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人员直觉陈向东会说出点他不想听的言论。
但是眼下他又不能阻止！
“说起宋慧萍，本来我还真不知道有这号人物。
施凝霜在上次帮我作证之后，我妻子和她的关系就重归于好。
施凝霜好歹也是施家人，要想给前同事帮忙，直接找她堂姐就好了。
昨天之前，我可是连甘小玉、宋慧萍的名字都没听说过的。”
“陈书记，不要兜圈子了，赶紧回答问题吧。”
在场的另外一名调查人员催促道。
“说来也是好笑，我第一次听说宋慧萍这个名字，是从我们龚副书记嘴里听到的。
昨天上午，省里闹出了关于景州粮仓范主任的新闻。
之后，龚副书记就突然发疯一样冲来找我，质问我有没有算计范主任。
也是在这个过程中，龚副书记提到了宋慧萍。
龚副书记都特意提到这个名字了，我当然要查一查这个人的情况。
我刚刚跟你们介绍的关于甘小玉、宋慧萍的信息，就是昨天听到的。”
“陈书记，施凝霜昨天就来省里报案了，你知道吧？”
之前的那位调查人员并没有放过陈向东，又继续追问。
“知道，还是我鼓励她过来的。
我担心她出意外，还让梓萌一起陪她过来了。”
“根据施凝霜提供的信息，你早就知道她受到了范仕良的骚扰，对吧？”
“不错，在施凝霜替我作证之后，她把这件事告诉了我。”
“难道施凝霜没有跟你提起过甘小玉和宋慧萍吗？”
“周警官，你可能不是很了解我和施凝霜之间的关系。
我来给你捋一捋。
去年施家将产业搬到兴和，随后便有族人打着我的旗号……
施凝霜更是跟随九叔爷一起餐具对我的举报！
虽然她在最后一刻悬崖勒马，没有让我真的蒙受冤屈。
但是举报事件始终是横亘在我和她之间的一根刺。
施凝霜遇到了麻烦是不假，她也有跟我提及。
但是我凭什么就一定要帮她呢？”
“陈书记，你这个人莫非真的就这么冷血？”
陈向东耸了耸肩，“我又不是圣人，以德报怨这种品德，我可没有。
再说了，施凝霜都已经辞职了，范仕良再怎样，总不至于跑到兴和来抓人吧？
我当时就跟施凝霜说过，如果范仕良真敢到兴和来闹事，我必抓他！”
周警官并没有被陈向东三言两语说服。
“陈书记之前提到龚副书记。”
周警官抬头看了陈向东一眼，“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龚副书记是范仕良的好友？”
“不错，我确实知道。
而且龚副书记还对我发出过威胁，让我劝施凝霜接受范仕良。
我自然是严词拒绝，而且还严厉警告过他，不能助纣为虐！
就因为我拒绝了他的威胁，所以龚副书记之后就一直不停地针对我。
最近我和龚副书记多次因为工作发生冲突，这一点上整个兴和市政府都可以作证。”
陈向东真是不遗余力在给龚耀礼下黑料。
说是下黑料，主要还是没有实质证据。
“有证据吗？”
陈向东再次耸肩，说了没有。
“陈书记，没有证据的事切勿乱说！
工作上的矛盾也不要掺杂进私人恩怨！
我们今天请你来接受调查，不是听你信口胡诌的！”
“周警官，有话好好说。
陈书记都这么配合了，你的态度最好也放端正点！”
另一名调查人员出声劝道。
不仅如此，旁边的记录员也向周警官投射过来一个不满的眼神。
周警官还想问些什么，被一旁的同事死死盯着，他最终还是没有再多问。
之后，两人又问了陈向东一些别的问题。
又把他提供的聊天记录、通话记录等记下，便让他离开了。
临走前，周警官还好心提醒陈向东。
“陈书记，你的运气不会一直这么好。
省里的调查组有人向着你，中央的调查组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陈向东淡笑回应：“我又没做亏心事，为什么要怕人调查？
周警官怕是不知道我经历过多少次调查吧？
你要是知道的话，恐怕就不会说出这种话来了。”
周警官脸上同样带着淡淡笑意，“就是因为知道你的经历，所以我才这么说的。
调查经历这一块，陈书记你确实是履历丰富。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陈书记你要是颗好蛋，怎么会一直被人盯上呢？”
“周警官也知道对方都是苍蝇，这苍蝇可是害虫啊。
害虫针对我，周警官不去批评害虫，却要对我这个受害者发出质疑。
你真的是警察吗？
带着受害者有罪论的观点，你真的能公正查案吗？
周警官，我劝你最好还是修正一下自己的观念，否则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
周警官嘴角扯了扯，“多谢陈书记提醒，我周某记下了。”
陈向东应付完省里的调查，立即又被中央下来的调查组叫去问话。
周警官都说陈向东“履历丰富”，所以哪怕是中央下来的调查组也没能击溃他。
左右不过是新一轮的调查罢了。
不过陈向东在一轮接一轮的攻势中确定了江晓盈之前提供信息的真实性。
这位调查组长八成真的是跟林书记有仇。
除了陈向东被粗暴对待之外，施凝霜也被中央调查组招呼上了。
方法都是一样的。
估计这些人不仅是想调查之前举报的事，顺带还想从施凝霜身上找到范仕良事件的突破口。
好在陈向东和施凝霜都经受住了考验。
又有林书记在外头策应。
三天后，陈向东和施凝霜总算是从中央调查组这边脱离出来了。
“姐夫，你真的就这么坐视对方出招啊？”
施凝霜脸色苍白地对陈向东问道。
“人家可是中央下来的人，我能怎么办？”
听完陈向东的话，施凝霜的脸色又白了一分，身形摇摇欲坠。
好在施梓萌出现了，她扶着施凝霜，三人一起离开了调查组办公室。
陈向东落后两人半步，扭头看了一眼办公室的方向，微微眯起眼眸。
都这么兴师动众把人从中央“请”来了，他怎么能真的不对敌人出招呢。
且等着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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