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诚等人来到周家时,就看到周少彬双手捂住脖子,脸色憋得通红,阮春花站在一旁,手里拿着个空碗还有筷子,不知所措。
“怎么回事?”莫少华是大夫,最先走进来询问道。
阮春花像是落水的人遇到救星一般,握住她的手,哀啕道:“我家阿彬吃东西卡住了,我拿碗在他头上敲了,也没有反应……”
“封建迷信怎会有用!”莫少华见周少彬脸都变得青紫色了,也吓了一跳,忙上前拍打他的后背,效果甚微。
沈知诚走过来帮忙,想着他的力气大一些,效果会更好。
“孩子的气道被堵塞了,后果不堪设想,让我来试试!”
文青走过来道。
她从后面抱住周少彬,双手握成拳头状抵住孩子肚脐上方的位置,从腰部突然向其上腹部施压,一下,两下……
噗的一下。
周少彬喉咙里吐出一颗红枣,哇地哭出声来。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莫少华看着文青手法熟练,疑惑道:“这个办法是你想到的?”
“这是我从书上学来的,叫海姆立克急救法。”文青笑着将急救的步骤演示一遍。
在场的大人们惊叹不已。
阮春花更是握住文青的手,一改常态,卑谦道:“文青,多亏了你,谢谢你。”再没有之前的嚣张泼辣。
文青客气了一番,又提醒她要是周少彬觉得哪里不舒服的话,一定要说出来,马上送医等等。
“文青,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临别之际,沈知诚眼里闪着不易察觉的欣赏。
对于他的重视,文青有些受宠若惊,笑道:“希望我的工作能令你满意,双方合作愉快。”
沈知诚黑眸掠过一丝笑意,看了一眼前方的路,叮嘱道:“回头江炳权敢来搅乱,你尽管通知我。”
说完,他拿出一张纸条递给文青,上面赫然写着一组电话号码。
文青目送他离去,转身就看到大牛站在走廊里,胖乎乎的身材,像圆球一样,面容因愤怒而抽搐得厉害。
“看什么,赶紧洗澡上床睡觉。”文青走过来,命令道。
大牛看了一眼房间里的两张床,闷闷说了一句:“我不要跟他们睡在一起!”
他们指的是沈家兄妹。
他天真的认为,就算他再怎么不喜欢文青,她也是他亲妈,总不能让他跟沈家兄妹睡在一起……
“你跟清风睡一张床,我跟可可睡。”文青打破他的如意算盘,往里面走去,又喊沈清风出来洗澡等等。
大牛呆在原地,死死地攥紧拳头。
他就算再不喜欢文青,也见不得她对别的孩子投其所好,她明明是他的亲妈啊,她怎么能这样对待他?
难道他不是她的亲生孩子吗?
那一刻,大牛的心仿佛被挖空了一样,埋下了仇恨的种子。
无论是文青,还是江家人……
文青没有想那么多,等她把三个孩子赶上床睡觉时,已经到了十点钟。
这个年代没有什么手机,刷不了视频什么的,只能早早就睡下了。
不过,她给他们讲了一个睡前故事,三个孩子在她娓娓动听的童话故事里安然入睡。
半夜里,耳边传来悉率的轻语声,文青迷糊之间,透过蚊帐看到外面有一道胖嘟嘟的身影。
“大牛,你起来做什么?”她随口问道。
“尿尿。”回应她的是大牛低沉的声音。
窗外,明月高悬,一道微弱的亮光照射过来。
大牛鬼鬼祟祟地,从厨柜上摸到了一把小刀。这是文青用来刨土豆的,异常锋利。
他轻轻地摩挲着小刀上的寒芒,目光阴森,特意回头看了一眼文青的方向,低咕道:“坏女人,我要你死……”
昱日一早,文青起床做早餐,原想着做一道土豆鸡蛋饼,却迟迟找不到惯用的小刀,无奈改用菜刀刮土豆皮,又熬了一锅小米粥。
大牛眼底全是黑眼圈,精神颓丧,碰上爱吃的土豆饼,也提不起精神。
文青等孩子们吃完早餐后,又急着送他们去上学。
路过的街坊对着他们四个人指指点点,更有人起哄道:“文青,买一送二,你赚大发了。”
话里话外讽刺文青做沈知诚的情人,名不正言不顺的。
文青没觉得什么,这年头面子又不能当饭吃。
沈清风兄妹也见怪不怪,他们习惯在缝隙中求生存,比起黑心的二奶奶,他们宁愿文青做保姆,起码能吃饱喝足。
唯独大牛停下脚步,眯着眼睛瞪向那个人,明明才五岁多的年纪,却充满血海深仇一样,吓得那人啐了一声见鬼,骂骂咧咧走了。
文青把大牛跟可可送到幼儿园后,又带着沈清风来到关阳小学,还没到门口,沈清风就催促她赶紧回去,很是别扭的样子。
“你是清风的妈妈吧,可算见到你了!”
正当文青以为有什么事时,学校门口当值的女老师向他们走来,大声道。
沈清风看到女老师的那一刻,昔日老成的样子罕见地变得慌张起来,几乎是哀求地对她道:“谭老师,她不是我妈妈……”
“老师好,我是清风家的保姆,目前照顾他的生活与学习,你有什么问题可以跟我说,我再联系孩子的爸爸。”文青见他紧张的样子,心想着肯定是打架被投诉了,笑道。
谭月梅没想到沈清风家竟然请得起保姆,不由地问道:“不是清风的二奶奶照顾他们兄妹吗?”
“二奶奶家里有事,回去了。”文青也不戳破道。
谭月梅听状,便把沈清风打人,在学校霸凌同学的事情说一遍,带着责怪的语气道:“虽然没有伤到要害,打架毕竟是不对的,孩子的家长都投诉了好几遍了……还有,清风的学习成绩差得一塌糊涂,期末考试再不及格的话,就要留级了。”
“老师说得对,回去我一定问问他,了解打架的原委,要真是他的错,我们认罚。”文青虚心道,又按着沈清风的头,让他向谭月梅保证以后好好学习。
“哼,谁让他们说我是没娘的孩子,下次他们再说,我还得揍他们!”
谁知,沈清风露出倔强的表情,撂下一句狠话就跑了。
“老师,是不是那些同学说了什么话,刺激到他?”文青心想着,他是个敏感的孩子。此刻,她没有妄下断言,而是向谭月梅询问其打架的原委。
得知是有同学挑衅在先,文青脸色变了,冷声道:“这样说来,也不全是我们家清风的错。”
轮到谭月梅吃惊了。
这个女的怎么跟二奶奶不一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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