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我整个人不由得微微僵住了，愣在了原地。
傅砚辞这才认真看向了我，“这几天我其实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你，我不知道你会不会怪我，但是既然你问了，那我就告诉你吧。”
听着他这么说我不由得再次抬眼认真看向了他。
傅砚辞好似鼓足了勇气一般开口道，“辛慧对你做的事情，我都调查清楚了。”
他这么说着，声音瞬间染上了沙哑。
“对不起江柚，在你跟我说辛慧伤害了你的时候，我竟然还怀疑过你，是我该死。”
“一直到彻底联系不上，陆颂也给我打电话说联系不上你，我才开始担心你是真的出事了。”
“当时我第一反应就是你肯定在家里。”
“哪怕你电话不接，门铃不应，但是我就是肯定，你就在里面。”
傅砚辞这么说着，突然一把紧紧抱住了我。
“在医生跟我说清楚了你的情况之后，我才知道你遭遇了些什么，我才知道原来我被陆家绊住的那段时间里，你经历了这么多。”
他这么说着，整个人还是止不住地在发颤。
他紧紧抱着我，就好似稍稍松开一些，我就会从他面前消失不见一样。
“其实你说的对，我要是真的想查，我怎么可能会查不到，是我不好，是我的自以为是害了你。”
“在知道辛慧居然对你做出这样的事情之后，她之前跟我说的在金陵你跟着陆颂走了的事情，我就也起了疑。”
“我调查过后才知道郑小雅她们是受了她的指使，所以才会对你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听到他提到郑小雅，包间里的那些事情不由得再次侵袭而来，我没忍住伸手一把捂住了头，痛苦地埋首进了沙发里，不愿意再听。
傅砚辞伸手轻轻抱住了我，我能感觉到他的难受。
那一刻他是真的很难受，他抱着我，道着歉，小声安慰着，“对不起小柚，我不知道带你去一趟金陵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要是我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的话，我一定不会带你去的，或者我一定会寸步不离地守着你。”
“我已经把收集到的证据全部都交给警方了，辛慧已经被抓起来了，还有那些人，包间里所有欺负过你的人，我一个都没有放过，一个都没有……”
傅砚辞说出这番话来的时候，语调也染着明显的恨意，狠狠颤抖着。
在他不断的安抚声中，我的情绪才逐渐平复了下来。
我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抬头看向了他。
大概是看清楚了他眼中的心疼，我满腔的情绪才好像终于找到了发泄的渠道一般，宣泄而出。
我伸手一把抓住了傅砚辞的手，轻轻靠近了我自己的肚子，“她们，她们用抱枕绑在我这里。”
“她们故意的，她们故意用孩子来讽刺我。”
“怎么可以这么恶毒？”
“我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她们的事情，我甚至根本算不上认识她们。”
“可是她们却用那样的事情来羞辱我，为什么啊！”
我这么说着，情绪再一次崩溃了。
这段时间一直在跟药物抗争，身子本就虚弱，我嘶喊了几句之后就明显感觉到整个人越发疲累了下来。
嘶喊完了以后疲倦就涌了上来。
迷迷糊糊之际我感觉到他温柔抱紧了我，还在低声安抚着。
“小柚，放心，她们都会去赎罪的，她们对你做过的事情，每一件，都会报应在她们自己身上。”
我困得迷迷糊糊的，没有多思考他话里的意思，只以为他是在安慰我，只随意地应了一声。
可是就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他却又抱住了我，低声开口道，“陆颂的孩子，没有就没有了，不要伤心好不好？那个孩子本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
他还是觉得那个孩子是陆颂的，还是对这一切耿耿于怀。
我想要解释，但是身子还是太疲乏了，最后也没能说出口。
反正说了他也不一定会信，所以算了，无所谓了。
现在这样掩耳盗铃一样的日子，还能过几天就过几天吧。
*
我知道这样的日子是不可能一直这样过下去的。
所以在一个月之后，当傅砚辞告诉我他要出门的时候，我并没有很惊讶，只是跟着点了点头。
我没有注意到其实这一月里，我发作的频率越来越低了。
从刚开始一天一两次到现在有时候一天就一次，甚至几天一次。
我也是后来才反应过来，他是知道我还好了，所以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出门的。
当天晚上他很晚才到家，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西装革履，但是脸上却有着掩饰不住的疲倦。
每次我问起来，他就说公司出了事情。
他以为他把这一切掩藏的很好，但是我还是从他胳膊上的擦伤和藏在包里的那件染了血的T恤上看出了端倪。
所以当他洗好澡看到我摆在茶几上的那件T恤时，眼中有明显的慌乱一闪而过。
“小柚……”
他眼神带着几分闪烁，快步走了过来，伸手拿过了衣服，想要藏起来。
我伸手一把拽住了，抬头看向了他，“到底怎么了，傅砚辞，你能跟我说实话吗？”
这么说完，看着他依旧没有要解释的意思，我便也松开了。
其实这一个月，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思跟他在一起的。
可能是犯病时候的依赖，也可能就是内心还眷恋着那一点温暖。
但是这一刻，我却突然清醒了起来。
我跟他之间横亘着那么多的不堪，真的还能在一起吗？
可是在我起身准备的离开的时候，傅砚辞却从身后抱住了我，怎么都不肯放手。
“小柚，别走，别离开我，我只有你了。”
看着我挣扎，他抱着我的手越收越紧。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我只求你不要离开我……”
他这么说着，整个人都在发抖，是真的在发抖。
我一颗心还是不争气地软了下来。
没有回身，我只是站在那里开口道，“傅砚辞，早就过了那一个月的期限了吧？现在陆颂已经安全了，你又要用什么困住我？”
在我这句话出口的一瞬间，我感觉到傅砚辞整个身子都绷紧了。
好半晌之后，他才声音沙哑地开口道，“我也不知道我还能用什么困住你，但是江柚，我真的只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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