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逸听见她的话了,却有些不明白她为何要掉头。
他从车窗探出头来,问她,“为何突然要掉头?”
他话音刚落,迎面疾驰来了一群骑着马的黑衣人,黑衣人与前面一个满身是血的男子缠斗在一起,男子就在他们旁边被被一人围了起来。
黑衣人与男子的打斗惊了云逸马车的马,马匹突然暴躁了起来,冲撞进了黑衣人中间。
一个黑衣人手起刀落砍杀了驾车的马匹,马车骤然随着马匹的倒下翻倒在地,又撞倒了一个黑衣人。
眼看着黑衣人恼怒,便要对车夫动手。
云珞珈猛地从指间射出钢针,扎在了黑衣人的手腕,黑衣人手里的刀陡然落下,恶狠狠的看了过来。
云珞珈赶紧把身子从车窗撤回来,转头看了眼被吓得缩在角落的云梦瑶,“都在车里待着别出去,我去看看五哥。”
云逸的马车翻了,他被卡在马车中不知道怎么样了。
“姐姐。”云梦瑶着急喊了声云珞珈。
看到她已经出了马车,小声说了句,“要小心呀!”
她以为云珞珈不会听到她的声音,可云珞珈却听得清楚。
那边满身是血的男子马匹被杀,全身上下都是刀伤,却依旧坚持着顽强抵抗,显然一时半会是不会离开这地方了。
云珞珈不想管闲事,快步往云逸的马车那边跑去。
云逸这会也从马车里钻了头,只是脚被压住一时难以抽出来。
他看到云珞珈跑过来了,她身侧不远处就是那群黑衣人,吓得赶紧让云珞珈回去,“七妹妹,我没事,太危险了,你别过来。”
云珞珈来都来了,自然不会不管云逸,“没事,他们的目标不是我们。”
她弯腰正要把摔倒的车夫拉起来,身后突然有刀冲着她飞了过来。
那利刃划破空气的声音让她头皮一麻,也把云逸吓了个半死,他急忙喊道:“七妹,危险!”
他挣扎着猛地抽出腿,却见云珞珈快速闪身躲了过去,那长剑直接插进了她面前的马车上。
云珞珈一把拉起车夫,把他往马车里塞,对着云逸喊:“五哥,你没事吧?”
她正要钻进马车查看情况,身后一匹骏马快速奔来,她闪躲不急,被人扯着腰带拉着上了马。
腰间抵着一柄匕首,那个满身是血的男子在她耳边低声道;“他们的目标是我,你乖乖跟我走,你的家人就能安全了。我知道你会武功,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你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帮我杀了他们。”
说话间,男子已经驾马跑了很远。
骏马疾驰,耳边风声呼啸,身后一群黑衣人紧追不舍,还有云逸和青鸢焦急的呼喊声。
黑衣人越来越近,男子直接把云珞珈扔到了他身后马背上,云珞珈心里骂了声娘,指间钢针对着黑衣人的死穴飞去。
这阴损的男人说的对,现在她就算下马解释她跟男人不是一伙的,黑衣人也不会信,甚至可能回头伤害她的家人。
在你死我活间,她选择自己活。
钢针不偏不倚,三根银针就干掉了三个黑衣人。
只要动手了就不能留活口,留了活口就会后患无穷。
她指间钢针飞出数根,身后的黑衣人全部被击杀,一个不留。
云珞珈的手绕过去要抓男子手中缰绳,“人都解决了,送我回去。”
男子紧抓缰绳,另一只手扯着云珞珈的腰带,又把她提到了前面,“别吵,你现在回去你家人才不安全。”
“放屁,你当我三岁小孩,赶紧的放我下去,不然我对你不客气了。”云珞珈指间夹着银针,对着男子的手臂扎去。
男子预料到了她的招数一般,快速躲了过去,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一手刀打晕了她。
云珞珈醒来后,火光闪烁,周围漆黑,借着光亮看着头顶若隐若现的蛛网,旁边还有个被灰尘笼罩的佛像,她明白了身处的地方。
身下铺着些稻草,旁边燃着篝火发出木柴炸裂声,灼热的火烤的她难受。
听到身侧有动静,她侧眸看过去,白天绑架她的男子正咬着块布包扎手臂伤口。
那布料颜色是蓝色的,明显就是从她身上撕下来的。
这人可真是太不要脸了,竟然没经过她同意就撕她衣服。
“醒了。”
看到云珞珈捂着脖子坐起来,男子看了她一眼。
男子头发有些蓬乱,脸上溅的血渍都干了,满身血渍,这么凌乱不堪的模样,都还能看出来容貌上乘。
云珞珈坐起来,怒视着男子,“我说大哥你有病吧,我帮你把人都干掉了,你还要打晕我,你脑子是被门给夹扁了,还是被驴给踢散黄了。”
男子失血过多,嘴唇泛白,很难受的眯着眼睛看着云珞珈,“我担心他们还有埋伏。”
云珞珈有些无语,“所以你就拉着我给你卖命,我欠你的了?你给我保护费了吗?”
云珞珈知道自己丢了云逸得急死,也懒得跟这个浑身是伤,看着活不长了的男子掰扯,站起来就准备走。
男子抓住她的裙摆,那双泛红的眼睛盯着她,“现在在林中,林中有猛兽,现在离开不安全。”
破庙之外黑咕隆咚的什么都看不到,远处隐约还有狼嚎声传来。
男子眼睛充血泛红,如鹰隼般锐利,看的云珞珈略微怔了怔。
这男人看着不简单,可别招惹上什么麻烦。
她不怕事,但是烦事。
云珞珈回过神,甩开衣摆上的手,转身回去靠着柱子重新坐下了。
要是没遇到这个倒霉男人,她这会应该在廊下看月吃鲜美的螃蟹,而不是在破庙里被蚊子咬。
现在走也走不了,她索性就释然了,跟男子说了句,“保护费六千两,衣服你撕坏的,五十两。”
“你看我像有钱人?”
男子掀开衣摆准备处理腿上伤口,腿上好几道疤痕还在往外渗血。
云珞珈看他身上衣料普通,也觉得他不像是有钱人。
没钱的人被人这么追杀,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她好奇问道:“你这是招惹什么仇家了,非要你的命不可?”
男子撕下身上一块还算干净的布料,随口回答:“想要对方命的未必是仇家,也有可能是亲人。”
云珞珈对他的话没有异议,看他包扎伤口费劲,从袖袋中掏出止血药和绷带扔给他。
“先止血吧,你这血再流下去就没命了,我下半夜可不想守着一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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