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呀,姐姐你来了!”
她听到徐文婷的声音,扭过头,很欣喜的笑着。
我深吸了口气说:“小丫头,我是哥哥,不是叔叔。”
“可你看着像是叔叔呀。”
她歪着脑袋,不明白的说:“妈妈说,遇见年纪大的就叫叔叔阿姨,年纪小的就叫哥哥姐姐。”
我没好气的指着徐文婷说:“看清楚了,我就比你姐姐大一岁。”
“姐姐……”
郑小雨突然扭头抱着徐文婷:“叔叔好凶啊。”
我:“……”
她扭头的动作幅度有点大,双腿也动弹了一下。
我无意间看到她左脚上绑着绷带,但左脚的小拇指却已经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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