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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一直想为慕家翻案


太后惨白着脸被扶回座位,再也说不出话来。
东方怀远仿若不闻。
他看着云砚之,“即便我承认伪造慕清淮信件,阻拦谢觉驰援青云关又如何?我不过是不希望我儿去送死罢了。”
话落,他目光中闪过一抹挑衅,“在慕家搜到的通敌密信证据确凿,你们费尽心思,亦证明不了慕清淮的清白!”
“那可未必。”云砚之面容淡漠,朝殿中一个角落招了招手。
人群中,走出一个身着朝服的年轻男子,年纪看上去比云砚之大不了几岁。
“秦侍郎?”刑部尚书皱了皱眉。
云恬瞬间明悟。
想必这便是秦观的那位堂兄,刑部侍郎秦时凛了吧。
秦时凛没有理会刑部尚书的暗示,走到献帝跟前行礼,手里还捧着一个木盒。
“启禀皇上,这是从肃王世子的一处私宅里搜到的,里面皆是肃王与蛮奴三王子密谋,在青云关坑杀慕家军的通敌密件和联络印信。”
庞德将盒子呈上,献帝看着里面的信件,脸上一点点阴鹜得可怕。
秦时凛又从袖中掏出一卷血书,“据肃王世子交代,他知道肃王做下这般天怒人怨的事后,气得吐血昏迷,醒来后便开始着手暗中调查慕家一案。”
“这些都是他在这两个月内,利用自己的身份搜集到的证据。这些信件上的字迹,微臣都一一比对过,确认是肃王的字迹。而且,在裴远廷的私宅里,还关押着一个女人。这卷血书,是他对那女人用刑后写下的。”
闻言,云恬瞳孔微微一缩。
就听秦时凛继续道,“经确认,那女子,就是前阵子在襄国公府失踪的云二小姐,云薇。”
襄国公脸色骤变,差点没反应过来。
他忍不住失声惊呼,“你说,云薇是被裴远廷抓了?”
裴远廷,居然敢幽禁他襄国公府的小姐!?
同样惊诧不已的,还有云恬。
还记得那日她潜入肃王府找裴远廷,亲眼看见云薇与他……
竟原来,他是为了从云薇嘴里套出肃王陷害慕家的真相?
那他从一开始口口声声说要娶云薇,也是为了这个!?
匕首刺入他心口的一幕猝不及防地浮在眼前。
云恬如万蚁噬心般难受。
原来,裴远廷,他从来没有背刺她……
相反,他一直独自承受着一切,一边是自己的生父和家族,一边是恩重如山的师父和挚爱之人……
云恬眼底泪意汹涌,她死死地咬紧牙关,克制着不平静的呼吸声。
可尽管如此,依然没能避开云砚之的视线。
她似是想起什么,忽然抬眼看向云砚之。
云砚之虽然面无表情,但她知道,秦时凛将这事捅破,肯定是云砚之授意。
他知道裴远廷是无辜的,却还是选择当众揭开,让她知道真相……
云砚之凝着她眼底的泪光,朝服广袖之中双拳紧攥,青筋暴起。
他与云恬一样,都在拼命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襄国公不清楚两人之间的波澜暗涌,见云砚之没有反应,急急上前从秦时凛手中接过那封血书。
“确实是小女云薇的字迹!”
血书中详述了云薇偷偷爱慕裴远廷,偏裴远廷眼底只有慕长缨,她不得不想尽办法巴结肃王,逐与肃王达成交易。
她利用慕长缨带她走过的密道,将冯忠及一众御林军引入镇国将军府。
作为回报,肃王许以世子妃之位,并给予她一瓶让何氏难产的宫廷秘药,助她掌控侯府内宅。
趁着慕家女眷和奴仆都在前厅迎入慕家儿郎尸首的时候,暗中将密信放入后宅,嫁祸慕家通敌叛国……
看完这些,襄国公的手抖得跟筛糠似的。
他嘴唇瓮动,气得全身发抖。
他砰一声双膝砸地,朝着献帝狠狠磕了几个响头。
“臣养出这种不忠不孝的女儿,实在是、实在罪该万死啊!”
他的额头磕出血来,说话仍掷地有声,“求皇上治罪!臣,绝无怨言!”
他不由想起从小到大都温柔贤淑,恭顺有礼,对他也言听计从的云薇。
虽是庶出,可是他和何氏,全然将云薇当成嫡女,悉心教导了十七年啊!
当初何氏说云薇联合苏姨娘害她难产时,他其实是打心眼里不信的。
他觉得,何氏不过是妒忌心使然,趁机发作苏姨娘,一个妾室,他本也不大在意。
他甚至曾经觉得,何氏对云薇有些不近人情,毕竟也是当成亲生女儿养了这么多年,实在没必要为了替云恬出气,便为难云薇……
只不过,他还是尊重她作为侯府主母的威仪,不愿为了云薇与她闹不愉快。
孰料,他们百般呵护养大的云薇,竟是这样一副蛇蝎心肠啊。
何氏从前待她,何止是舐犊情深?
还有那慕家长女,亦与她相交十数年的闺阁好友啊……
她竟然为了一个男人,为了世子妃的尊荣,泯灭人性,简直天理难容!
襄国公暗暗发誓,这一回他绝不会保云薇。
若皇上同意,他定会亲手掐死这个孽女,以慰慕家满门英烈!
“远壑,还不赶紧把你义父扶起来。”
龙座上,献帝不但没有治罪,反而朝云砚之扬了扬下颌。
此言一出,众臣惊诧。
靖王世子恢复了身份,自该与襄国公脱离关系,没想到,皇上还主动让靖王世子认其为养父!
若日后靖王世子成了太子,甚至登基为帝。
那襄国公,岂不是成了太子的养父……?
襄国公整个人摇摇欲坠,靠着云砚之的搀扶才勉强站起,全然没有发现,众臣他的目光已经全变了。
“看来,真相已经大白。”献帝抬起眼,环视金銮殿中众臣,视线停留在一个显眼的位置。
那里,是慕清淮每次回京述职都会站的位置。
他扬起手中那些信件,“如有谁对信件的字迹有异议,可以拿去,亲自查验。”
静默半晌,殿前无人敢动。
献帝的目光回到东方怀远身上,“舅父觉得,用区区慕家人的性命就能换肃王一个天大的人情,保住你东方家的荣华富贵,实在划算。”
“你说东方家能有今日,靠的不一定是太后,可太后能有今日,却一定离不得东方家。”
献帝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嗤笑,“你怎么有脸?”
“你东方家这十九年来,一心争权夺势,结党营私,满眼只有皇权尊位。”
他手中的木盒突然甩出,狠狠砸向跪在台阶下首的东方怀远!
勃然大喝,“你怎么有脸,跟满心满眼只有大庆百姓的慕家人相提并论,嗯?!”
东方怀远额头被砸出汩汩鲜血,血液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衣袍上,才发现他受伤的大腿伤口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裂开,染红了大片衣袍。
可他猩红着双眸,一动不动,直挺挺地跪着。
献帝登基十九年,众臣们可以说从未见过他真正动怒的模样。
在他们印象里,献帝优柔寡断,诸事受制于太后,却从不敢反抗,甚至没有人听过他大声说话。
此刻,献帝喘着粗气,拂开庞德的手,直指着东方怀远怒道,“朕现在就告诉你,你错了,错得离谱!”
“不论是你东方家还是太后,亦或是朕,我们能有今日的权势富贵,大庆能有今日的繁华盛世,真正离不开的,是慕家军!”
“是为天下安泰和北疆稳固,悄然无声奉献心力,耗尽心血的慕清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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