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么不自己拿?明明可以拿进去再洗啊。
随后想想……也许……他这是故意要使唤她呢。
看了眼那个方向,里面是水流的哗哗声,他已经在洗了。
现在进去,岂不是……
但她还是下床,走到衣柜前,帮他拿了套浅灰色的睡衣。
然后到洗浴台拿了两块干毛巾。
站在淋浴间门口,踌躇不前,最后还是心一横,咬牙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男人的声音,“门没锁。”
他的意思难道要她直接进去?
不行,他现在还在洗澡啊。
想了想,苏觅扭开把手,挤开了一条小缝,足够她探手进去。
将东西举在手里,“给你。”
“进来,我够不到。”男人懒洋洋的声音响起。
你不能走几步吗?那么长的胳膊是摆设吗?
苏觅只能一手捂住眼睛,一手拿着东西,抬腿将门彻底展开。
感受到里面扑面而来的水汽,还有浓郁的沐浴液清香。
她听到水流声停了。
然后眼前阴影笼罩,身后的门被关上了。
这声音牵动起苏觅的心跳声,她一个激灵,等等,她还没出去呢。
感觉到肖玄瑾就站在她面前。
“你的东西,你快拿着。”苏觅还捂着眼睛,将手里的东西往他身上丢。
东西成功脱手,她正准备走,就被他用力钳住腰身。
然后挡在眼前的手也被他拿开了。
苏觅眼睛悄悄眯开一条缝,先往下看,还好,他身下裹了浴巾。
只是,上半身光着,水珠顺着肌肉纹理往下淌水。
结实有力的肌肉线条冲击着她的神经,脸蛋瞬间升温,她艰难吞咽了下,抬头看某人现在好整以暇的样子,“你……干嘛。”
“帮我擦。”
“擦什么?”这样旖旎的环境下,苏觅大脑都跟着慢了半拍。
“你说呢?”他勾着唇,眸光里有深深浅浅的光点,化成无数个撩动人心的钩子。
要不是知道他们现在的情况,苏觅都怀疑他在色诱她了。
不……这一定是她的错觉。
她手指僵硬地勾起他刚刚放在一侧的毛巾,“我帮你擦。”
心想擦完赶紧走,再待下去,她又要产生错觉了。
低下头,拿着毛巾给他擦身上的水珠,她动作很浅,但也很急。
肖玄瑾就站着,由着她动作。
很快上半身擦干净了,但是他头发还在滴水,水顺着眉骨,往下坠。
苏觅只能从一侧新拿了块更干燥的毛巾,踮起脚尖,帮他擦头发。
感觉到腰间的手紧紧箍着她的腰身,炽热滚烫的视线盘旋在她脸上,紧睨着不放。
苏觅只觉得心里无比毛躁,感官都变得混沌迟缓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赶紧擦完就走。
还好男生的头发短,很快就将他头发水分过滤到了毛巾的纤维,头发不再湿答答的,隐隐有了几分毛流感。
她放下毛巾,看了眼腰间他还没松开的手,“那个……好了已经。”
肖玄瑾猛地将她拉近了几分,隔着薄薄的睡衣布料,她几乎可以感受到他身上的体温正通过衣服面料熨烫她的肌肤。
她身形被定住,不敢动。
这时候,头顶传来他暗哑的声音,“嫁给我,只是为了补偿吗?”
没料到他会突然这么问,当初决定结婚,她确实是这样想的。
只是他这句话,还有一个被他肯定的前提,那就是,他相信了她说过要补偿的话。
以前他并不相信她有愧疚之心,但现在,他好像信了。
只不过,他为什么会问仅仅是补偿这话,难道他以为她还有其他的心思。
他不会是以为她还留有一手,随时准备再次行骗吧。
想到这,她无比认真回望向他,“当然,这不是早就说好的,我保证不会再骗你。”
“就没有其他的?”肖玄瑾又问了句。
“没有,我发誓。”她甚至举起三个手指头以表诚意。
话落,她敏感觉察到他眼底在迅速降温,屋内的热气都压不住,有什么东西在伶仃溃散。
“出去吧。”
他下达了命令,也松了手。
心里自嘲一笑,一个密码又能代表什么……
苏觅识趣没打扰他,开门出去了。
再次回到床上,她又想起了他刚刚的问题,看来他现在疑心重,她得更加努力才行。
盖上被子,没再看手机,脸陷在枕头里,闭眼休息。
只是今天精神有些亢奋,一直没睡着。
肖玄瑾没一会就回来了,他在一旁躺下,然后将灯关了。
屋子里静悄悄的。
苏觅想到今天医生说的话,摸出绑在床头的那根红色丝带,缠在自己的手臂上。
她这边窸窸窣窣的动作,肖玄瑾听到了,“忙什么呢?”
屋内太黑,他也看不到。
苏觅不想多说,“我保证晚上不会越界的。”
这样她没有了翻身的余地,就不会半夜爬到肖玄瑾那边了。
肖玄瑾没再说话。
有了这个红绳,苏觅心里踏实了不少,闭眼没一会就睡着了。
这一夜安稳了很多,也没做梦。
等到她再次醒来的时候,一侧的肖玄瑾已经不在了。
她解开手上的丝带,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已经九点过了。
起床收拾,洗漱的时候,她想到昨晚肖玄瑾的话,他终于愿意相信她,那她要为他做点什么才行。
……
书房内。
杰森回过电话,“会长,你让我查的号码我查到了。”
“是谁?”
“一个叫丹尼尔的心理医生,在业内有点名气。”
“心理医生?”
“对,他就在少夫人读研的兴国那里,当地的安澜医院上班。”
“帮我订下机票,我今天就过去。”
“好。”
挂了电话,肖玄瑾揉了揉眉心,所以,真的是他想的那样,她在看心理医生吗?
昨天她在向医生咨询病情,而根据她所说的那些,还可能是跟他相关。
他从未想过,自己在她心里也能有如此大的影响。
当年,她不是口口声声说,要另找新欢吗?
那时候,看她毫无心理负担的样子,实在是看不出她心里还隐藏着什么。
是该说她演技好,还是他太好骗了。
如今她口口声声说要报答,也是因为她心理上的问题吗?
不管怎么样,还是要问了医生才知道。
杰森很快就安排好了最近的航班,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肖玄瑾拿起外套出门了。
苏觅过来的时候,扑了个空,被告知,肖玄瑾出差去了。
看来,他是真的恨透了她,刚结婚就出差办公,这是躲她,还是根本不想看见她。
不管是哪种,都代表着,他对这段婚姻的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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