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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四章 逆子与妖女


第三百六十四章 逆子与妖女

孟家员外府天镜园内,孟迟一回来就被带到了这里。

这是孟荣旌在郴州员外府住的园子。

孟迟回到员外府,进门时就发现里外伺候的人都换了一拨,就连孟实都不见人影,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溪台山守山的事牵累挨罚,他进屋便问,“孟实人呢?”

孟荣旌坐在书案后,正提笔在绘星图,闻言抬起头来看了儿子眼,“你还知道回来?”

“回来连句问安也不会,先惦记的竟是一个下人,我如何养了你这么个不知礼数的儿子。”

“你让二叔来传的话是什么意思。”孟迟从小听了不知多少回类似这样的话,听多了只觉得可笑,他此刻想的只有退了轩辕家的亲,别的根本就懒得多理。

“自然就是你听到的意思,怎么,你二叔没给你说清楚?轩辕家的人就要来郴州,难道你不该回来老实待着等候,到时要云舒上那处去寻你?”

“至于孟实,他替我去慈光寺走一趟,这与你无关。这个家还轮不到你管事,别在我面前摆着你那张臭脸。”

孟荣旌剜了一眼大儿子,鼻子里闷哼了一声,故意提及孟实的去处,想看一看这个被儿子会有什么反应,以此推断他是否知晓慈光寺方丈大师佛偈之事。

他不知老二已经将此事透露给了孟迟。

孟迟此时却只想着轩辕云舒要到郴州来的事,当面拒绝了孟荣旌要跟轩辕家联姻的安排,“我不会娶师姐,你把他们请到郴州来,也无非是方便我将这亲事退了。”“你敢!”

孟荣旌怒上心头,暴喝一声,手中的沾了墨的毛笔朝孟迟砸了过去。

在溪台山让一个小辈用几粒解药拿捏不得再插手孟岚双嫁人之事,就已足够丢人,此刻见着儿子也出言顶撞要退亲,气得脸红脖子粗,眼里都要冒出火来,“你若是敢把轩辕家的亲事退了,我就将你逐出家门!”

毛笔擦着孟迟的脸而过啪嗒落在地上,他偏头避开,墨渍飞溅在眼尾,留下三个黑点,他抬手将墨渍抹去,“我有何不敢。”

这个家早就没有他的位置了,“用不着你逐出家门,我自会离开。”

“你——你今日所言,可对得起你母亲,她当初是如何嘱咐你,你轩辕师傅又是如何教导你,我看你是全然都忘了个干净!你如何对得起他们!”孟迟只觉得荒唐无比,他母亲和师傅,所寄予他身上的厚望,不过是他不辜负身上的天赋,好好专研天象观星之术,把孟家发扬光大,但阻拦这一切的不正是他孟荣旌?

“你有何脸面提我母亲和师傅他老人家?可笑!孟族长,你这幅样子真令人作呕。”

砰!

孟荣旌气极,把手边的砚台也砸了出去,孟迟轻蔑地侧身避过,看向他父亲的眼中没有任何感情,如同看一个死物。

“来人!把他给我捆起来!不许踏出员外府一步!”

外头涌进一群家丁,朝孟迟包围过来,但无人能近他身,三五下就全都给撂倒了。

屋里动静太大,几个老头子很快赶了过来,还有孟荣安和孟荣周,众人闯进屋时,孟荣安手里还垂着一个酒壶,看了一眼屋里的人,懒懒地坠在了最后。

其他人则一股脑涌了上来,两两一块儿把父子两个分隔开来。

三叔公和表舅爷拉着孟迟,三叔公皱着眉头苦口婆心就开始劝,“孟迟,你这才刚回来,怎么就惹得你父亲动这么大的气,一家子有什么不能好好说的,何况他是你父亲。”

“你之前在外头胡混,闹出那么大的事来,你爹都没罚你,你可莫要再惹他生气了。”三叔公不停给表舅爷使眼色。

表舅爷哼了一声,怪气道:“要不是你在外头招惹些不三不四的人,怎会害得家中不得安宁,这要还在岳州,免不了家法伺候,到今日你还在祠堂里跪着呢!”

三叔公接着话往下道:“好了好了,你也莫要火上添油了,我们几把老骨头不过受些罪,哪里就又是要家法伺候、又是要跪祠堂的,少说两句……”孟迟听到两人一唱一和,嘴角浮起冷笑,“表舅爷年纪大了人也糊涂了么,自找的罪受,怨谁?”

“你——!你还敢顶撞,我看你这次流落在外头,就是跟些个旁门邪道的混迹一堆,把礼义廉耻都给忘了个干净,你爹不罚你我罚!”

“拿我的鞭子来!我今日非抽他不可,为了个外头说不清道不明的女人,连长辈都敢忤逆了,我看他是反了天了!”

表舅爷脾气火爆,本来几人商议好了,进来后他和三叔公唱红脸,把孟迟给劝下来,至少留在员外府等着轩辕家到来,但一句话叫孟迟怼到心窝痛处,不顾商议好的破口大骂起来,嚷着叫人去把他的长鞭取来。

孟迟一言不发,沉着脸推开等不及鞭子送来,握起拳头直接要上来打他的表舅爷,将人推了个踉跄。

“这亲我是退定了。”“谁敢阻拦,休怪我不客气。”

他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要走,身后传来孟荣旌压抑着的、幽幽的声音,“荣安,还不带几位叔伯下去歇着。”

孟荣周叹了口气,把手里的酒壶塞给了孟荣安,经过孟迟身边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啊,太冲动。”

说罢他才上前把被孟迟气的吹胡子瞪眼的老头子们劝了出去,送他们各自回去歇着。

屋里安静了下来,孟荣旌看着背对自己的儿子,严肃道:“你今日太不像话,为了个溪台山的妖女,闹得这般出格。出去找你三叔,自去闭门思过,等轩辕家来了,再出来见客!”

孟迟冷笑不已,“过头?这不正遂了你的愿?”

从孟荣旌让族中的老人进来,又当众演了一场忤逆的大戏,他就看得再清楚不过,孟荣旌不想他在族中盖过孟星阑,观星测天的本事比不了,那就让他在族中落一个忤逆不孝的罪,如此无论如何他也翻不出浪来了。

“闭我的门就免了,你爱打爱罚,就去管教你那个丢人丢到溪台山的儿子,恕不奉陪。”

孟迟弹了弹袖口上的灰,转身要走。

“你今日要是敢出员外府的门,就等着看那个女人的下场。”

孟迟脚下一顿,只听孟荣旌继续道:“我已派人去她的家乡姜家村,你认识她这么久,可是能解释得清,她一个乡下女子,如何习得这一身奇特医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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