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咱们加个微信。”
杨絮突然高了兴,至于小伙子说的什么和司机没日没夜在一个车上。
司机就是跑车的,不在一个车上去哪里呢?
至于什么偶尔住旅馆,可能为了节省开支,两人要住一个房间。
更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了,天天在一起,驾驶室那么小,一男一女都相处了。
那旅馆住,怎么还不比驾驶室空间大?出去就是赚钱的,就凑合睡一夜就走人,当然能省就省了,来两个房间花那钱干嘛的。
“姐,我叫李枫,你真的想去啊?”李枫诧异问道。
“对,我要去。我离婚了,还有个儿子要养,厂子上班,一个月两千块,穷死!”
两人加了微信后,杨絮嘱咐李枫给她在公司报个名。
“姐,一般公司来的男押运员比较多,女的,真的不方便,你还是和家里人商量下,肯定了我就跟公司说一声。”李枫再一次委婉劝说。
“公司押运员没有女的吗?”
“有倒是有,不过人家都是夫妻驾。”
“没事,姐不是随便的人,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欺负的。你帮姐报个名吧。”
“姐,报名好说,还是先和家里人商量下,真的,我回家了啊,商量好了微信和我说一下就行。”
李枫进门时,眼睛深深地看了一眼杨絮,然后徐徐关了房门。
特别那双扎眼的红色高跟钉子鞋,怎么看,都觉得不是良民!
司机几个月不回家,个个都跟饿狼一样红着眼睛。
想到狼堆里掉进了个小绵羊,他突然忍不住邪恶笑了。
“死小子,刚才都想吵你,你和她在门口瞎拉呱什么的?”母亲房间里走出来,瞪着他问道。
“妈,我是上楼碰到她,她说想去做押运员,所以就门口多说了几句。说几句话怎么了?”
“怎么了?这个女人不正经呢,是个小三。搬过来第一天晚上,就有男人来,然后人家老婆带人来了,哟呵,打得热闹的,听对门房东说东西都砸了,赔了好几千块钱呢。”
“是吗?原来是个三姐啊,难怪呢,我说的这么大年龄了,穿个细钉子鞋的。”
“你离她远点,天天浓妆艳抹的。不是个好东西呢。”妈妈严肃警告。
“晓得了。”李枫把包里脏衣服拿出来,妈妈拿了去洗。
打开手机,李枫在他们司机群发个消息:
“各位司机师傅,恭喜你们有福了,马上就有个女押运员来咱们公司上班了。”
司机群一下子炸了锅。
一个昵称六猴子的问道:“真的假的,说假话一辈子没老婆,哈哈!”
“真的。不过我劝她最好和家里人商量下。虽然各位司机师傅都是好人,但是,怕个别司机冲动不是?哈哈……”
“赶紧来赶紧来,老子刚已经上报申请单驾了。”昵称老马识途的在群里发语音说道。
“哈哈。你也不怕你老婆知道了修理你……”
“修理啥,咱不告诉她哈哈……”
……
司机群里一帮糙爷们儿的野蛮打诨欢腾,杨絮自然不知。
她进家后,赶紧打开抽屉把证件翻了一遍,的确,离婚时忘了把押运证拿来,张大鹏家的钥匙她有,明天就去拿。
跑了一天,累得够呛,随便煮点面一吃,洗漱后就爬上了床。
一个月6000块,一千块吃饭,如果净落五千块的话,怎么也比在厂子里忙乎一个月赚2000块强的多,除了吃喝,不落啥。
杨絮这个人最大优点就是受伤了复原很快!
父亲去世早,初中没上完就家里地里开始忙活了,后来把地给人家种了。她就找个厂子上班,结婚后又帮衬着母亲给弟弟娶了老婆。
就跟蟑螂一样,浑身每个细胞都有再生能力,可能前一秒还在痛苦里觅死觅活,后一秒突然洗把脸就去上班了。
就像今天,这天价一样愁死人的外债,特别今天这憋气的网友奔赴,换个女人回到家,不气死也得躺几天缓缓。
她在听到押运员这个工作的信息时,心情突然就好了。
自己就有证,就是那个捧着金饭碗的人,一个月赚这么多,什么外债,都不是事儿。
拿起手机,打开某音,看到白月光的昔日聊天,立马拉黑,你妈!
自己遇人不淑,谁的路上还不遇到几个渣男呢,皆是过往!
把美颜开到最大,美滋滋拍个视频,翻了下别人的文案,然后写道:
“明天开始,我要开始流浪,希望遇见花开遇见你……”
私聊群哥哥开始出没……
如果时间是一个疗伤机的话,感谢伟大的网络!
一部手机,就是一个世界,空中穿梭的无线电波,让一个个失眠的灵魂不再寂寞……
……
第二天上午,杨絮拿着钥匙来到了张大鹏的家。
当初被张大鹏带人捉奸,邻居也都是家喻户晓,为了防止尴尬,她特意戴了口罩。
甚至,为了显示自己离婚后,过得比这里住更加安好,她特意还穿上了她的千把块的钉子鞋!
钥匙插进去,拧了几下都打不开,怎么回事?
她奇怪地把钥匙翻个面,再插进去,就在奇怪是不是换锁了的时候,门从里面打开了。
张大鹏把门打开个尺巴宽的缝,一脸淡漠地看着她,就那么挡在门口:“什么事?”
“你,你换锁了?”她惊讶地问道。
“换了。”
“为什么?孩子都是我的,难道你还怕我回来偷东西啊?”杨絮有点愤怒。
“我经常不在家,我怕进来不干不净的东西。”张大鹏语气依旧淡漠。
“你说谁呢?”
“没事我就关门了。”张大鹏说着就要关门。
“别,让我进去把押运证找找,我准备上班当押运员去。”杨絮说着就要进去。
“门口等着,我给你拿。”张大鹏面无表情地把门关上。
杨絮站在紧闭的门前,突然落泪。
曾经,这是自己的家,想进就进!
曾经,这个男人是自己老公,自己肆意吵他撒娇!
而今,再也不在他心上,就算自己哭死他又何妨?!
门再次打开一条缝,张大鹏冷着脸把证递了过来。
杨絮伸手去接,张大鹏未等她手触碰到已经松手,证件蝴蝶般地落地。
她愤怒地弯腰去捡,耳边传来张大鹏阴冷戾气的声音:
“干押运,裤腰带系紧了!”
不等她抬头,张大鹏一脸恶心的鄙视,砰地关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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