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夏是洗完澡后才想起没付穆晏车钱。
她用毛巾包裹着湿漉漉的头发,纤细指尖点开手机屏给穆晏发了十块红包。
穆晏那头几乎是秒收。
钱收了,但是没跟她说一句话。
苏夏垂眸,看着‘穆晏领取了你的红包’几个字,不由地拧眉。
太冷淡了。
冷淡的都有些过分。
跟之前缠着她的男人简直判若两人。
这种滑铁卢似的待遇,让她心里莫名有种失落感。
但失落过后,她又有些小庆幸。
这是不是就意味着他以后不会再缠着她了?
次日。
苏夏正睡着,被双琪一通电话吵醒。
双琪元气满满,满血复活,大嗓门地问她早上想吃什么早餐。
苏夏睡眠本来就浅,被她这么一折腾,彻底清醒了,“你回来了?”
双琪,“今天就上班。”
苏夏翻身起床,“生煎包,要虾仁馅,再来杯牛奶,多放糖。”
双琪,“多放糖不怕胖?”
苏夏说出的话拉仇恨,“我不会胖。”
双琪哼哼唧唧,然后挂了电话。
跟双琪切断电话,苏夏去洗漱化妆。
夹睫毛的时候她顿了下,想起在医院里的穆绿,打开化妆箱,拿了一套全新的睫毛夹和睫毛膏放进包里。
几分钟后,苏夏下楼打车前往店里。
路上,她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应该买辆车。
不用太奢侈,能代步就行。
不然平时太不方便。
片刻后,车抵达店里,她刚扫码付钱下车,就看到双琪殷勤地跟什么似的往隔壁纹身店里送早餐。
几天前的受伤模样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情意绵绵。
苏夏挑眉,“?”
穆晏这是给她下了蛊?
苏夏眯着眼盯着玻璃门里互动的两人看了会儿,踩着高跟鞋迈步,裙摆荡漾回了小店。
双琪是二十分钟后回来的,满脸的小女人羞涩。
瞧见她,苏夏撩眼皮,不等苏夏问,她便主动说,“我想了想,我还是要爱穆晏。”
苏夏微咳,刚入口的牛奶呛了嗓子。
双琪没看出她的异样,又说,“我问过那个女人了,就是那天跟穆晏一起回店里那个女人,她说她只是穆晏的顾客,而且我怀疑穆晏脖子上那些痕迹十有八九根本不是什么吻痕,大概就是为了拒绝我自己搞的。”
苏夏,“……”
老实说,苏夏活了三十年,为爱自我洗脑的人不是没见过。
但是自我洗脑能洗到双琪这个地步的,着实不多。
堪称洗脑界的佼佼者。
见苏夏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双琪急了,义正言辞说,“只有弱者才会在对方不答应的时候选择放弃、痛哭流涕!!”
苏夏似笑非笑,“那像你这样的强者是?”
双琪斩钉截铁说,“越挫越勇!!”
苏夏没说话,朝她竖起大拇指表示赞赏。
苏夏彻底放弃拯救双琪的恋爱脑了。
选择尊重他人命运,放下助人情结。
有双琪在,苏夏吃完早餐叮嘱了她几句就去了医院。
她其实有心想给韩金梅雇个护工,但知道韩金梅肯定不会接受。
在老人眼里,你可以误工,但绝对不能用护工,她不懂误工会耽误多少钱,但护工明码标价,她知道。
苏夏打车抵达医院时,穆晏也在。
医生正在给穆绿做检查,说着手术的注意事项和大致费用。
“钱这方面,你们得多准备点,有备无患。”
“对了,患者一定要注意休息,哪怕是术后,也得保证良好的睡眠习惯。”
“我听说你把房子卖了,准备带穆绿住到纹身店?这个不行,店里人多太吵,而且你那个店熬到后半夜都是常事,她肯定休息不好。”
穆晏眉峰轻蹙,“已经在找房子了。”
医生,“嗯,尽快吧。”
穆晏,“嗯。”
过了一会儿,医生离开,穆晏去送人。
穆绿低着头看被子,眼眶通红。
苏夏看在眼里,忽然就想起自己六七岁那会儿无助的模样,往她病床边走几步,用手揉她脑袋。
穆绿抬头,眼眶红,鼻尖也红,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苏夏姐。”
苏夏伸手将人抱抱,“一切都会好的。”
穆绿哽咽说,“我觉得我拖累了我哥。”
苏夏提提唇,刚想安慰,韩金梅在另一张病床上出声说,“夏夏,不行让小穆兄妹租你的房子吧?现在房子不好找,况且他们兄妹俩也没什么钱。”
老太太挺会建议。
此情此景,苏夏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她再次用手揉揉穆绿脑袋,浅笑嫣然说,“我没意见。”
她是没意见,就怕……
下一秒,病房门口响起穆晏低沉磁性又不自然的声音响起,“一个月七百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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