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酒酒一点都不想继续待在那里,看到黎汀和苏华在她和奶奶面前吵架,只只觉得晦气。
可一看到她走了,黎汀就像发了疯似的,追了上去。
“妹妹!”
那一句妹妹,比之前还要声嘶力竭。
“你别走。”
“妹妹,你别走好不好?”
最后一句话,甚至带着轻微的颤抖和哀求,只是轻易察觉不到。
事实上,从警局出来到现在,黎汀整个人都比以前要沉默很多。
黎敏还以为,黎汀是在恨黎酒酒,恨她为什么再次把他送进警局,恨她为什么要让他在里面待上那么久。
但其实是因为黎汀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关于黎酒酒,关于他,关于全家人。
直到现在黎汀才终于想明白,他好像真的不能失去这个妹妹。
连苏华都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老二的背影,眼睛四周被老太太打出来的淤青和肿胀,似乎也变的更加酸痛,内心瞬间感到委屈,觉得没人理解她。
“老二!你去哪里?”
苏华根本不明白,儿子为什么不顾自己全身的伤,发了疯地追上去。
刚才黎酒酒说的话那么绝情,他难道还没听明白吗?她这个亲妈,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偏偏,这个老二现在还要上去自取其辱。
可黎汀一句声嘶力竭的妹妹,还是让黎酒酒停住了脚步。
只是,她没有回头。
黎汀走到了黎酒酒跟前,黎酒酒看到他,拉着奶奶的手,又往后退了几步。
她的眼神,浮现了几分不耐烦,仿佛是在看找事的人。
黎汀的喉咙,瞬间涌上了几分苦涩。
“妹妹……”
“你回来吧,爸今天回家了,我会把所有事情都跟爸解释清楚。包括以前你和家里人的误会,我不知道,妈妈她会那样对你,对不起……”
对不起。
黎酒酒听到黎汀对他说对不起,这句她曾经梦里想最想听到的那句话,假如哥哥们发现她其实在这个家里过得很艰难,她也并没有想要和黎敏争什么,是黎敏在算计她,也是偏心眼妈妈从不向着她。
她是没有那么乖,可她也没有那么坏。
她不会做那么恶毒的事,她只是会为自己抗争。
可现在,心哀莫大于心死,她已经没办法做出任何回应。
“说完了吗?”黎酒酒面无表情,“说完了,你就走吧。我和奶奶要出去散步了。所以,请你让开。”
黎汀看着冷漠的黎酒酒,心里的痛更甚。
他语气艰涩道:“酒酒,真的一定要这样吗?一定要和家里人闹到断绝关系,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吗?”
“这样,是哪样?”黎酒酒的视线像尖锐的刀一样,再次刺向了黎汀,“黎汀,你知不知道,你们一家人其实真的很烦,嗯?”
烦?
再次上前的苏华听到这句话,也再次怔愣住。
“……”
原来,酒酒对他们这些亲人唯一的感觉,就是烦吗?
黎酒酒看着面色有些苍白的黎汀,希望把事情说清楚:“从我离开黎家之后,就再也没有想过要回去了。后来发生的一切,全都是你们一厢情愿,自以为是,总觉还得能对我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你们可真是会做白日梦啊!”
“多可惜啊,花城居然没有断绝关系的说法,即便我说过要和你们恩断义绝,那也只能代表我个人的意愿。不过,这也够了。你们黎家,应该不至于无耻到,非要绑着一个你们讨厌的女儿和妹妹吧?”
黎汀立刻急了,说:“酒酒,我们怎么会讨厌你呢,我们只是……”
黎汀哑然失语,说不下去了。
过去种种,都是铁一般的事实。
“你始终是我有血缘关系的亲妹妹啊,是那个会给我做烤鸭哄我开心的妹妹,是一直都对我很好的妹妹……”
说道最后,黎汀喉咙哽咽。
是啊,她明明那么好。
可他,却做了那么多混蛋的事情。
直到现在,他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么离谱。
妹妹连大哥都不要了,又怎么会要他呢?
为什么,他们会沦落到这样的地步。
黎酒酒情绪已经稳定了不少,对黎汀说:“你问我为什么要闹到如今这个地步,为什么非要和你们老死不相往来,是你们把我曾经奉上的真心,摔了个稀巴烂。既然你们不需要我的真心,自然有人抢着要。”
说完,黎酒酒再也不管黎汀,带着奶奶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黎汀留在原地,整个人都是失魂落魄的。
是啊,他把妹妹奉上来的真心给摔碎了。
所以,他竟然还在奢望。
可笑!
这一切,不是他们自己造就的吗?
黎汀终于确认,他是真的失去了黎酒酒。
他的心,又刺又痛,却只能看着妹妹就这么离开,再也无法挽留。
苏华看着一言不发的黎汀,试探性地开口:“老二,你怎么了?”
“没什么。”黎汀很平静地回了一句,“走吧,我送你去医院。”
苏华嗯了一声,看了一眼黎酒酒离去的背影,好歹没有继续作妖了。
可她刚出门,打算等黎汀把车开出来,就被一个莫名其妙的神秘男人拦住。
那个男人长得很帅,个子很高,但气场也很吓人。
他一把拽着她的胳膊,眼神十分恐怖。
“为什么?”
这三个字,几乎是男人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苏华被他攥着手臂,疼得仿佛手都不是自己的了,嘴唇都在发白。
“你你你,你神经病啊?什么为什么?你到底是谁?”
下一句,男人低吼出声:“为什么对她连一点母爱都没有?你配做母亲吗?你知不知道她受了多少伤?你知不知道她这一路是怎么过来的?”
顾秦深看着眼前这个女人,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这样的母亲。
他更不敢想象,酒酒在遇到他之前,过的都是什么样的生活。
苏华被他吓坏了,她听着男人说的话,整个人恐惧到了极致,只知道道歉。
她怕下一秒,她的手臂就被男人拗断了。
“对不起……对不起……”
顾秦深看着这个又蠢又坏的女人,眼底闪过浓浓的嫌弃和鄙夷,最后还是松开了她,开始用手帕擦洗自己的手。
当他听到暗中保护酒酒的保镖说出今天发生的事情,他立马赶回来了。
刚好,在门口和这个女人撞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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