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胡思乱想之际,便又听到简秀那道清冷的声音。
“请?什么?”池近忠一头雾水的看着简秀。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便看到一副牌匾摆在自己跟前了。
见状,池近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抬头,却见简秀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无奈的摇了摇头,提起一旁的笔说道:“能让本侯提牌匾的,你还是第一个!”
“哦?确实是简秀之荣幸。”简秀笑眯眯的说道。
就刚才池近忠的一切表情,简秀也算是较为满意。
与她打听到的不相上下。
当然,人无完人,看他对孙若思,便也知道他是一个对感情有所保留之人。
否则的话,他刚才不会没有一点痛心的表现。
其实简秀不知道,不是池近忠没有痛心,而是他的心从来就不在孙若思身上。
而是在张子轩母亲赵芳非的身上。
两人青梅竹马,长大之后也顺理成章的成了夫妻。
只是没想到,好事多磨......
在轩儿失踪的那些年,她便得了郁病,要不是因为后来又生了一个,她可能早就已经不在了。
可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导致她难产致死......
“这作坊名字可有起好?”收回自己的思绪,池近忠朝着简秀问道。
如果没有起好的话,他倒不介意替她起。
在池近忠眼里,简秀哪怕武功高强,但到底是乡下妇人,应该是大字都不识的那种。
“秀起寒门!”简秀言简意赅。
听到这话,池近忠当下便站直了身子,就这么看着简秀。
许久之后,他才开口问道:“这名字是你自己起的?”
“嗯,怎么?侯爷觉得不好?”
“并非,相反,本侯觉得很好!”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竟然对简秀喊他侯爷并无异议。
要知道,眼前的这个可是他的儿媳妇呀。
扬起自己手,潇潇洒洒的便写下这四个大字。
待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这大气磅礴的四个大字时,池近忠眼里仿佛已经浮现出这四个字出现在京城的样子。
秀起寒门,其意义可算是非常之大。
寒门不止代表着简秀这一家,更是代表着这张家村,全涌县,甚至整个大顺朝处于贫困的百姓。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非常有意义的作坊名字。
更是一个大气的名字。
“夫人,我给你挂上去!”张一心情很好的说道。
说这话的时候,他还拿起一旁的红布将牌匾给盖了起来。
这马上就要到吉时,吉利到的时候,再将这红布头给揭开。
“嗯,轻点!”
“好的,夫人!”
“侯爷,可有兴趣参观一下我这作坊?”简秀指着里面笑眯眯的问道。
“这是自然!”随后便率先走在前面。
只是在看到前面的布局之后,眼底的惊讶可不比容志鹤他们要少。
“你这作坊是做何物的?”忍了忍,池近忠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配料,胭脂等物!”
“那外面那些大缸呢?”
“酱油!”
“酱油?那是何物?”
此时的酱油还没推进到京城,池近忠不知道也不奇怪。
但此时听到池近忠话的简秀突然就像是找到生机一样,看着池近忠的双眼都发亮了。
可不是嘛,这么大一棵摇钱树,她要错过了,她就不叫简秀了。
看着这样的简秀,池近忠顿时心生一种不太友好的预感。
“嘿嘿,侯爷这话倒是提醒了我,来来来,这边来!”
简秀当下便狗腿的迎着池近忠往村尾走去了。
“那是你们住的地址?”池近忠好奇的问道。
他可不会忘记刚才看到的那几个孩子,他们喊简秀“娘”的时候,他也听得一清二楚。
倒是没想到,自己的孙儿都已经这般大了。
“轩儿他在军营里可还好?”路上,池近忠突然开口问道。
“很好,短短数月,他已经是上将了。”简秀毫无保留的说道。
池近忠今日来这里的目的,两人心知肚明。
但她简秀不愿意做的事情,哪怕是池近忠也勉强不了她。
“当真?”池近忠惊讶道。
这事他是真的不知道,在知道张子轩极有可能是他的儿子时,他便迫不及待的赶来这里了。
他想要知道的事情,全都没来得及去查。
“这是自然,他上次写的家书还在我那里,一会我给侯爷看看!”简秀大大方方的说道。
刚才池近忠眼底的惊讶没有逃过她的双眼。
她如今也有三个孩子,自然理解池近忠的心情。
比起自己,池近忠更为痛苦些。
至少她没有尝试过失子之痛,而他却经历了。
这样的痛,简秀甚至不敢想象。
这么多年,他如此执着要找到他,想来也是因为张子轩是他原配妻子赵芳非所生。
据闻两人情投意合,感情很是要好。
张府。
如今的宅子早就已经挂上张府的牌匾,这还是上次莫山瑞过来时的建议。
他说哪怕是在村子里,这样气派的屋子也值得一个牌匾。
于是便亲自提笔给他们张府写下这两个字了。
看着门口处‘张府’那两个大字,池近忠也愣了好一会。
因为在他看来,这乡下人家,还真的极少有牌匾这一说法。
只是当他看到里面的情况之时,他才发现,自己刚才的想法有多么的狭隘了。
这样的屋子,哪怕是他平远侯府也未必有此惬意。
一进屋,简秀在看到池近忠四处打量的样子,便带着他参观了一下。
“这是沐浴房?”
“对,这就是沐浴房,是与茅房连在一起的。”
“所以,你这也是茅房?”池近忠瞪大双眼问道。
不怪他这副样子,事实上,这怎么看也不像是茅房呀。
“确实,但在我这里,这也叫厕所!”简秀笑眯眯的说道。
接着又走上前,当着池近忠的面,将一盆水倒了下去。
随着她这么一倒,水瞬间就消失了。
“看到没,这厕所就是这么方便,如此一来,哪怕是沐浴房,也没有异味。”
“你这岂止是没有异味,本侯还闻到一股极其好闻的香味。”池近忠尴尬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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