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妃逃也似的逃出了养心殿,回了自己的宫殿。
对着镜子里的自己,一直盯着自己脖颈上的淤青。
“皇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留在宫里等候佳音的香美上前一步,一见敬妃颈间的勒印,脸色刷的一下就变得惨白。
“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敬妃冷冷一笑,“都怪你想的妙计,不但得不到圣眷,还惹得陛下更恨我。”
所有的谎言都是谎言。
她可是看到了,江煜盯着她的衣服,眼中没有半点爱慕之色,有的只是一种恶心。
还没等她开口,他的一只手已经扼住了她的喉咙。
她为什么要娶这样一个可怕的男人,仅仅是因为一个妃子的身份?
她才不要这个自寻死路的妃子呢。
“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得罪了陛下?”
她怎么也不会料到,自己的提议不但不讨敬妃欢心,还把敬妃恨得更狠了。
一直盯着颈间勒痕的敬妃,猛地一掌拍在了桌面上。
“我哪里得罪过皇帝了?我是太后的亲外甥女,当今天下,跟陛下关系最好的人。一定是有什么人在背后捣鬼,想要离间我和皇帝!”敬妃恨恨的道。
说话间,她的目光落在了面前的梅花上。
她越发的感觉到,那个小丫头怎么跟自己走的那么近了。
“香梅,我待你不薄,你是不是想出卖我?”
香梅忙跪了下来,从敬妃的口气中,她已经知道自己被怀疑了。
香梅的额头上,立刻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她赶紧说道:“皇后,我这是全心全意的为你着想,只要你幸福,我们在宫中的日子就好过多了。”
说完,她再次叩首:“而且,我绝对不会出卖你,否则,我整个家族都会被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这般信誓旦旦的话,让敬妃心中对香梅再无疑虑。
没错,这位香美,可是她亲手捧起来的人,又岂会出卖自己?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件事就是皇后故意挑起的了!全宫上下,也就她能干出这么无耻的事!整天把皇帝压在身下,我们宫里的姐妹一个也别想活命!”敬妃恬不知耻的啐了一口。
香梅跪倒在地,一声都不敢出,深怕自己一开口,对方就会怀疑到自己的侍女身上。
两人正说着,外面突然响起了一道声音。
这么大的阵势,就算不是皇帝,那也得是皇帝身旁的人,敬贵妃对着镜中的自己照了照,这才出门。
刚一出去,就见到了满脸笑容的海不讳。
他的笑容有些渗人,但尊妃并未察觉,只当是一件好事。
难道江煜现在反悔了?知道她是个好人?
“海伯,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皇帝要给我赔罪不成?”敬妃慵懒地道。
她一向瞧不起太监,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看。
她对那些缺了点什么的小玩意,一点兴趣都没有。
宫中都是下人,就算海不讳跟了江煜,也不过是个打杂的。
海不讳眼中的笑容却没有收敛:“刚刚皇帝说了,他无意中惊扰了皇后,特地让我来向皇后赔罪,顺便将御厨亲手烹制的饭菜端上来。”
这么奇怪?
跟我说对不起,还要为我做菜品?
敬妃心中一喜,没注意到海不讳看向她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同情。
“这是哪道菜?”敬妃一脸希冀地望向海不讳的背后。
他的身后,站着一个小太监,手里拿着一盘菜。
那名小公公两条腿都在发抖,一副被吓得不轻的样子。
这一幕被海不讳看在眼里,踢了他一脚:“有什么好怕的,看到有身份的人不会跪下?你这家伙!”
回头向敬妃致歉:“还请敬妃恕罪,犬子未经人事,初次见面就被吓坏了。”
“没事,赶紧让我瞧瞧皇帝为我准备了些什么好菜。”敬妃也不介意这位公公的失礼,上前吩咐香梅将盘中之物端上来。
将托盘打开,一股恶臭扑鼻而来,让她本能地作呕。
“怎么回事?敬妃问了一句。
她早有耳闻,那只鹿的肉质极其臭,就算是烹煮之后,也会散发出一种令人作呕的气味。
她从来没有尝过鹿肉,只当这是一只鹿。
这时小太监抬头,眼神有些畏惧:“这是小德子的胆儿,掏了以后,就在水里煮。”
不仅是他,就算是在御膳房里负责做饭的人,也都被他给震昏了。
最终,海不讳又请来了一位在宫中呆得久了,见多识广的老太监,让他亲手烹制。
他亲眼看到小德子的心脏被掏了出来,五脏六腑都被掏了出来,丢到一边,取了胆子,放入开水里烧开,然后捞了起来。
所以,他一到这里,就被吓得不轻。
尊嫔听不懂,道:“什么小德子?难道皇宫里有这样一只鹿?为什么要叫小鹿?”
“不是,他是之前在养心殿内扫地的那个。”
海不讳本来就是个阉人,说话的时候总带着一股压抑不住的味道,拖得很长,让人很不舒服。
这句话落在景妃的耳边,便如一柄利刃,在她的耳边划过。
“怎,怎么了?”敬妃结结巴巴道。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这句话,小德子怎么敢这么做?
一见她此时的模样,海不讳心中有些感动。
敬妃什么都不怕,仗着自己的皇后娘娘疼她,她一入宫,就趾高气扬,从来没正眼看过他们这样的下人
因此,就算是有人请他帮忙,送上银子,他也不会记住对方的姓名。
“敬妃殿下,你可真健忘,你忘记了你送过的五两白银和一只金手镯吗?”
这一次,敬妃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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