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付连波来的不是一个人,还带了个一看就不是善茬的年轻人。
付连波坐下后脸上带着一丝看似无奈的苦笑,开始了他的汇报:
“周局长啊,您也知道咱们龙津镇的情况,那是相当复杂。就拿就业来说,咱镇上大部分劳动力都是围绕着煤炭行业打转,要是有个什么风吹草动,这些人可就都没了生计,这就业压力就像一座大山,沉甸甸地压在镇政府的心头啊。”
他端起面前茶杯,轻抿一口,继续说道:“再说说财税方面,龙津镇的财政税收有很大一块都依赖着煤炭产业。一旦煤炭行业有什么变动,镇里的很多基础设施建设、民生工程都会因为资金短缺而陷入停滞,您看之前规划的那条改善镇中心道路的计划,到现在都还只是个蓝图,就是因为没钱啊。”
付连波声音有些沉重的继续说道:“还有啊,周局长,咱们镇的煤炭企业分布那叫一个点多面广,管理起来难度极大。各种小煤矿参差不齐,安全隐患、资源浪费的问题虽然一直在努力解决,但因为数量众多,总是顾此失彼。这就像一张千疮百孔的大网,我们想补都不知道从哪儿下手。”
周炳坤皱着眉头,几次欲言又止,而付连波却仍在滔滔不绝地强调着困难,对于煤矿管理局关注的煤炭行业整改措施、安全规范执行情况以及未来可持续发展的规划等具体措施,却只字未提,只是一味地让这团乱麻般的困难在空气中弥漫。
付连涛汇报完,向刀疤子使了个眼色,刀疤子马上拿出个包包递给周炳坤:“周局,这个请你笑纳。”
周炳坤见过送礼的,但没见过这么直接的。
“里面是什么?”他本能的问道。
“五万个元现金,外加一斤金子。”付连涛代替刀疤子回答:“一点小心意,这是刀疤子他孝敬您的,希望您在整治煤炭的时候关照一下,高抬贵手。”
周炳坤还在开始付连涛开始汇报龙津镇煤炭整治的时候就想说话了,这回见他又向自己送礼,忍不住放下手中的茶杯,表情严肃,目光直视付连波镇长,缓缓开口批评道:
“付镇长,你所说的这些困难,我并非不知晓。但困难不应是我们推诿责任、避而不谈解决之道的借口。就业压力大,正说明我们更要积极推动煤炭行业的健康转型与多元发展。就像我以前工作过的富江县,曾经也面临同样困境,但他们积极引入煤炭洗选加工技术,延伸产业链,不仅吸纳了更多劳动力,还让工人收入显著提升。我们也应引导劳动力向新兴产业或煤炭行业的衍生领域有序转移,而不是坐以待毙,只强调现状却无规划。”
“关于财税方面,龙津镇若是一味依赖粗放式的煤炭开采经营模式来获取税收,而不考虑长远的可持续性与行业规范,那无异于饮鸩止渴。有机会我建议你可以去富江的富阳煤炭集团看看,该集团通过技术革新与资源整合,提高了煤炭的回采率和精煤产量,在合法合规的前提下大幅增加了财税收入。我们龙津镇也应着力于提升煤炭产业附加值,通过技术升级、资源整合等措施,而不是以财税为挡箭牌,阻碍必要的行业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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