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书是我兄弟,利用他是不是挺不仁的?”成荀之有点拿不定主意。
“盛总的脾气秉性你知道,杀伐无情,这么多年的兄弟感情也能抛。”严簌知道怎么拿捏这个二傻子,“我看余温也很拜金,一直在玩欲拒还迎,就是想要名分,你这是成人之美。”
“你一个律师,教人做坏事,啧啧啧……”成荀之隔着电话嘲讽。
“对啊,我是律师,不是警察。”严簌手里夹着的烟许久没抽,已经快烧到手指了,“你做了错事,我负责帮你洗脱。”
………
暴雨过后的接连两天,鲜花产地受到了不少影响,不少品种已经供不应求,而且价格高的离谱,生意也不怎么样。
日子仿佛恢复了以前的平静,她还是从盛闻那里要了成荀之的卡号,将货款转给了他。
小赵难得清闲的将店里的玻璃擦了,手里拿着抹布进来,眼底带着犹豫,“姐,这个月的工资还没发给我,宋姐也一直没来过店里,账什么的都没算。”
财务的事情向来都是宋露管的,余温这才想起来,她已经很久没看见宋露来店里了。
“好,下班的时候看看营业额够不够,你先拿走。”余温走到柜台去查今天的入账,正好来了网上订单。
小赵忙不迭的去拿手机看,“定了一束黄玫瑰,还有手写生日祝福。”
说着忙不迭的去选花了,她随口问了句,“余姐,我记得你生日是腊月对吧?上次过生日,你弟还过来送蛋糕。”
“嗯”余温点了点头,目光落在一旁的日历上,微微愣神,才想起今天是她真正的生日。
她稀里糊涂的就出生了,没进医院,母亲将她生在出租房里,脐带剪断之后就出去耍了,能活下来就是她命大,她还是从房东口中得知具体时间的。
房东死了之后,更没有人记得,反正无所谓,她从小到大只真正吃过一次生日蛋糕。
她想起迟书来,少年站在空旷的路灯下,跟她一起等着末班车,他生的那样好看,连悲伤都漂亮,“没事,我姥姥年纪大,也不记得我生日了,要不咱们两个,交换生日吧。”
她还记得七年前在汕城,她去城里的银行查舅舅的存款,银行非要她开一堆证明,但她连身份证都没有。
余温匆匆的去赶回去的末班车,没想到碰见了迟书,他的手里拎着行李箱,轮子压在水泥路上,发出沉闷的声音,余温知道那里面是他出国念书的钱。
她羞愧的无地自容,不敢看他,她毁了他一生的霁月风光。
站台只有他们两个人,末班车,谁也不能躲,两个人就站着,隔着差不多车头车尾的间距。
她一直看着马路对面的蛋糕店,或许是太入神了,连迟书悄悄的走过来都不知道。
他递给她两张钞票,行李箱拉开一道缝隙,“想吃就去买,反正这么多的钱,抽出来两张,那混蛋不会知道。”
余温飞快的接过钱,生怕被人看见,“我还没过一次生日,没吃过蛋糕。”
迟书当时就说出了那样的话,或许连他自己都忘了。
余温刚凑齐小赵的工资,她放在柜台上的手机就震动起来,她有种不好的感觉,一看竟然是宋露打过来的。
“小温,你快来救我,我都快被整死了。”她的声音里全是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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