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王府异常气派,远远的就能看到府中亭台楼阁,还有座很高的似是观景台的楼。
云珞珈自报了家门,进去禀报的人很快跑出来,带着她去了那座在外面就能看到的观景楼。
观景楼有几十丈高,看不出几层,但这规格绝对超出了一个亲王府该有的。
可见,这安宁王确实不是一般亲王。
云珞珈跟着下了走了许久的楼梯,才上到最上面的观景阁。
观景阁四面垂放着珠帘,阁中装修华丽,紫铜缕空雕花香炉冒着袅袅香烟。
君青宴坐在轮椅上,拿着一张锦帕,正细细擦拭着手里那柄银色的长枪。
他手里长枪通身银亮,枪头与枪身为一体,枪柄处雕刻着繁复的花纹,竟与云家祖传的一模一样。
云珞珈看到那柄熟悉的长枪,一时忘记了给君青宴行礼。
君青宴掀眸看了她一眼,眉目深沉,“七小姐现在行礼都不记得了?”
“行的也是错的,索性就算了,王爷也不是计较的人不是吗。”云珞珈本来也不太会行这里的礼,索性省了。
“放肆,竟敢对王爷这般无礼。”旁边的小林子见云珞珈如此无礼,怒喝了声。
君青宴没有阻止他,慵懒的靠在轮椅上,修长手指摩挲着腰间的玉佩。
云珞珈瞥了小林子一眼,“你家主子都没说话,你急什么。”
几次接触下来,云珞珈感觉君青宴并不是个爱为难人的,说话就更随意了点。
顶着大太阳走了那么远的路,她有些口干舌燥,想坐下来讨杯水喝。
她刚坐下,小林子手里的弯刀出鞘,对着她就扫了过来。
凌厉的刀锋划破空气,带着骇人的锐气。
云珞珈一个后仰身躲过了他的弯刀,起身后,快速拿过桌上君青宴的龙吟枪。
弯刀再次袭来,龙吟枪在云珞珈手里翻转,“当啷”一声,挡开了小林子袭来的弯刀。
她还只是坐着,就挡开了小林子凌厉一击。
君青宴眼神越发深沉,却依旧不动声色的看着。
昨日他听君璟霄说云珞珈会使暗器,而且身手极其敏捷,动作比起朗月还要快些,他便想看看她武力如何。
“你竟敢碰王爷的枪。”
小林子怒起,手中攻势越发凶猛。
云珞珈听到小林子的话,扬唇笑了起来,略猖狂,“我碰了又如何?”
别说这柄枪,另一柄她也碰了,不但碰了,还用了,能耐她何。
这小侍卫还真是护主。
几个回合后,她乱使的枪招有些招架不住小林子的攻势,她眸光微眯,用上了云家传下来的穿云枪法。
穿云枪法招式诡异难辨,小林子没接两招,长枪抵住了他喉结。
云珞珈用枪头碰了碰他的脖子,淡淡一笑,“你这人好暴躁,我就累了想坐着休息会,你就拿刀砍我呀。”
小林子看着云珞珈的眼底满是不可思议。
就连一直淡漠不言的君青宴,这会看着云珞珈的神情也有些怪异。
小林子退开一步,从云珞珈手里抢过了君青宴的龙吟枪,怒视云珞珈,“你为何会使穿云枪法?”
从小林子口中听到枪法名字,云珞珈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她很好的掩藏起神色,语气淡淡,带着几分随性,“会就是会了,哪里来的为什么。”
云珞珈坐到桌子边,嘴角带笑看着君青宴,礼貌的问了句,“王爷,我能倒杯水喝吗?”
穿云枪法她是故意用的,主要是想看看君青宴跟她云家祖上到底有没有关系。
小林子既然能认出来枪法,那枪法自然跟君青宴少不了关系。
君青宴盯着她看了会,才出声,“喝吧。”
这小姑娘刚才还嚣张至极,这会竟问她能不能喝杯水。
性情嚣张,却也有几分教养,倒是有趣。
大林子挂在房檐下,目睹了刚才的一切。
他听闻了云珞珈会暗器,又看到她一手长枪刷的这么厉害,心里有些发痒,想跟她过个招。
在云珞珈倒了杯茶水,茶杯刚放到唇边时,一枚枣钉暗器从指间朝着云珞珈手里的茶杯飞来。
云珞珈淡定神闲,另一只手一挥,“当啷”一声,钢针与枣钉相撞,枣钉改变轨迹,朝着木柱子飞去。
钢针连带着枣钉插进柱子,入木三分。
大林子从房檐翻身而下,伸手去扒柱子上的暗器,暗器未动分毫。
不但能阻拦他的暗器,还能改变他暗器的轨迹,力道竟还这般大,大林子彻底震惊了,看着云珞珈的眼睛亮了起来。
想再试试,可却收到了君青宴清冷的眼神,他只能暂时收回了心思。
云珞珈把茶水喝完,舒坦的呼出一口气。
她放下茶杯,嘴角带笑看向了君青宴,“王爷的茶喝的可真不容易,我还想再喝一杯,成吗?”
君青宴摊了下手,“七小姐自便。”
在云珞珈喝水的时候,君青宴一直看着她。
等她三倍茶水喝完后,君青宴才问:“你为何会穿云枪法,那是本王自创枪法,从未传人。”
要不是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记忆没有缺失,他都会以为是他亲传的。
听到君青宴的话,云珞珈愣住了,凝眉盯着君青宴看了许久,“当真是王爷自创的枪法?”
“大胆,竟敢质疑王爷。”小林子又暴怒了。
云珞珈瞥了眼小林子,皱起了眉,“我这人天生胆子大,要分你一半?哦不,你胆子也不小,主子不说话,你那张嘴倒是没停。”
这小侍卫脾气可真暴躁,一口一个放肆,一口一个大胆的,容不得别人对君青宴半点冒犯。
这人放在现代,妥妥的无脑粉。
云珞珈脾气不好,耐心更不好。
心情好的时候可以当玩笑,但多了便烦了。
君青宴对着小林子抬了抬手,“站远点,别说话。”
小林子领命,很不爽的看了眼云珞珈,站到了观景台的围栏边。
“确实是本王自创。”君青宴对云珞珈也起了好奇心。
枪法不可能是他传授的,偷学的也不可能,因为在这之前,他并未见过云珞珈。
“说实话,这事我也不是很清楚,也跟王爷说不清。”
云珞珈有些苦恼蹙眉,“我只能说,咱俩可能有某种渊源。”
这么多巧合在,云珞珈严重怀疑君青宴跟云家老祖宗有某种联系。
云家族谱上有记载,第一代家主名叫云颜若,还是个女子,并非君青宴。
可为何君青宴的龙吟枪,穿云枪法,还有玉佩都成了云家的传家之物?
她心里疑团越来越大,有什么呼之欲出,可想细细探究时,却怎么了摸不到真相。
她盯着君青宴看了许久,君青宴被她盯的有些不太自在,伸手摸了摸腰间玉佩,轻轻咳嗽了声,“本王的玉佩呢?”
云珞珈没明说哪里学的枪法,想来是不愿说,君青宴心里疑惑,却没追问。
日后时间多的是,他早晚会知道真相的。
云珞珈猛的回神,却还是盯着君青宴看。
看了一会,她才扬唇一笑,“王爷,我想做你的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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