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那就拭目以待，看看到底是谁让谁绝望。”
陆涛看着程娜那盛气凌人的样子，不屑的扬了扬眉，淡漠道。
程娜嗤之以鼻的笑了笑。
在她看来，两个打车前来参加培训的家伙，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北京，就算有背景，但背景也必定只是等闲。
而在这时，一名个头中等，头发花白，穿着白色短袖衬衫西裤的中年人疾步匆匆的从培训中心走了出来。
“舒处长。”
“舒处长。”
“……”
一看到中年人，门口那群莺莺燕燕们立刻面露恭敬之色，向中年人毕恭毕敬道。
秦盼儿也是面色一变，手不由得抓紧了陆涛的胳膊。
这中年人，正是舒明朗。
陆涛轻笑，好整以暇的拍了拍秦盼儿的手，示意她不必忧心。
“程小姐，您没事吧？”
与此同时，舒明朗也看到程娜跌坐在地，立刻加快了步伐，脸上露出不安之色，一边伸手去搀扶程娜，一边语调关切道。
谁不知道，程娜这女人极不好惹，现在被人推翻在地，遭了老罪，追究起来，只怕要有大麻烦。
“没事？你看我像是没事的样子吗？舒处，这次的事情大了！”程娜一把将舒明朗伸过来的手荡到一边，然后指着旁边的陆涛和秦盼儿，盛气凌人道：“舒处，就是他们两个打得我！怎么处置他们，你看着办吧！”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殴打程小姐？！”舒明朗见状，哪里能不知道，今天若是不让程娜消了气，这女人估计就不会从地上起来，当即转头看着陆涛和秦盼儿，神情严肃的冷冷斥责道。
“这是我的工作证。天元县西江高新技术开发区管委会副主任，这位是我爱人，天元县电视台新闻部副主管。”
陆涛淡然一笑，从口袋掏出工作证，递给了舒明朗。
舒明朗闻声，目光立刻微微一凛，接过陆涛的工作证后，向着他上上下下的扫视了几遍。
看陆涛那年轻的样子，他本以为对方是个刚踏入职场的大学生，却不曾想，竟然已是一地的正科级官员。
这样的年纪，这样的级别，哪怕是放到省委大院里面，都算罕见。
不仅如此，他还莫名觉得这个名字听起来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听到过一样。
“啧啧，副主任，好大的官啊！”
“去天灵湖扔一块板砖下来，能砸到四五个吧！”
而在这时，程娜听到陆涛的话，哈哈大笑，满脸的鄙夷嘲弄。
这一刻，她愈发笃定，陆涛和秦盼儿就是小地方出来的人，在他们的一亩三分地上张狂惯了，来了江城之后，还以为这里是他们可以撒野的地方。
“不管你是什么人，打人总归是不对的！马上向程小姐赔礼道歉！”
舒明朗哪里能不知道，程娜是在暗示他孰轻孰重，当即收敛脸上惊容，将工作证递给陆涛后，语调冷然道。
程娜闻声，立刻得意洋洋的仰起头，睥睨的看着陆涛和秦盼儿。
“舒处，这我就要纠正你了，我的确是动手了不假，可那不是打人，而是正当防卫！”陆涛嘲弄的笑了笑，淡然一句后，指了指上方的监控，笑道：“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可以调下监控，看看是谁动手在先。”
“监控系统坏了，调不了。”舒明朗不假思索道。
程娜的性子，他再了解不过，这女人，无风都要起三层浪，这件事情，九成是她动手在先。
“是吗？你们这培训中心的监控坏的还真是时候……”陆涛听到这话，笑容愈发玩味起来。
他现在算是看出来了，这个舒明朗的屁股是彻底歪在了程娜的身上，正常途径是无法解决这件事情。
“马上赔礼道歉！”舒朗一摆手，冷声一句后，转头看着秦盼儿，呵斥道：“还有你，叫你们来参加培训，是提升你们个人素质修养的，动辄就打人出手，这样的学员，我们培训中心不敢要，哪来的回哪儿去吧！”
“我没有，是她……”秦盼儿闻声，立刻委屈的红了眼眶，泪水打转。
她把这次培训看得很重要，觉得是提升自己的一个好机会。
没想到，还没进门，竟然就要被扫地出门。
可是，做错事情的人，明明不是她，为什么她要受这样的委屈。
“什么没有，众目睽睽之下，还敢狡辩！”舒明朗不悦的打断了秦盼儿的话，看着她冷声道：“这件事情，我会告诉你们县电视台，让他们严肃处理！这么没素质的人，怎么能担任电视台的领导！”
秦盼儿听着这话，心中愈发绝望，眼泪如断线的珠子淌落了下来。
她知道，若是舒明朗打了这个电话，那么，她在电视台的前程就算全完了。
“还有你这位同志，我也会将事情向你们天元县县委领导进行通报，严肃处理，绝不姑息！”舒明朗看着秦盼儿那委屈的样子，心中也笃定了陆涛和秦盼儿没什么背景，当即转头看着陆涛，拔高了音调吓唬道。
“处理我？”陆涛听着舒明朗的话，扬眉轻笑，淡淡道：“只怕你没有这个资格！”
莫说以他如今在天元县的地位，根本不是舒明朗所能撼动的。
就算舒明朗真能撼动，他的组织关系在省委组织部，也不是一个舒明朗所能处理的。
“两个乡巴佬，装什么牛气！”
“赶紧给我跪下磕头道歉，不然的话，我马上报警，把你们全部抓去蹲监狱！”
程娜嗤之以鼻的笑了笑，从地上爬了起来，翘着兰花指向陆涛一戳一戳，趾高气扬冷叱连连。
“手指头再在那乱戳，信不信我把你的手指头掰了！”
陆涛看着程娜的样子，目光一冷，杀气腾腾道。
那不怒自威的森冷眼神，吓得程娜身体一颤，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
“舒处，你看看他这态度多张狂！赶紧报警，把他们全抓进去！”下一刻，她觉得被一个穷乡僻壤来的家伙吓了这么一跳，实在是丢人至极，急忙气吼吼的看着舒明朗，怒声道。
“小伙子，是道歉，还是报警，你考虑清楚！”
“公职人员打架斗殴，轻则行政处罚，党内警告、记过，重则可是要撤销党内职务，开除党籍的！”
舒明朗闻言，皮笑肉不笑的拿出手机，按下110三个数字后，望着陆涛，语调中满是威胁的味道。
“舒处，别报警，我们道歉。”秦盼儿闻声，人立刻慌了，急忙向着舒明朗摆了摆手，然后扯着陆涛的胳膊，噙着眼泪道：“陆涛，不争了，为了我，不值得的，我们道歉吧。”
“既然你们想报警，那就报警吧，看看到时候哭的人到底是谁！”陆涛看着秦盼儿泪眼婆娑的委屈模样，哪里能不知道，秦盼儿是要为了他而忍气吞声，心中一阵阵不忍，温柔的握了握她有些冰凉的小手，当余光瞥到远处一辆奥迪A6缓缓驶来后，望着舒明朗和程娜，笑容淡漠。
一声落下，场内瞬间缄默。
舒明朗冷笑着向陆涛鄙夷的看了几眼。
他没想到，自己这么咋呼，陆涛竟是还没有任何善罢甘休的意思。
这年轻人，竟是如此的头铁？
如此的年轻气盛，不知道天高地厚？
不过这样也好，让他踢一块铁板，栽个跟斗，明白下年轻不是资本，背景才是资本！
而就在这时，奥迪A6缓缓停靠在了路边，旋即，副驾驶车窗摇下，一名白面无须，带着金丝眼镜，看起来很有儒雅书卷气息的中年人降下车窗，向窗外乱哄哄的画面扫了眼后，最终目光落在陆涛身上，笑容和煦道：
“好多人啊，这是出什么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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