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妲绮顾不得想太多,打开信件一目十行,看完燕玲月生前留下的最后字迹,整个人如坠冰窟。
信上的内容她不相信,可每一个细节都说的有理有据,叶妲绮反复看了两遍,瞳孔越来越大,狠狠瞪了柳姨娘一眼,转头对绿枝道:“你随我去荣和堂。”
发生这么大的事,老夫人绝对不会午睡,正静坐在房间里悲伤着和愤怒着呢。
叶妲绮不敢隐瞒,差人去叫大夫人来,等人齐了,才将信件呈现给两人。
信上燕玲月招供了所有罪名。
连当初那两位给二夫人透漏风声的婢女也是她找来的。
不信可以去城西悦阳成衣铺和她们对质。
至于为何残害老夫人,是因为燕玲月怀疑当初是老夫人对柳姨娘的下的手。
如果没有老夫人,那今日的燕玲月也合该是个康健的人。
是老夫人毁了她的一生,她对老夫人,对侯府所有流着燕家血的人,都憎恨无比。
桂花树下的香料,是她临走前从祠堂中取出藏在树下的。她以为柳姨娘不谙世事,不争风吃醋,基本没人会去找柳姨娘,便以为那里是最安全的。
可她大意,在祠堂中遗留了一部分,那些香料恰巧被关在祠堂的燕玲音尽数使用。
不论燕玲音能否醒过来,她都觉得是燕玲音活该。
最后的一行字,光看锋芒毕露的字迹就知道当时的燕玲月有多愤怒,她说“所有姓燕的都该死”!
“孽障!”
老夫人看完信,脸皮都是颤抖的,把信件揉成一团扔了出去,似是还不解气,竟自己动身再次捡起,把信撕了个稀巴烂。
“亏得侯府好吃好喝好药材的供着她,她竟然这般诅咒侯府!孽障!孽障!”
大夫人也阴沉着脸,她在意的点和老夫人不同,而是燕玲月对老夫人的怀疑,当初她也有过。
但事情过去这么久,除非凶手自曝,否则哪里有证据追查?
大夫人默不作声,转眼看向绿枝,眼前忽然被叶妲绮的影子挡住。
叶妲绮和她想得一样,深知比起陈年旧事,眼前的事更值得推敲。
她站到绿枝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冷冷问:“三妹妹出事的时候你在哪里?据我所知,你平日对三妹都是形影不离的,为何发生这么大的事,你竟安然无恙?若要求助,为何不在火势刚燃烧的时候过来,非等大火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才出现?还带着这封信?”
绿枝哭的几次都要晕厥,瞧那模样倒是有几分真伤心的。
她微微仰头,撸起袖子把手腕亮出来给叶妲绮看。
那里青红淤痕交替,还有血丝。
“奴婢被三小姐绑住了,信是三小姐塞进奴婢怀中的。奴婢也后悔,若奴婢再早些咬断绳索,三小姐是否就没事了——”
绿枝张口哭诉间,一颗门牙从她口中掉落。
所有的话都太完美了,叶妲绮从中挑不出任何毛病。
眼下老夫人被气的再次犯病,对她们下了逐客令,令得叶妲绮想问也无法开口。
大夫人走出荣和堂后,深深看了眼叶妲绮,叶妲绮心领神会,跟着大夫人去晚香院。
中途有人来报说柳姨娘死活要见燕玲月的尸骸,叶妲绮同意了,毕竟是生母,送燕玲月最后一程也是好的。
“你觉得如何?”
所有人都支出去,房间里只有两人,大夫人淡淡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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