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凶巴巴的瞪着我干什么?”
“以为自己当了正科级的管委会副主任就在我面前抖起来了!老娘我连市长都训过,还怕你?”
“小人得志!”
高玉兰听到动静,放下手机,对着陆涛就是劈头盖脸一通嘲讽训斥。
在她看来,陆涛就算当了管委会副主任,正科级,也是走了狗屎运。
大概率,这辈子就到此为止了。
现在越得意,以后日子过得就越惨淡。
而且陆涛和关婷走了以后,林鹏飞也冷嘲热讽了几句,西江高新技术开发区看起来是个香饽饽,金疙瘩,可实际上,里面水深了去了,势力关系错综复杂,陆涛这条小泥鳅,说不定就要淹死在里面。
“东西在你手里吧,给我!”
陆涛懒得跟高玉兰这种势利眼女人斗嘴,简单干脆道。
老丈人当初是拿能够证明他父亲清白的证据要求他入赘的,可没想到,他和秦盼儿刚成婚,老丈人就遇到车祸离世了,证据的事情也到此为止。
但陆涛总觉得,东西没丢,应该是在高玉兰手里。
他找过高玉兰几次,但一直被她矢口否认。
但这女人平时张狂惯了,演技实在太差,一开口,脸上的表情就露了馅。
可惜的是,就算明知道高玉兰撒谎,可这女人死咬着没有,依旧不肯拿给他。
“说了一百遍了,没有。”
“想要,去地底下找那个死鬼要去。”
“丧门星!再跟我来这套,信不信我马上让盼儿一脚把你蹬了!”
高玉兰一听到这话,抬手便将面膜扯了下来,腾地从按摩椅上站了起来,手叉柳腰,杏眼瞪得溜圆。
一靠近,香风扑面而来。
说实话,秦家和高家亲戚们的恭维真没夸张,高玉兰这辈子没吃过苦,受过罪,老公在世是官太太,老公不在了是官丈母娘,保养得细皮嫩肉的,小腹没赘肉,眼角没皱纹,不像四十岁的中年人,倒像三十岁熟透了的小妇人,妖媚入骨,到现在也有不少人在追求她,一到情人节和七夕,总有不少花送上门。
甚至就陆涛所知,林鹏飞一开始的时候,其实是冲着高玉兰来的,可没想到,被秦晓月给截了胡。
“随便。”陆涛冷冷道。
关婷的出现,让他的心湖多了些涟漪。
或许,离婚真是个不错的选择。
“好你个丧门星,想着被提拔了,腰杆子硬了,就想离婚了是不是?老娘倒是要看看,你到底有多硬!你敢离,我就敢去找纪委!”高玉兰没想到陆涛竟然真的动了这心思,双手抱在胸前,冷笑连连。
她是巴着陆涛和秦盼儿离婚不假,但那也得秦盼儿先找到合适的高枝才行。
不然的话,去哪再找这么个跟秦盼儿同处一室还能里打地铺的男人。
更不必说,陆涛现在刚刚高升,虽说她觉得这是走了狗屎运,可万一这小子再碰到次狗屎运呢?
陆涛听到高玉兰的话,脸色瞬间低沉下来,眼角抽搐了几下。
高玉兰不愧是官太太出身,虽然蛮横,但真是一下就拿住了他的软肋。
虽说男人三大喜,升官发财死老婆。
可对官场中人,尤其是刚晋升的官员来说,离婚算是个不小的忌讳。
刚提拔你,你就离婚,这不是明摆着思想有问题,会不会是生活作风也有问题,要不要查一查,提拔要不要暂缓?
落人口实,影响前程。
“早晚我让你把东西拿给我。”
陆涛深吸一口气,看着高玉兰冷冷撂下一句,转身朝楼上走去。
“还以为你有多硬呢,这不是软趴趴的,怂货!”
“想要老娘的东西,等你干到正处级再说吧!不过就你,这辈子都没戏!”
高玉兰看着陆涛的背影,骂骂咧咧。
陆涛脸色阴沉,听着这喋喋不休,恨不能掏出点什么,堵住那张哒哒哒跟机关枪一样的妖艳红唇。
回到楼上,陆涛脱光衣服洗了个澡,郁积的心头才清爽下来。
走出浴室,扫了眼房间,再看看那靠墙放着的铺盖卷,以及秦盼儿那张舒适大床,以及空气里淡淡的屋顶花园香气,陆涛心里一阵阵的不甘。
结婚也两年多了,可说起来,他在这个所谓的家里,拥有的也就只有这一卷每晚睡到腰酸背痛的铺盖卷而已,毛都没捞着一根。
好在,去了西江高新技术开发区,倒是可以用工作繁忙的理由待在那边,不必再每晚睡这硬地板。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想到这里,陆涛将手里的毛巾往地上一扔,打开衣柜,换了件POLO衫和西裤,又找了几套衣服塞进行李箱,拉杆一拉,也懒得再在这里待下去,风风火火的便向楼下赶去。
一楼客厅,高玉兰正抱着个冰镇西瓜,一勺一勺往嘴里塞,看到穿着一身新,英俊挺拔,精神勃发的陆涛,眼睛不由得亮了下,倒真是好卖相,一表人才。
但转瞬间,她脸上就又罩上一层霜色,二郎腿跷起来,阴阳怪气道:“人模狗样的,可惜是个银样镴枪头,腰杆子软趴趴的废物东西,屁用不顶。”
陆涛冷冷扫了高玉兰一眼,懒得和这个女人搭话,拉低档次,径直朝门外走去。
“软蛋!”
高玉兰撇撇嘴,放下西瓜,嘴里嘟囔道。
陆涛脸色阴晴变幻不定,猛地将行李箱往地上一顿,转身大步朝高玉兰走去。
“你干什么?”
“想打我不成?来,你动我一根手指头试试!”
高玉兰一看到陆涛过来,先吓了一跳,然后胸脯一挺,有恃无恐道。
陆涛一语不发,抬手抓着高玉兰的手,往下一按,然后五指发力,让高玉兰的手用力捏了下。
高玉兰怔怔看着陆涛,一时间,人都有些懵了。
她千算万算,都没算到,陆涛跟她玩了这么一出。
“我的腰杆够硬吗?”
陆涛直视高玉兰的双眼,冷冰冰一句,然后手一甩,便让高玉兰的身体一个踉跄,失魂落魄的跌坐在了按摩椅上,胸前漾起一阵晃眼的波澜。
“你……你……”
高玉兰口干舌燥,指着陆涛,嘴唇翕动,却半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陆涛目光肆无忌惮的掠过高玉兰那双修长玉腿,一路向上,然后冷哼一声,转身拉着行李箱,扬长而去。
临行前,也算出了口恶气。
让这个女人,明白下他的腰杆子到底有多硬。
高玉兰跌坐在按摩椅上,任椅子晃动震荡,人跟丢了魂一样,浑身软趴趴的,失魂落魄。
雪白面颊,竟沁出一抹少女般的酡红!
这小癞蛤蟆,腰杆还真是梆梆硬!
甚至,她脑袋里都忍不住一阵恍惚。
这样的腰杆用起来,那得多勾人啊。
……
恶气散尽,神清气爽。
陆涛也懒得去想高玉兰会不会将事情闹大,或者是编排她什么,拎着行李箱出门后,拦了辆出租车,直奔西江高新技术开发区。
西江高新技术开发区,原本只是个天元县县郊的中心镇,经济发展在全县也属于中等,但因为这几年县城里面大搞房地产开发,地皮耗的差不多,上任老县长便打了批文,将这里升级成了开发区,招商引资,拉进来了一批企业。
这么一来,原本的西江镇便鸟枪换炮,成了西江高新技术开发区,也成了天元县唯一一个名义上是乡镇,但党工委书记却高配副处级的官场镀金宝地。
他此番能去开发区,绝对算是鸟枪换炮,关婷只怕是花了不少的力气。
一路疾驰,半个小时后,陆涛便赶到了西江高新技术开发区。
没多久,陆涛便发现,西江高新技术开发区虽然名头很新,可这道路却实在是不怎么样,坑坑洼洼,坎坷不平,饶陆涛体格不错,可坐在后排也会颠吐了。
“小兄弟,忍忍啊,这破地方就这卵样!开发区修路的那群王八蛋,没一个好货,全是贪污犯,这路特娘的是前年修的,沥青薄得跟纸糊的一样,还没半年,路面就全毁了,早晚全都得抓起来蹲大牢!”
出租车司机看着陆涛有些苍白的脸色,嘴里叼着根烟,骂骂咧咧。
西江不平静啊!
陆涛听到出租车司机这话,心中不由得微微一动。
交通建设是基础。
尤其对于西江高新技术开发区这种以发展为第一宗旨的开发区而言,更是重中之重的命脉。
这种事情上,这些人都敢偷工减料,可想而知,胆子是有多大。
而再往深层次里想一想,这么大的胆子,底气是从何而来,自然更让人深思。
“是啊,这破路,真特么垃圾透顶。”陆涛想到这里,立刻跟着骂了两声,然后递过去一根烟,向出租车司机笑呵呵道:“师傅,修路的这贪官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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