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宁转过身,迎着程十鸢灼灼的眼神,微笑着对她说:“芷鸾,待为父回去,再教你如何骑马。”
他这句话说得很大,几乎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季青临的脸瞬间就沉了下来。
刚才他把程十鸢骑在马上弄出那么大的动静,正当众人纷纷揣测两人的感情时,江清宁却突然要再教会程十鸢一次马术,岂不是等于在大庭广众之下打了他一个耳光?
江清宁若有深意的看着季青临,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面对这一幕,皇上只能苦笑一声,策马狂奔,江清宁也不遑多让,两条腿发力,胯下的马儿发出一声长嘶,载着江清宁一路狂奔。
这两位大佬一离开,众人皆是如释重负,季幼卿更是憋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季青临,季青临,你以为宸王就没办法教导程十鸢?当初你还急着跑过去讨好她,这下好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宸王殿下扇了一巴掌,是什么滋味?”
季青临微微皱眉,有些不满的看着季幼薇,撇了撇嘴,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毕竟她的地位摆在那里。
他正要离开,季幼卿却是一把拉住了他:“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宸王殿下这么多次的警告你,你居然还不知道适可而止,真是丢人!”
季青再也忍受不住,嘴上说得客气,心里却是满满的委屈:“公主殿下,我不认为,为了自己的爱情,去追逐自己的爱人,是一件很丢脸的事。
“但程十鸢己经订了亲,你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缠着不放,难不成是要把她跟宸王的婚事给搅黄了?”
季幼卿被气得几乎失去了理智,直接就喊了起来。
季青临目光阴晴不定,然后就走了。
程十鸢看着古暖的背影渐渐远去,直至再也看不见他的背影,这才失望的收回了自己的脚。
朱竹实在忍不住了,捅了捅程十鸢的手臂,低声道:“姑娘,你能不能不要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要是让别人看到了,那可就成了你的笑柄了。”
一位将军府嫡女,在没有成亲的情况下与丈夫纠缠不清,即便日后成亲,也会落下厌婚之名,这事若是传扬开来,可就不好了。
程十鸢闻言,连忙转过头去,用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我是不是看出来了?”
青竹抿了抿嘴唇,似乎在说,你怎么看?
皇帝与王子外出打猎并没有具体的时限,每次打猎结束后都会返回,程十鸢等了半天也不见他们有返回的迹象,有些不耐烦了。
她走进林子里,突然发现自己刚才骑的那匹马,居然还在那里悠然自得的啃着青草,一时兴起,想要重新练习骑乘的技巧,她快步走到马儿面前,轻轻摸了摸马儿的头,然后说了一句让所有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喂,不要吃饭,让老子坐着。”
马儿吐出一口浊气,停止了吃东西,老老实实的呆在那里。
程十鸢略感意外,连声称赞马识途。
顺利地上了马,程十鸢就坐在马背上,慢慢地走进了林中。
季幼卿见此情形,以为计谋得逞,立刻屁颠屁颠地跑过来,满面堆笑地望着程十鸢。
程十鸢低头打量了季幼卿一眼,总感觉她脸上的笑意特别的渗人,有一种黄鼠狼见了鸡一样的坏坏笑意。
程十鸢就算不是一只小鸡,季幼卿也绝对是一只狐狸精。
两人本来就有些过节,程十鸢本不打算理会季幼卿,但碍于自己身份尊贵,又被这么多人围观,只好硬着头皮跟季幼卿聊了起来。
“不知公主殿下,为何要见我?”
季幼卿似乎没听出程十鸢话中的不悦,径自往前行去:“程姑娘,方才我还以为你对季青临有什么想法,如今见你与宸王如此相敬如宾,才明白是我错怪你了,特来向你赔罪。”
“没事没事,你有什么问题就来找我,也不会难过那么久。”
程十鸢连忙跳了下来,在这位公主面前,他实在是有些失礼了。
他正要翻身上马,却被季幼卿拉住:“不必这么客气,我们可以做个好朋友,我以前在炽国内也会骑马,身手不输给季青临,不如让我来指点指点你?”
“多谢。”
程十鸢也放松了警惕,如果说季幼卿以前是为了一个男子而对自己不满,那么如今事情已经解决,她心中的那个结应该也不会再有了。
她站得笔直,等着听季幼卿的教诲。
“马儿也是一条命,当然会有自己的性子,你一定要表现出自己的强势。”
季幼卿一边说一边趁着程十鸢没留意,偷偷溜到了马儿身后。
“马儿的臀部很关键,你用鞭子抽得多用力,才能让马匹跑得更快。”
程十鸢点了点头,因为她见过其他人在马背上用一根绳子和一根鞭子。
“还有呢。”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季幼卿淡淡一笑,将簪子从头上取了下来,握在手中:“你可以试着用手在马儿的屁|股上敲一敲,让马儿跑得更快,你可以试试。”
程十鸢心中一惊,却也不敢在纪小清面前表现出来,只是用手轻轻拍打着马臀。
马儿开始加速,季幼卿突然举起手中的簪子,对着那匹马的屁|股就刺了下去。
马儿嘶叫一声,剧痛之下,凶性尽显,四蹄高高扬起,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直冲云霄,程十鸢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飞了起来,仿佛随时都会从马背上掉下去。
“哎呦,救我。”
程十鸢吓得大叫一声,两条腿紧紧夹在一起,紧紧抓住马缰。
马儿一着地便发足狂奔,与程十鸢一同没入了密林之中。
季幼卿装出一副被吓到的模样,迅速的将簪子擦了擦,然后又将簪子带回了自己的头顶。
随后季幼卿目光冰冷的盯着程十鸢离去的背影,缓缓开口说道:“臭婊|子,一路走好。”
马儿的异样,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大家都在询问季幼卿到底是怎么回事。
季幼卿很快调整好自己的心情,故作轻松地笑道:“方才程姑娘,我不过是在指点她一下,想不到她居然如此之快,即便是我,也得练上半月,方才她那雄赳赳气昂昂的模样,当真配得上沈大将军之女。”
其他人闻言,也都松了一口气。
程十鸢毕竟是将军的女儿,学得很快,自然不会放在心上,以为程十鸢已经将马儿调教好,马儿欢天喜地地跑开了。
看着所有人都走了,季幼卿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季青临得到消息后,也顾不得什么避嫌,第一时间赶了过去,却发现季幼卿一个人孤零零的立在那里,而她身边则是一片灰尘。
他一把抓住季幼卿的手臂,神色惊慌的问道:“程十鸢在哪里?你对她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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