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摇大摆的进入襄阳议事厅,贾诩目光直视坐在首位的刘表,面露疑惑道:
“刘荆州见到朝廷特使,如见皇上,为何不对特使行礼?”
此言一出。
“啪嗒”一声!
刘表手中的念珠断了。
什么叫倒反天罡?
这才是真正的倒反天罡!
“不是,贾文和你有病吧?”
“你就是曹操那厮的使者,什么时候成了朝廷特使?”
蒯越是真忍不住了。
不能动手打贾诩,那总能喷几句吧?
不料,下一刻,贾诩从容淡定的从兜里取出了一封金边诏书。
“贾某乃是陛下特封的执金吾,诏书也在这里,刘荆州、蒯别驾、蔡将军、刘……刘大耳,你们可有什么异议?”
刘表、蒯越、蔡瑁三人面面相觑的瞪着双眼。
刘备则是手指发颤,不明白自己哪里惹到了贾诩!
为什么别人都有官职,到了他刘备这儿,就成了刘大耳?
然而,面对几人仇恨的目光,贾诩熟视无睹。
这种想干掉他,却又干不掉他的感觉,实在令贾诩陶醉不已!
“罢了罢了,本刺史看在陛下的面子上,给你行一礼。”
刘表作为汉室宗亲,同时又是个文化人,该遵守的礼节那还是得遵守的。
但如果他认为,贾诩的套路到这里就结束了,那实在是太小瞧贾诩了!
只见贾诩从容淡定的接受了刘表对他的行礼。
但还没等刘表重新回到座位,贾诩忽然大步上前,一把推开刘表,自顾自的坐到了刘表的位置上!
这下子,别说蒯越了,蔡瑁都特么要忍不住了!
“你这老东西,何德何能坐在我家主公的位置上?”
“快滚下来!”
蔡瑁没注意到,在他脱口而出“老东西”这几个字时,刘表的脸色明显比贾诩更黑。
是啊,贾诩五十来岁的人了。
但刘表,已经是五十大几,奔六十岁去的人了!
真要论谁是老东西,那肯定是刘表而非贾诩!
“蔡将军就这水平,怎么当的荆州上将?”
“难道你不知道,贾某这个执金吾,代表的是陛下的面子?”
“陛下和刘荆州,谁更大?”
“难不成,在荆州这一亩三分地,刘荆州竟然比陛下还尊贵?”
“你!!!”
蔡瑁被喷的火气嘎嘎上涨。
在城门口的时候,是他拽住蒯越,不让蒯越冲动。
这会儿,倒成了蒯越拽他。
“德珪,那位置便让给贾先生坐吧。”
“我刘表,乃是汉室忠臣,和某些名为汉室三公,实为汉室逆贼的人不一样!”
这话一出,贾诩立马回应道:
“刘荆州是在暗讽袁大将军吗?”
“哦不对,袁大将军是武职,并非三公行列。”
“天啊刘荆州,你不会连大将军不属于三公之职的规矩都不懂吧?”
“你都那么大年纪了,怎么连这个都不懂?”
“我老贾回去之后,定会向陛下上奏,肃正这种不良之风!”
“难怪就连刘荆州、蔡将军这种人,都能成为荆州刺史和荆州上将,实在是朝廷的督察御史太过松懈,才导致漏网之鱼丛生!”
刘表捂住心脏,防止被贾诩气得当场晕过去。
蔡瑁亦是嘴里疯狂输出国粹,恨不得把贾诩大卸八块。
刘备见状,忽然觉得被称为“刘大耳朵”,好像也没那么难接受了。
毕竟,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刘表这个文化人,被贾诩喷成“没文化”。
蔡瑁更是直接成了“草根上将”,仿佛这荆州上将的位置是蔡瑁花钱买来的似的!
“巧言令色!”
“贾文和,你今日前来,究竟为了何事?”
“若是不把你的目的说明白,抱歉,我荆州不欢迎你!”
关键时刻,倒是蒯越扛起了大梁。
没办法,刘表血压飙升,老年人不经吓,万一被气晕过去了,以后在诸侯圈子里还要不要脸了?
蔡瑁这个莽夫,那更是指望不上。
刘备,在蒯越心里,这终究是个外人。
荆州的权益,还得他蒯越这个荆州别驾来捍卫!
“哈哈哈哈,蒯别驾,不知那场大火,烧的蒯别驾舒服不舒服?”
“你!!!”
本以为已经穿上了坚如磐石的铠甲,绝对不会破防。
但蒯越,还是太高看了他自己!
贾诩一句话,便让他回忆起了连裤子都来不及穿,落荒而逃的那个夜晚!
“蒯别驾!”
“大事重要!其他事情之后再慢慢回忆!”
刘备疯狂在蒯越耳边暗示他。
却不知,不暗示还好。
一暗示,瞬间让蒯越气血翻涌,差点晕倒在地!
刘备绝望了。
特么的,一个个全都是废物吗?
一切的一切,还得他刘玄德来扛?
忽然,贾诩目光转向了刘备。
刘备吓得连忙低头做小,不敢吱声。
贾诩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没有继续把火力转移到刘备身上。
见刘表、蔡瑁、蒯越接连失去战斗力,贾诩不紧不慢的说道:
“贾某今日前来,就为一件事!”
“刘荆州,你不仁不义,怂恿佑维那小子背叛朝廷。”
“好在佑维迷途知返,这才没酿成大错。”
“但这罪责,总得有人来承担,刘荆州你说是不是?”
刘表的脑子已经成了一团浆糊。
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理清贾诩话语中的逻辑。
但这种事情,刘表当然不能承认。
贾诩代表曹操,曹操代表朝廷。
刘表怂恿张绣反曹操,四舍五入,那不就是相当于反朝廷吗?
只见刘表矢口否认道:
“老夫是个本本分分之人,不知贾先生说的这是什么胡话!”
“难不成,这天下只要有人反抗朝廷,就都是老夫在背后指使?”
贾诩笑了。
笑得相当讽刺。
希望待会儿,刘表还能保持淡定。
忽然,贾诩目光从刘表身上移向蒯越,质问道:
“蒯异度,你侄儿的性命,看样子你是不想要了?”
“我……”
蒯越眼前浮现出蒯祺那尚且年轻的身影。
是啊!
蒯祺现在还是曹营俘虏呢!
那是他的亲侄子,大哥蒯良唯一的嫡子!
这哪是说不要,就能不要的?
蒯越浑身打了个寒颤。
他有一种强烈的直觉,或许这波又要大出血了……
不出血,想换回蒯祺,以曹营这种土匪作风,那是想都别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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